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窗紙捅破
短短幾個字就像有魔力一般，緊緊抓住了周哲的心神。
他立馬轉(zhuǎn)身，快步走了上去。
宅子門口，那姑娘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不喜之色，微微蹙眉，慍聲說道：
“小女已經(jīng)言說很多次了，我家楚姑娘這幾日外出不在府中，各位還是快請回吧?！?p> 門口的眾人七嘴八舌，還想問點什么，被那姑娘不留情面地關(guān)上門，擋在了外面。
“哎，這楚姑娘說走就走，也不知道何時回來?！?p> “是啊，幾日未見，甚是想念，能與她作詩一首，亦是無憾啊?！?p> 聽他們的談話，周哲已經(jīng)明白了大概，這里是楚蓁蓁的宅院，只是這幾日不在府中。
而且雖然他不太情愿，但現(xiàn)在也大概確定，這楚蓁蓁是個花樓姑娘，眼前的眾人怕都是她的恩客。
此刻，他開始有些猶豫，自己當(dāng)真要和這樣的人扯上關(guān)系嗎？
門口的那幾個人相繼拂手離去，周哲看看，挑了個文人模樣的年輕人，想著年輕人好說話，忙追了上去，接著一番打聽。
那文人見周哲不知楚蓁蓁的名號，大感疑惑，但片刻之后便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贊美之詞。
原來，這楚蓁蓁是汴京燕春樓里的淸倌兒，賣藝不賣身。她不僅有著沉魚落雁般的美貌，更難的的是，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
因此，除卻因被她美貌吸引而來的眾多恩客之外，想與她以文會友的學(xué)子、士大夫也不在少數(shù)。
眼前的這座宅院，便是她的居所。只是幾日之前，燕春樓的老鴇突然說她謝絕見客，也不在燕春樓露面。
至于她為什么謝絕見客，眾說紛紜。
有說她回家省親的，有說她身體不適的，也有說她為權(quán)勢低頭，陪著貴人出游去了的。
總之，眼前的這撥人在燕春樓見不到楚蓁蓁，就來她的私宅堵，都已經(jīng)來堵過好幾天了，可都沒能見上楚蓁蓁一面。
周哲笑笑，與眼前之人行禮道謝，接著便與蘇倫往酒樓走去。
他舒了一口氣，賣藝不賣身的淸倌兒，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稍稍好那么一絲。
系統(tǒng)原本安排他和楚蓁蓁偶遇，至于會觸發(fā)怎么樣的任務(wù)，他已經(jīng)不怎么關(guān)心了。
總不可能是為伊人寬衣解帶，翻云覆雨吧？
更何況，如果他和她注定要扯上聯(lián)系，那系統(tǒng)肯定會再安排一次。
所以，他可以放平常心，等待命運(yùn)的安排便是。
走在路上，蘇倫看看自家少爺，欲言又止，最后終于鼓起勇氣問道：
“少爺，你就這么走了嗎？不打算做點什么？”
周哲一愣，反問道：“我本來就是想出來走走??？怎么，你希望少爺我進(jìn)去消遣一番？還是你自己想進(jìn)去？”
蘇倫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不不，少爺，您還記得嗎？我們沒來汴京之前，您可是經(jīng)常把‘去妓館’三個字掛在嘴邊，還說要帶我去開開眼，雖然這話也從來沒有實現(xiàn)過?！?p> “?。坑袉?？”周哲心虛了一下，“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事？那剛剛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蘇倫忙擺了擺手：“沒有呢少爺，之前我不懂事，不知道妓館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后來知道了，反而一直害怕少爺您真的會帶我去那樣的地方。幸好，您只是說說，都沒有做，這也是我堅信您為人的原因之一。
今天發(fā)現(xiàn)您要來這個地方，我當(dāng)真嚇了一跳呢。不過最后，少爺還是守住了初心，堅持了自我。
少爺可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我看您一早上都是悶悶不樂的？”
“沒事，都是些小事，不用擔(dān)心……咦，這個巷子我們之前是不是走過？”
周哲望著眼前這條看著有些熟悉的小巷皺了皺眉，他們這次返回酒樓，走的是與來時不同的一條路。
還未等蘇倫回答，周哲快速反應(yīng)了過來。
“這條小巷，不就是之前被舒窈撞到的那條小巷嗎？”
蘇倫左右看看：“還真是，少爺，您當(dāng)時就在前面這個拐角被她撞倒的。”
周哲微微點頭，看著拐角，臉色突然又凝固住了，心里開始盤算剛才那個年輕人說的日子。
楚蓁蓁是上月末突然開始謝絕見客，那本該觸發(fā)卻又錯過的任務(wù)是幾號來著？我又是哪天遇到的舒窈？
他一拍大腿，無奈地咬了咬，心中暗自感嘆道：
“我去，原來那天要是沒遇上舒窈，再往前走幾步，那便是要遇上楚蓁蓁??！”
他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就是生活的機(jī)會成本。
就像剛剛那個年輕人，把大好的時光花在了楚蓁蓁身上，相應(yīng)的他在學(xué)業(yè)上的付出勢必減少，沒準(zhǔn)因而在科舉上失利。
罷了罷了，聽天由命，讓命運(yùn)安排吧。
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
路過一個藥店，周哲又停下了腳步。
“舒窈……”他喃喃著，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對方在柜臺后辛勤忙碌的身影，還有盒子里那一沓沓工整的結(jié)算單。
“看在你這么辛苦為酒樓付出的份上，我這個酒樓東家就做點護(hù)手霜送給你！”
說著，周哲進(jìn)店，親自挑選了幾味藥材。
“少爺，這是買的什么藥?。俊碧K倫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我打算回去調(diào)制一份護(hù)手的藥膏?！?p> “護(hù)手藥膏？那為啥不直接在胭脂水粉店買？”
“……”
無他，胭脂水粉店的東西周哲看不上，而且親自調(diào)制，才能凸顯心意。
等兩人回到樓外樓，正值酒樓要開門營業(yè)，而此時門口已經(jīng)有許多人在等待了。
只是奇怪的是，原本這會理應(yīng)在廚房的趙德友不知怎么的竟然出現(xiàn)在了大堂。
見到周哲回來，他賤賤地一笑：“喲，東家這么快就完事了？”
哼，對男人怎么能說快呢？
周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愿理會，拎著藥材就要往里走。
一旁柜臺后的舒窈不禁好奇地問趙德友道：“趙師傅，你知道東家去哪了？”
趙德友神秘地一笑：“這是我們男人間的秘密，不能說不能說……”
趙德友不說，舒窈又去問張喬；張喬面露窘色，依舊不說，她只好把目光集中在了蘇倫身上。
蘇倫打了一哆嗦，冷冷道：“別以為少爺護(hù)著你，我就怕你。我告訴你啊，你別再打我家少爺?shù)闹饕饬??！?p> “你說什么吶，我可沒打你家少爺?shù)闹饕??！笔骜阂荒樞邼拔抑皇窍腙P(guān)心一下他?！?p> “那行，我就告訴你吧，早上我陪少爺去了金環(huán)巷，那里都是煙花之地，不過……”
蘇倫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身影突然怒氣沖沖地往后院閃去。
緊接著，正在后廚搗鼓什么的周哲耳旁傳來舒窈凌厲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