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河,沒錯就是這個!”
坐在小灰灰的背上,望著豎在地上約有一米高伴隨枯枝爛葉的殘破石碑,這“東林河”深紅三字就刻在石碑之上。
林長舒開心不起來,仰頭看著最后一點(diǎn)曙光落高山之下,這天色很快就入灰暗,身兩旁綠蔭叢林之中還有窸窸窣窣的響聲,驚慌恐懼瞬間攀上心頭。
不遠(yuǎn)處的河流在這黑夜之下到也看不到盡頭,若到跟前趁還遺留的一點(diǎn)曙光還是能簡單判斷,不過恰不縫時。
現(xiàn)在這對岸的黑影群山看得真真切切,僅借著微弱的月光是判斷不了兩岸的距離。
既然是未知,林長舒也不敢冒然前進(jìn),若是迷了路豈不煞費(fèi)苦心。
……
“今天就到這吧,咱倆就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休息睡一覺,等到天亮咱們再出發(fā)。”
拍拍小灰灰,林長舒翻下馬,牽著韁繩借著微弱月光巡視起四周,找那隱蔽之地。
騎行至此的小路兩旁林深樹密,草木繁盛,乍一看也看不出什么有區(qū)別。
便牽著小灰灰踏入?yún)擦种?,找了塊周遭樹木更密的地方,選了其中最大的一顆樹下,拍拍小灰灰的馬臀。
“就這吧,地上雜草也多,睡得也能暖和些?!?p> 小灰灰未喚一聲,四踢蜷起側(cè)臥在地脖頸低垂,林長舒也隨之坐在這粗壯大樹之下。
“辛苦你了,也沒給你帶糧草,這雜草你吃不?”
林長舒隨意拔起腳邊的草,抓出一撮遞到小灰灰的嘴邊,小灰灰輕聞兩下,也感受到小灰灰呼出的熱氣。
見張口吃下,自己也打開背包面板找些食物充充饑。
除了先前拆開新手禮包獲得的一套基礎(chǔ)服飾,10瓶回血藥,5個復(fù)活卷軸以及老郎中給予的銅鏡。
之后又多了一個內(nèi)斂女孩送的未知包裹、內(nèi)外有別的胖大嬸所托付的黃綠色玉佩、半路遇到老村長送的九莖人參,還有隨地?fù)斓降南烖S色舊發(fā)簪。
這都沒有可以填肚子的,林長舒想著女孩給的包裹,瞬間就出現(xiàn)在手中。
掂量掂量,分量還不輕。
“這應(yīng)該會有食物吧?!绷珠L舒小聲嘟囔著,解開包裹露出里面的東西。
這映入眼簾的是深紅色的布衣,林長舒拿起一看并不是像自己身上穿的那種襯衣,而是有點(diǎn)像老郎中的袍。
不過也不重要隨然丟在身旁,這襯袍之下是白色的襯衣以及袴(褲)。
“我丟!這是一套啊?!绷珠L舒看著身旁的這三件衣物不禁吐槽起。
這包裹之中也僅剩一個白布玩意。
“莫不是褲衩?”
林長舒有些無奈,拿起展示展示看看適不適合自己。
伸手一觸,這暖溫從指間傳來,當(dāng)即一喜,急忙扯開白布看到里面有3塊黃色糕點(diǎn)和2個白面餅。
這真是解燃眉之急,雖然現(xiàn)在并不是太餓,但天一亮到了早上,這肚子絕對咕咕叫,算是明天一天的糧食。
若是半路遇不到其他人家,那就節(jié)省著吃也能撐到堰下。
這白布一打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林長舒盯著糕點(diǎn)舔了舔嘴唇。
“就吃一塊……就吃一塊……”
一塊下肚只覺的好吃沒嘗出味,伸手再摸一塊…
“不行!要控制!”
林長舒即時制止了自己,掰下一小塊白面餅丟進(jìn)嘴里,咀嚼著粗糧將珍貴食物包裹好收進(jìn)背包之中。
看向身旁的這套深紅色衣服,也隨之丟進(jìn)背包。
裹緊身上的衣服,瞅了眼一旁側(cè)臥熟睡的小灰灰,林長舒雙手抱胸也閉眼睡去。
……
……
三清宗
道清山山腳
一個身著青藍(lán)色破爛道袍,身上多處傷痕被血滲透,滿臉污穢血跡的散發(fā)男子渾渾噩噩跌跌撞撞,弓著腰抬起青紫的眼皮,望向面前數(shù)丈高的石柱山門。
“三…清…宗!”
蓬頭垢面的男子艱難讀出,嘴巴微張笑笑,隨后雙眼失神兩腿發(fā)軟跪倒在地,沒堅(jiān)持一會直直倒在地上。
良久……
兩名拿著提燈的深藍(lán)色襯衣,頭頂黑色扁平混元帽的年輕雜役順著山脊石梯前往山腳山門處巡夜。
“我說咱們什么時候才能開始修煉,這都一二年還是雜役!”
“一二年又算什么,帶我們進(jìn)門的馬太叔,你看他都年六有三還不是在咱們?nèi)遄凇?p> 就因宗內(nèi)入林居士一句‘得道’的話,他這一呆就四十有八?!?p> “要是我!我早就下山了,這修煉都未行,何談長生?”
“等吧,宗主說過每個人的入道不同,但只要入了咱三清宗入林居士的眼,那都是能修煉的,只不過時機(jī)未到。”
“那要等到何時何年?”
“等吧~快些步伐好巡過回山?!?p> 兩個雜役匆匆跑起,未到山門前就看到宗門石柱下趴著一個人。
兩人互看一眼不敢多走半步,后背紛紛微涼,這手中的提燈也連連顫抖。
“這么晚,你說會是誰?莫不是妖?”
“別胡說!有宗主庇法,任何妖都不可能出現(xiàn)在咱們道清山,估計是迷途的游人?!?p> 話是這么說,但二人都遠(yuǎn)遠(yuǎn)望著不敢上前查看。
……
“你去!你去!我不敢!”一雜役推著另一人的肩,急聲道。
“行!你別動我!”被推前一步的雜役咽了咽口水,一咬牙就拿著提燈緩緩向山門石柱摸去。
那站在遠(yuǎn)處的雜役不時張望起四周,見這夜色也突感怪異。
“快來!快來!是宗門之人!”
“來了來了!”
那雜役聞聲迅速上前,手中的提燈也伴隨著劇烈晃動,燈中也有火星滴出一二熄滅在地。
……
……
三清宗,道清山山腰,凈行宮,正宮內(nèi)。
身著亮白色道袍,袖口袍尾皆有黑綢金絲做出鳳圖的長者,突然自行打斷了修息,兩旁的各長老也紛紛睜眼望向?qū)m門之外。
只見一白衣道袍,面貌俊俏的年輕男子落在宮門外,疾馳兩步上前,一面躬身,一面抱拳,自下而上,拱手作揖。
“大長老,各位長老,弟子林全景禮過。”
“何事慌張?”坐在首位的大長老王重青,嚴(yán)聲道。
“稟大長老,是處鼎長老的閉門弟子獨(dú)玄師兄夜歸而來?!?p> “嗯?”尊位上的王重青看向右側(cè)的粗眉處鼎長老。
“我這徒兒命有靈根,只是好玩還未入道,還請由我親自處罰,定按宗法處置?!贝置济幎﹂L老當(dāng)即厲聲回應(yīng)。
“罷了,這是你收的最后一個弟子,只要能在歷練大會上為我們?nèi)遄诶^續(xù)正名,也算是補(bǔ)過。”大長老王重青淡然說道。
“大長老,獨(dú)玄師兄渾身是傷,而且還……”俊郎青年林全景欲言又止,頻皺眉頭。
“還什么!”處鼎長老起身走向林全景,言語甚是焦急。
“還傷了道基。”林全景埋頭低語。
而在座的各長老無疑都能聽見,頓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