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聽到姜云的話,頓時大怒,手持折扇的男子走上前兩步,厲聲喝道:“臭小子,你可知我是誰???”
被侍衛(wèi)押著的陳三見到他,眼中光芒閃亮,充滿了激動,一邊迫切地沖他使眼色,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姜云。
姜云自小身體孱弱,經常生病,因而少與外界交往,致使很多人見到他這個右相之子都不認識。
“呵呵,吏部侍郎的公子,怎能不認識?”姜云微笑著說道,從這陳三的反應,加上之前他在藥仙閣中說的話,不難猜出對方的身份。
那手持折扇的青年聽到姜云的話,面上閃過一絲得意,不屑地看著姜云等人,嗤聲說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竟還敢為難我下人,實實是罪不可恕,現下趙公子也在此,便做個見證,你等趕快放了陳三,自斷一臂,此事便就此揭過,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也不追究你等冒犯之罪!”
那青年身后那人站在一旁,也是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人,仗著有點小錢,竟敢招惹陳進公子,真真是不知死活,現在陳公子大發(fā)慈悲,不與你等計較,還不快磕頭謝恩???”
白曄等人聽到二人的話語,都是怒火沖天,敢如此羞辱自己家公子,這二人當真是不知死活。
姜云伸手攔下了白曄,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在風中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對陳進說道:“陳公子好大的威風,不知我姜云,可有資格教訓你家下人?”
陳進和他身邊那趙姓青年,剛聽到姜云的話,正要不屑地笑出聲,然而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一抹帶著不屑地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姜云……你姓姜?你可是……?”陳進的眼睛瞪得老大,面色發(fā)僵,指著姜云說不出話來,右相家的公子,他雖說沒有見過,但卻早就聽聞過大名。
他身旁那趙公子呆愣了片刻,張口說道:“你小子,莫要信口胡言,右相家的公子常年體弱多病,在家休養(yǎng),怎么可能出現在東城之中?”
聽到他的話,陳進也似一下清醒了過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姜云,琢磨了一下身邊趙姓青年的話,頓覺有理,頃刻間便恢復了高傲的樣子。
“臭小子,險些被你唬住,你可知冒充朝廷命官親眷是何罪?”
陳進惡狠狠地瞪著姜云,一邊看了看身邊的青年,示意他叫人來。
“小子,你看看這是什么!”白曄大步上前,舉起右相府的令牌,放在了陳進眼前。
陳進呆了一下,額頭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強自鎮(zhèn)定著說道:“還真是……右相家的公子……哼,右相府的又如何?縱然你是右相家的公子,也無權隨意處置我陳府的下人!我父親乃是左相的門生,你們不要太過分!”
陳進一咬牙,即使對方真是右相公子,也無權對自己怎么樣,左右現在已經得罪了,不如硬到底,至少身后還有左相府為自己撐腰。
想到左相府,陳進心中的底氣不由得更足了一些,在朝中,左相的權柄要比右相大了不少,追隨者更是不計其數。
“呵呵,好一個左相的門生,縱使左相親臨,也須秉公辦事,更何況,你有何資格與我如此說話?陳家的下人不知禮數,辱罵當朝右相,此已是死罪,如今我已足夠仁慈,只代為管教一番,不會要了他性命?!苯频哪樕峡床怀鱿才Z氣平淡地說道。
姜云話音落下,白曄已經連續(xù)幾個耳光落在了陳三臉上,打得陳三哭爹喊娘,慘嚎連連,隨即,白曄一把抓住陳三的胳膊,就要當場廢了他,讓他下半輩子做個殘廢。
“且慢!”陳進喝道:“你說我家下人辱罵右相,純屬胡言,做事要講證據,僅憑你一面之辭,就想處置我家下人,未免太不把我們陳家放在眼里了!”
陳進知道自己如今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但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陳三被人當場廢掉,一個下人確實無關緊要,但如此一來,自己以后再無臉面與他人往來。
“哦?陳公子怎知我沒有證據?”姜云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容配上他蒼白的臉色,略顯得有些可怕,看在陳進眼里,使得他心中更加得不安。
“你可知這是什么?”姜云接過白曄遞來的一只扁玉螺殼,放在掌心中,遞到了陳進跟前,這東西他讓白曄準備了不止一份,也不怕對方搶走。
“這……”陳進見到姜云手中的東西,臉色頓時白了一下,憑他的見識,自然知道這扁玉螺是作何用途。
“白叔,讓陳公子聽一聽?!苯戚p聲吩咐了一句。
白曄接過扁玉螺,催動道力灌入其中。
“右相算什么???丁點的修為都沒有,若不是陛下被小人蒙蔽,怎么會讓他坐上相位?他們一家都是病秧子,況且這朝中大權,可都在左相手中,而我家大人,正是左相的門生,難不成你要為了他得罪左相不成!?”
陳三的話原封不動地從螺殼中響了起來,越聽,陳進的臉色越是難看,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姜云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騎上了馬,淡淡地說了一句:“小懲大誡,若再有下次,不會這般輕饒?!?p> 說罷,姜云騎著馬,緩緩朝著城外方向走去。
不待陳進說什么,白曄已抓住了陳三,道力一震,緊接著陳三便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嚎叫,全身的經脈關節(jié)都被白曄震斷,后半生,怕是只能在床榻之上度過。
白曄將陳三丟在地上,沖著陳進一抱拳,隨后翻身上馬,帶著一眾侍衛(wèi)追上了姜云,徑直出了城。
“可惡!”
陳進眼看著姜寧等人走遠,緊緊地攥著拳頭,怒罵道:“姜家真是欺人太甚!打狗還需看主人,竟敢當著我面如此羞辱于我,此事我定要稟報給李公子,請他為我好好出這口惡氣!”
他口中的李公子,便是當朝左相的長子。
“就是,這右相家的公子也太過狂妄,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右相,便這般為所欲為,確應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右相在朝中的地位,什么也不是!”陳進身邊的趙姓青年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