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一行人離開后沒多久,繁忙的晚市又拉開了帷幕。
這時候的周哲,依舊有些迷糊。
這白老爺?shù)降资歉墒裁磥砹耍?p> 來關(guān)心一下白靖淵?可他更多的時間則是花在了吃的上面。
那是為了吃東西而來?但看他的氣場與背景,不像是會被美食困住的人。
難道是自己做的東西太過好吃了,令白老爺這樣的大佬也不得不折服?
嗯,一定是這樣的!
只可惜……黃金萬兩啊。
要不要下次和靖淵見面,多多少少暗示他一下?
算了,自己是要當神豪的人,黃金萬兩,遲早都會有的。
和白靖淵還是保持純潔的友誼,不要被金錢沾染的銅臭味。
周哲把思緒收了回來,專注于酒樓的生意之上。
一樓大堂的座位已經(jīng)坐滿,而二樓的酒閣子,除了被他鎖上的天字一號,其他房間也是人聲鼎沸。
因為有了菜單與酒水單,過買與行菜們前期點菜的工作量少了許多,工作效率也大大地提高。
他們引領(lǐng)著客人入座后,遞上菜單、酒水單。在客人閱讀的時候,他們又可以引領(lǐng)著第二桌、第三桌的客人入座,接著同樣遞上菜單與酒水單。
完成這些動作之后回到第一桌,這時又能及時寫下客人所點的菜品,繼而繼續(xù)服務第二桌、第三桌,周而復始。
員工輕松、食客滿意,周哲這個當老板的甚是欣慰。
再行至后廚,各幫工和兩位大廚立馬齊聲叫東家。
周哲笑著點頭示意,眼睛打量著后廚內(nèi)的點點滴滴。
選材、備菜、切菜等環(huán)節(jié)完全被各幫工整成了流水線上的活,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只是,原本的五名幫工,現(xiàn)在看來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其中的三名,兢兢業(yè)業(yè)地在流水線上奉獻著自己的青春,而剩下的兩名,此時已經(jīng)榮升為兩位大廚的……顛勺工。
這兩名新晉的顛勺工,一位叫鄭福,一位叫王富貴,名字到十分的喜氣。
他們兩人也是周哲在招聘的時候就比較看好的兩位,此時能這么快獲得重用,也是在意料之中。
才不是因為后廚人手不夠,迫不得已才把兩個稍稍拔尖的幫工抓來顛勺呢。
周哲若有所思,菜品的口味決定著一家酒樓的生死,而廚師便是決定菜品口味的關(guān)鍵,絕對不能馬虎。
趙德友和宋蕓兩人烹制自己的那十道特色菜,口味上已經(jīng)有了與周哲八成的相似,滿足普通的食客需求是絕對沒有問題。
只是,萬一遇上像白老爺那種嘴巴特別刁的食客,他們的廚藝就有些捉襟見肘了,還是需要讓周哲自己出馬。
倒不是說他們兩人的廚藝完全比不上周哲,雖然事實上的確如此,但周哲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述說這個事實。
他只會安慰兩人,說什么術(shù)業(yè)有專攻,畢竟這些菜是自己的拿手菜,別人做不出自己的味道那是應當?shù)摹?p> 趙德友一副感恩的樣子握著周哲的手,盡管回過神來總覺得哪里似乎有點不對勁。
現(xiàn)在這些食客所點的菜,依舊是周哲所創(chuàng)的特色菜為主,但在過買和行菜的推薦下,趙德友和宋蕓兩位大廚的拿手菜所占比例也越來越高。
又親身指導了一番之后,周哲才帶著笑意離開了后廚。
只是笑臉之下,包裹的是對未來的擔憂。
廚師的招聘還是得持續(xù)下去啊,畢竟以后自己還得開分店,眼下兩個廚師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來。
要么自己空閑的時候進后廚幫幫忙?
哎,還是空閑的時候給他們開開小灶,提升一下他們的技能水平,自己只有當像白老爺那樣的食客光臨的時候再出場露一手吧。
一路上笑著和過往的食客打招呼,周哲又來到了柜臺旁。
舒窈見周哲出現(xiàn)在身旁,臉頰微微泛紅,又把頭埋得低了一些。
她現(xiàn)在主要做些記賬與收銀的工作,此時稍稍得空。
“大堂十號桌,加樊樓眉壽酒一角。”
鄭丁走過柜臺,與舒窈言語了一句,側(cè)身問了周哲好,自顧地拿著酒瓶子到一旁打酒去了,而舒窈快速地在一張單子上寫著什么。
周哲十分好奇,走上前去一看。
那張單子上,清清楚楚地羅列著十號桌食客所點的全部菜品以及每道菜品的價格,現(xiàn)在舒窈正往上面寫新點的眉壽酒。
只見那字跡娟秀,一目了然,令周哲十分意外。
這舒窈是什么來路,不用自己提點,竟有這般巧思?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舒窈點了點頭,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她的表現(xiàn)宛若換了個人。
“也多虧東家菜單板子的提示,我才能想到這個法子?!?p> 周哲滿意地點點頭,自己這次當真是挖到了寶,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個大人才。
眼角,他又瞥到柜臺桌面有個方形木盒,那蓋子縫隙中夾雜幾張同樣的紙片。
“這是?”他指了指木盒問道。
舒窈伸手把蓋子打開,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同樣的紙片,而紙片上面密密麻麻都寫滿了字。
“這是這兩天的單子,留著對賬用?!彼忉尩馈?p> “你前幾天也是這般?”
“嗯。”舒窈低頭應了一聲。
周哲又看看她偷偷輕柔著右手手腕,心里滿是感慨。想必樓外樓開張的這幾日,她的手肯定是累壞了。
“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p> 周哲說了一句,心里打算為舒窈做點什么。
再看門外,烏泱泱地坐著一大幫人,正津津有味地相互嘮著嗑,他們?nèi)慷际堑却筒偷氖晨汀?p> 雖然人數(shù)和剛開業(yè)的時候相比已經(jīng)少了很多,但在根本沒有排隊等候文化的汴京城里,也算是一道奇景了。
張喬時不時地在人群中穿梭,安撫等待得比較急躁的食客。
而食客當中,似乎有不少人是老顧客了,見到張喬還打趣問好。
全場菜品減價的活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會員充值滿就送的力度也下來了,但樓外樓依舊賓客盈門,正是它實力的表現(xiàn)。
稍稍一問得知,這些食客多半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而且根據(jù)眼下的信息,樓外樓周邊、東西南北各方向往外延伸三條大街的范圍內(nèi),已經(jīng)算是無敵的存在了。
見到這一幕,周哲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做餐飲的,口碑上去了,回頭客多起來了,那生意才能長久下去。
只是,那十大酒樓基本都在內(nèi)城,周哲無法直接與他們一較高下。
就在這時,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個人影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