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事情的真相
十八年守在江州,未曾回來過,也未曾寫過一封家書。
此時歸來。
心中別有一番滋味。
“請吧,小姐,老爺已經(jīng)在屋內(nèi)等著?!?p> 羅天站在殷溫嬌的身前,躬身相請。
句小天、江流兒一左一右,站在了殷溫嬌的身邊。
殷溫嬌看了看江流兒,眸子里流轉(zhuǎn)出來一抹驚人的異彩。
兒子已經(jīng)十八歲,長大成人,自己也算是沒有白來世上這一遭。
“流兒,隨我進(jìn)去,見一見你的外公?!?p> 殷溫嬌一把抓住江流兒的手,朝著相府深處走去。
“阿娘,我已經(jīng)見過外公。”
江流兒低聲說了一下,殷溫嬌仿若沒有聽到似的,抓住江流兒的手,向前踱著步子。
句小天錯開了半個肩膀,緊隨在江流兒的身邊。
羅天則是在最前面引路。
片刻。
到了殷府深處。
殷老爺子、殷老夫人,已經(jīng)坐在大廳中。
“不孝女殷溫嬌,拜見耶娘!”
殷溫嬌對著殷開山、殷老夫人跪了下來,這一跪,淚流滿面,心中涌出無窮的酸楚,久久未言。
殷溫嬌一跪,身邊的江流兒自然不敢繼續(xù)站著,也是隨著殷溫嬌跪在一旁。
“起來吧!”
跪了好一會兒,殷老夫人才讓殷溫嬌站起身來。
“相爺,水賊劉洪的尸首,已經(jīng)從江州帶回來,正停在驛站中,等候相爺發(fā)落?!?p> 殷開山道,“我女婿陳光蕊被此賊害死,理應(yīng)千刀萬剮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只是我大唐處事,自有律法。
不用問我,按照律法從嚴(yán)處置即可?!?p> “是,相爺。”
羅天拱手,剛要退下。
一旁的江流兒抬起頭,聲音有些悲涼,“外公,此老賊殺了我父親,且把我父親沉尸水底,罪大惡極,和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還請外公允許我割下這狗賊的頭顱去江邊祭祀我死去的父親?!?p> 殷開山看了一眼江流兒,又看了一眼殷溫嬌,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看向了殷溫嬌,“你認(rèn)為是不是應(yīng)該這么做?”
殷溫嬌聽了,猛一抬頭,看向了殷開山。
慘然一笑,“父親,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無話可說,兒子替父報仇,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可是你不該讓他問我。
我會恨你一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p> 殷溫嬌站了起來,身子有些踉蹌,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江流兒,“流兒,若是你不想將來后悔,就聽娘的話,不要用劉洪的頭顱去祭祀陳光蕊?!?p> 江流兒有些不解,但是替父報仇的心意已決,眸光充滿了堅定,“母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認(rèn)為我是出家人,不應(yīng)該手染鮮血,可是替父報仇,天經(jīng)地義,誰也阻止不了我?!币鬁貗傻X的天旋地轉(zhuǎn),身子打擺,好久、好久,才恢復(fù)了精神。
“扶我回房!”
殷溫嬌直呼亡夫陳光蕊的名諱,看不出來絲毫的情意。
大廳中。
殷開山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沉聲道,“你母親既然同意了,你便帶著劉洪的頭顱,前往江邊祭奠你的父親吧。
你的父親乃是本朝狀元郎,姓陳,名光蕊,你俗家姓陳,你父親生前曾為你取名玄奘,陳玄奘?!?p> 說完之后,殷開山站了起來,起身離開。
殷老夫人等人,也陸續(xù)離開。
大廳中,只剩下羅天、句小天、江流兒三人。
“師兄,我這去取了劉洪的首級?!?p> 句小天搖了搖頭,“師弟,有些事情,是你需要知道的。
你隨我來?!?p> 句小天左思右想,決定幫助江流兒,畢竟這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忍心讓江流兒以后懊悔。
江流兒跟著句小天離開大廳,羅天并沒有跟上去。
帶著江流兒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句小天翻手布置下來一道陣法,這些陣法,都是一次性的陣法。
乃是句小天平常的時候,煉制的陣法,這些陣法被融入玉石中,一旦在玉石中注入法力,陣法就會啟動。
但是使用過之后,玉石因為承受不住陣法的運轉(zhuǎn),會逐漸的崩碎。
“師弟,這里是一道隱身符,我陪著你去你母親的房間,我想,這個時候,你的外公應(yīng)該會去找你的母親了。
也許,咱們能夠從中聽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江流兒也已經(jīng)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默默的拿起隱身符,貼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隨著句小天,朝著殷溫嬌居住的地方潛了過去。
一路直通內(nèi)院,倒也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到了的時候。
殷開山也已經(jīng)到了殷溫嬌的住處,四周無人,所有的下人都已經(jīng)被支走。
“只要你不說出實情的真相,不讓我殷家蒙羞,我會保證讓陳玄奘成為天下有名的法師,當(dāng)然要是他愿意還俗,我也可以保證他的榮華富貴?!?p> 殷開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蒼涼。
“蒙羞?呵呵...”
殷溫嬌似哭死笑,“好好好,只要讓流兒好好的,這件事,絕不會從我嘴里傳出去。
可是你堵得住我的嘴,能夠堵住悠悠之口嗎?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真相的,那個時候,他定會打心里恨你?!?p> 殷開山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我決不允許讓殷家在我手里蒙羞的,這一次,你回來,就住在這里吧,什么地方也都不要去了?!?p> “這是軟禁了我嗎?”
殷溫嬌聲音帶著冷意。
殷開山?jīng)]有搭話,轉(zhuǎn)身離開,一邊走,一邊說著,“隨便你怎么認(rèn)為,總之,你從此以后,不可踏出殷府半步?!?p> 暗中江流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
“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請你告訴我,我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可以就這么蒙在鼓里?!?p> 句小天看了一眼江流兒,“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隨我在長安城中走上一圈,問一問你父親陳光蕊當(dāng)年的事情,或許從中可以發(fā)現(xiàn)事情的真相。”
“好,咱們這就上街。”
江流兒片刻都不能等,心口中,如同百爪撓心。
陳光蕊當(dāng)年中過狀元,乃是名動一時的人物,縱使十八年過去,依舊有人知道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