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試試合奏
“好聽嗎？”忽然，陌昇軒抬眸，停止彈奏，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少年笑容十分迷人，磁性的聲音使人癡迷，四目相對間，慕初檬心跳霎時少了一拍。
“嗯？”陌昇軒嗓音淡淡，夾雜著絲絲慵懶。
慕初檬終于回過神，她驚覺失態(tài)，連忙別過頭，口不對心的說：“也...也沒有很好聽?！?p> “是嗎？”陌昇軒有意無意地拉長尾音，“那為什么你時常到我的演唱會？”
聞言，慕初檬瞳孔放大，震驚地望著陌昇軒，舌頭開始打結，“為...為什么...為什么你...”
“為什么我會知道？”陌昇軒眉頭挑起，代替結巴的慕初檬說出心中疑惑。
慕初檬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慕初檬，你是當我瞎的還是盲的？這么大個人我怎么可能發(fā)現不了，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蹦皶N軒真好奇慕初檬的腦回路，她以為她是隱形人嗎？在她那么勤奮的出席之下，他想不發(fā)現也難吧？
“你...你...我...”慕初檬像是少女情懷被人揭穿了一樣，羞紅了臉，她連忙垂下頭，不想被陌昇軒發(fā)現她此刻的窘樣，免得招來他的一頓毒舌。
“噗！”見狀，陌昇忍不住笑出聲，“得了吧你，裝什么清純少女，真不像你?！?p> 音落，嬌羞一掃而空，她就不該因為這點小事感到害臊！不該在陌昇軒面前露出這種丟人情緒！
“哼，本小姐只是過去看看平時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太子爺到底有什么能耐而已，像你這種紈绔子弟，有錢人家的寶貝疙瘩，就是喜歡裝叛逆，玩搖滾，以為會彈幾首曲子就是搖滾者，在我眼里也只不過是在過小孩家家酒?！蹦匠趺暑D了頓，昧著良心道，“我過去你的演唱會也不過是為了看你笑話?！?p> 陌昇軒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幽深的眸子不易察覺地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隨便吧，反正我也不在乎?！?p> 他放下手中吉他，目光如炬，“為什么你要拒絕娜老師的邀請？西區(qū)音樂賽可是很多人擠破頭都想進的比賽。”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慕初檬眼神登時變得犀利，她冷冷看向他，語氣不悅，仿佛在責怪他八卦了她的私隱。
陌昇軒從慕初檬的不友善中感覺到她似乎誤會他偷聽了她和娜老師的對話，雖然他不在乎被誤會，但是慕初檬的眼神還真讓人覺得不舒服，“我可沒那種美國時間偷聽你們的對話，是娜老師找我爸討論西區(qū)音樂賽時我剛好聽見而已。”
對吼，陌昇軒的爸爸是董事長，難怪他會知道這種事。
慕初檬斂去了犀利，抿著唇瓣不說話。
“學校一共700多個人，基本上有65%的人都是音樂發(fā)燒者，他們全都想通過學校的淘汰比賽進入西區(qū)音樂賽，大家不分晝夜，日日練習，甚至練得皮損體累也想要獲得參加西區(qū)音樂賽的資格。然而，為什么娜老師給你一個人人都夢寐以求的機會你卻不要？”陌昇軒手托下顎，淡淡道。
“人人都夢寐以求？”慕初檬眉梢挑了挑，反問：“你呢？你求嗎？”
陌昇軒扯出抹云淡風輕的笑容，“老實說，挺求的?！?p> “那你去跟娜老師申請啊，再不然跟你那董事長老爸說一聲，讓他們給你去參加啊?！备陕镒邅磉@問三問四的！
“慕初檬，你可是說我的音樂是小孩過家家的呢，我又怎么可能有資格參加？”
“...”好你個陌昇軒，竟然揪字眼！
“如果讓那些爭破腦袋的音樂愛好者知道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被你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絕，你猜猜，他們會作如何感想？”陌昇軒嘴角閃過若隱若現的壞笑，眼底狡黠一覽無遺，毫無掩蓋意思。
“陌昇軒，你這次又要玩什么花樣！”
“沒什么，只是好奇為什么你要拒絕娜老師而已?！泵髅髂阌心莻€實力...
后半段話陌昇軒自然不會說出口。
“為什么？”慕初檬低頭垂眸，睨著黑白鍵，輕聲呢喃，她也想知道為什么...
參加比賽？
她參加過許多場比賽，她曾失敗過也曾勝利過，一路上磕磕碰碰，后來沿著父母安排給她的所有練習，她從最初的失敗漸漸成了長勝將軍，然而就在即將邁入國際比賽前的縣比賽她輸了，此后縣比賽便成了她的瓶頸，任她如何練習，父母如何訓練也突破不了。
曾有導師告訴她，說她迷茫了，說她在鋼琴這條道路上迷茫了。
老實說，她不懂得老師說她迷茫什么，明明只是彈鋼琴而已，跟著曲譜彈而已，只要節(jié)奏感夠好，彈出來的曲子自然就是好聽的了，她的目標是國際舞臺，為此她才不斷努力，明明如此清晰的目標，她究竟迷茫什么了？
陌昇軒等好久都不見慕初檬回應，于是他站起身，拍了拍褲上灰塵，走到慕初檬身旁。
慕初檬癡癡地凝著黑白鍵，陌昇軒用手大力地拍下她的后腦勺。
“?。?！”慕初檬頓時清醒過來，她別過頭，怒目而視。
陌昇軒無辜地舉起手，厚臉皮地咧嘴一笑，表示他只是幫她恢復過來。
算了！慕初檬大人不計小人過，她不想再跟陌昇軒繼續(xù)那些無聊的話題，欲起身離開之時，陌昇軒卻坐了下來。
慕初檬愣愣看著他。
“要不我們來試試合奏？”陌昇軒試探性的問道。
“沒興趣！”慕初檬撇撇嘴，不感興趣道。
然而，陌昇軒不理慕初檬感不感興趣，他翻開鋼琴上的曲譜，隨意選了一頁，接著伸出右手，放在冰冷的鍵上，然后不以為意地說：“如果跟我合奏我可能不會把娜老師邀請你參加比賽的事說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配合我，我就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聽到這句充滿威脅性的話，慕初檬只能乖乖伸出左手，跟他一樣置放在鍵上，“你會鋼琴嗎？”慕初檬記得小說中只說過陌昇軒會搖滾沒說過他會鋼琴。
“不是很會，不過我學過。”
“鏘！”忽然音符落下，陌昇軒左手帶著一點不熟稔的方式在鍵上來回，雖然不熟稔但是絲毫不影響音調。
接著慕初檬右手莫名其妙的下意識跟著陌昇軒左手擺動，熟稔地飛舞于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