她看了一眼臉色氣的通紅即將發(fā)作的邑雙兒,心下暗喜,背起雙手在院中來回踱了幾步,繼續(xù)說道:“你來找我,我就在這。你有什么事情在那里說就行了,我又不是聾子,能聽得見的?!?p> 邑雙兒可謂是天之驕女,容貌資質(zhì)修為哪一樣都是極佳,身份又極其尊貴,一向目中無人慣了。
這回親自來到紫竹園找洛華瑾,她覺得已是自降身份,此時不但連大門都沒進去,還受了洛華瑾的一番奚落,她怎么能忍得下這口氣。
這里若不是沈靈的府邸,邑雙兒此刻立即便想踏平了這個紫竹園,她努力的克制了動手的沖動,咬著牙道:“果然!妖精就是妖精,一個姑娘家,住在男子家中還能如此光明正大,也就只有妖怪能做得出來,真是不要臉至極。”
洛華瑾看著邑雙兒氣的一會紅一會白色臉,嘿嘿的笑了兩聲,道:“你除了罵我不要臉,無恥至極,妖怪之類的就沒點新鮮的了?當真是無趣至極!”
邑雙兒本就因為她住在沈靈府邸很是嫉妒,更聽說沈靈為了她還閉關月余,更是心生恨意,本想好好的教訓她一次,讓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反被她奚落一番。
“好,很好。你不要以為得他相救幾次便對他心懷愛意,癡心妄想。他可是北境沈家的族長,我皇族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哼!你也配!”
她一聽邑雙兒提到沈靈,心下一動,停下腳步認真聽了起來。
邑雙兒對洛華瑾的反應還算滿意,白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北境沈家知道嗎?凌駕在一切修仙門派之上的仙族,是唯一留在這世上的仙人家族。”
邑雙兒說到這里,風鈴和風舞連忙喝道:“公主!”
沈家是仙族的事情也只有北境皇族少數(shù)高層知道,十分隱秘!
邑雙兒此刻卻一氣之下將此事說了出來,自知失言立即住了嘴,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松了口氣。
他竟然是仙!
洛華瑾此刻心中的震驚不亞于在耳旁響起一聲霹靂。
不過他是仙又如何,又不是你邑雙兒是仙,你在這瞎得意什么。
她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找了個臺階站了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邑雙兒,挑釁的說道:“我,和,沈靈,兩個人,兩情相悅,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喜結(jié)連理,夫唱婦隨,我們就喜歡這樣,礙著你的事了嗎?”
她也記不清她在哪里學了這么多的詞語,但她認為這些詞語定能氣死那個目空一切的刁蠻公主。
風鈴風舞聽她所言雖有些吃驚,但是想想近日她們公子所為,怕也是實情,只是還沒有她說的那么夸張罷了。所以二人面色并沒有太大變化。
而邑雙兒聽她所言又看見風鈴風舞二人神色,便信以為真,當即暴跳如雷:“你這個不要臉的妖精,自己清白不要,還要毀了沈靈的清譽。你知道世人現(xiàn)在事怎么議論他的?”
邑雙兒的這句話說在點上了,就像是把刀子直擊她的心臟。她立時身子僵直的頓在了原地。
邑雙兒見這句話起了作用,見她那個樣子很是解恨,冷笑了兩聲繼續(xù)道:“現(xiàn)在他們都在私下議論,你這個妖用了下賤手段迷惑了沈家族長。不過此言在理,你們洛夕山的妖物都盡是些淫蕩之婦,專揀別人有婦之夫勾引。”
風鈴風舞見她越說越污穢,哪里有個高貴公主的樣子,十足一個妒婦模樣,都皺了皺眉,風舞插嘴道:“公主,請您說話注意些?!?p> 邑雙兒罵得正起勁,風舞的插話明顯讓她很不爽,冷笑著看了她們二人一眼道:“我說的不對么?那個叫辛及的賤人過幾日便要被沉到云湖去,她不也是洛夕山來的么?”
這些話洛華瑾一字不落的全聽在了耳朵里了,她一直在找的辛及怎么就要被沉入云湖?
她一個箭步來道風鈴風舞身后,看著邑雙兒,著急的問道:“辛及她怎么了?”
邑雙兒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臉上掛上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斜睨著她道:“果然,賤人就是賤人,物以類聚。你想知道嗎?跪下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雖然若邪說辛及弒父,還騙她吃定形丹,但是她心底是不相信辛及這個自她啟蒙之時就對她好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而且即便辛及當真十惡不赦,那也該是回到洛夕山,由那里的長輩來處置,怎么也不能讓她在這里被沉湖。不行,絕對不行。
她見邑雙兒此刻得意洋洋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心太急了,她越著急就越如了邑雙兒的意。
邑雙兒,你當本蛇還是之前那么傻嗎?這么輕易就上了你的鉤?
她平靜了一下情緒,站直了身體緩緩的走回到了院內(nèi),無所謂的對邑雙兒笑了笑,道:“雙兒公主,其實你不與我說,我可以去問沈靈,以他對我的情誼我想做什么,他還會拒絕么?”
她說話句句都往邑雙兒的痛點上按。她知道邑雙兒最在意的就是沈靈對自己的態(tài)度,她不介意讓邑雙兒誤會更深一些。
果然邑雙兒聽了她所說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她強推開了堵住她去路的風舞二人,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條九節(jié)鞭就向院子中的洛華瑾抽去。
風舞二人連忙追進院來,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邑雙兒手中已經(jīng)揮舞出去的鞭子。
這個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鞭子上隱隱有紅色光芒閃動,洛華瑾知道上面必定蘊含了邑雙兒的靈力,如果被抽一下免不了要皮開肉綻。
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動作,眼角余光便瞥見一個熟悉的卓然身影朝院內(nèi)方向而來。
她嘴角稍稍的彎了一下,連忙緊閉了雙眼,跪下身去,哀求到:“雙兒公主,我錯了,我不該頂撞你,求求你放過我吧?!?p> 她這一跪正巧躲過了邑雙兒襲向她面部的鞭子,那鞭子便抽在了她身后不遠處的柱子上。
隨著“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木頭柱子被削去了一大塊兒,木屑四處飛濺。
正巧有幾片落在了她的頭發(fā)上,她連忙打了個哆嗦,跪著往前走了幾步,抱住已經(jīng)離她不遠的邑雙兒的雙腿,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繼續(xù)哀求,道:“雙兒公主,饒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