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鼓包,看著不嚴重,處理不當,也許真的會要人命。
亨瑞已經(jīng)三天沒有出房門了,豆豆提著食盒敲開他的房門時,他正兩眼緊閉,滿頭大汗,甚而夢囈連連,似乎正在做噩夢。
“亨瑞,快醒醒,吃點東西再睡?!?p> 豆豆動手搖了搖,并沒有驚醒到亨瑞,看樣子這夢魘深深地困住了他。
“亨瑞……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
豆豆湊近他的耳朵大聲的喊叫,希望能震醒他。
“你這小家伙……鬼叫啥呢,出什么事了嗎?”
門口進來一個人,卻是守鐘人納爾泰。
他雖然住在這里,但是經(jīng)常三天兩頭往外跑,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
這還是亨瑞出事后,豆豆第一次見到他。
“納爾泰,亨瑞做噩夢了,我正叫他呢!”
豆豆說完,又開始大聲的呼喚起亨瑞來,“快醒醒,你再不起來,我就把菜全部吃光光,一塊魚排也不給你留?!?p> 亨瑞渾身緊繃,不停的搖晃腦袋哼唧著。
“這小家伙不對勁??!”
納爾泰一屁股坐到床沿,把手搭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身體有點燙手?!?p> 之后又翻了翻亨瑞的眼皮,使勁兒扒拉開他的嘴巴看了看唇舌,神情很是嚴肅的道:“這孩子出什么事了?為何病得這般嚴重?!?p> 豆豆自己也是個孩子,哪里知道亨瑞怎么了,只是扒開亨瑞的衣領,露出他脖子上的鼓包,
“納爾泰,你看,他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變成這樣的,已經(jīng)好幾天了?!?p> 那鼓包之前只有豌豆粒那么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至蠶豆,紅腫的顏色里面帶著點青黑,看著有些令人不舒服。
“嘶~~這這這~這里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東西?”
納爾泰神情巨變,一下子彈跳起來,拉扯著豆豆向后退出很遠,很是忌憚的道:“這東西很危險,不要輕易碰觸到?!?p> “納爾泰,你別嚇我!亨瑞不會有事吧?”
豆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小臉慘白的問道。
原本以為只是個小小的蚊蟲叮咬,過兩天就好了,沒想到會……
“這小子目前還沒大礙,只是有只邪惡的蟲子鉆了進去,這玩意兒噬血噬肉,歹毒無比,還不容易消滅,只能魔法師的驅(qū)魔手段,才能對付他?!?p> “這鼓包看起來有些大,離那蟲子成熟不遠了,再這么拖下去,恐怕……”
納爾泰沉思了一會兒后,一只手搭在豆豆肩膀上,眼神銳利的盯著他,“你給我聽好了,現(xiàn)在能救亨瑞的,就只有你了?!?p> “???我能干嘛?”
這么重大的事,他能扛得起來嘛?豆豆只覺得心里發(fā)虛,還沒吃東西的胃也在抽抽的疼。
畢竟,人命關天?。?p> 察覺到豆豆的肩膀在抖動個不停,納爾泰把他提溜起來抖了抖,大喝道:“別慫,你可是個男子漢,關鍵時刻,這里只能靠你,聽明白了嗎?”
“我~~我能行!你說吧,要讓我做啥?”
豆豆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給自己鼓足了勁。
“你需要一根魔法棒,還需要準備一把小刀,一盞油燈。”
豆豆快速的在一張桌子上找到油燈,并且把它點亮。其余的東西,小刀和魔法棒,他都隨身攜帶著,倒也方便。
“納爾泰,接下來我還要干嘛?”
“你等一下?!奔{爾泰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褐色的藥水抹在小刀上面,再把小刀放在油燈上烘烤,直到有些炙熱發(fā)燙了才遞給了豆豆,“用這個,把他的鼓包劃開?!?p> “???他會很痛的!”
豆豆有些下不了手。
“我會幫你按著他,不讓他亂動的。孩子,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做不了這么精細的活兒,你聽好了,等會兒一定要輕輕的劃,不要弄破里面的蟲卵?!?p> “我~~”豆豆咽了咽口水,發(fā)覺自己的喉嚨異常的干澀,看著年邁的納爾泰,再看著陷入深度夢魘里面的亨瑞,狠下心,輕輕的劃了下去。
只是一條細細的紅血絲,并沒有太多的血液流出來。亨瑞的反應也不怎么劇烈,夢魘讓他不知道身體上的痛苦。
豆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黑乎乎,軟綿綿的東西,從那血絲里面爬了出來,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快,蟲子出來了,快用你吃飯的家伙把它裝進去?!?p> 納爾泰此時還死死地按著亨瑞,不讓他亂動彈。
經(jīng)過了最危險的時刻,接下來這個豆豆已經(jīng)不再害怕,果斷的從食盒里掏出一個瓷碗,用小刀把蟲子挑了進去。
納爾泰放開亨瑞,把那小瓷瓶里的藥水給他又抹了些在傷口處,隨即端起那個蟲碗,招呼豆豆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