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隨著嘰嘰喳喳的鳥鳴聲,豆豆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迷迷瞪瞪,恍恍惚惚,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吧唧!”
一只顏色艷麗的小鳥從天空飛過,囂張的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泡稀屎。
“呀!該死的臭鳥,別讓我逮住你?!?p> 豆豆瞬間清醒過來,忍著惡心,胡亂扯了幾片樹葉擦拭了下額頭。
抖抖手來伸伸腰,才松了下僵硬的筋骨,就見亨瑞幾人怒氣沖沖的找了過來,
“簡豆,我的賓果呢?是不是你害了它?快說!”
人高馬大的亨瑞,輕松的提溜著瘦弱的豆豆,一只手捏成拳頭,舉得高高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上去的架勢。
豆豆直接蒙圈了,“亨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賓果發(fā)生了什么事?”
“呸!不是你干的,賓果還能自己咬斷樹藤跑掉嗎?它就偷了你一點點吃的,你至于這么惡毒?”
“不是我,你聽我說,我昨晚什么也沒干。”
“我不管,我只要你賠我賓果?!?p> 亨瑞對豆豆的成見,已然根深蒂固,無論豆豆怎么解釋都聽不進去。
“嗷嗷嗷~~”
突然,一陣響亮的狗吠聲從密林深出傳來,拯救了豆豆。
“呀!是我的賓果!”
亨瑞驚喜的一把推開豆豆,朝著聲音跑去。
經(jīng)過一夜,此時的賓果莫名其妙的恢復(fù)了正常,看到亨瑞,像個小可憐一樣低低嗚咽著。
它的身上還裹著豆豆的破衣服,被亨瑞一把扯下來,丟棄在一旁。
豆豆默默地撿起來,很是珍惜的把衣服拴到自己的褲腰帶上。同時有些頭疼的想到,馬克見到衣服變成這樣,會不會狠狠揍他一頓?
他這里愁云慘霧,亨瑞這邊卻是喜氣洋洋,抱著賓果的頭不住的揉搓,“好賓果,你可算恢復(fù)正常了,急死我了?!?p> 豆豆口袋里睡著的小蜥蜴聞言,翻了一下那雙圓鼓鼓的大眼睛,好似在嘲笑幾人大驚小怪一樣。
此時的密林,再沒有之前的迷霧,陽光也透過樹葉縫灑落進來,蟲鳴鳥叫,一幅生機勃勃的樣子,仿佛昨日種種遭遇只是個夢境。
幾人不敢再逗留,很快就找到來時的路徑,回到了戈金鎮(zhèn)。
對于豆豆來說,這是一場很不愉快的出游,驚心動魄,險象環(huán)生。
他的手腳都有些擦傷,還搭上了滿獸皮袋子的食物,此時饑腸轆轆,一點力氣也沒有。
耷拉著腦袋,他有些意興闌珊的走在大街上,孤獨的影子被陽光拖得很長很長。
“哎喲!”
也沒仔細看路,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是個有些年紀的老婦人。
老婦人手里提著個花籃,穩(wěn)穩(wěn)的站住沒事,他自己卻被摔了個屁股墩。
抬頭打量,只見老婦人渾身籠罩在金光里,有那么一霎那的恍惚,豆豆以為自己見到了圣母降世。
再仔細一看,“圣母”右邊的臉蛋上有一塊青色的黑斑,穿著一條黑色的蓬蓬裙,戴著黑色涼帽和黑色的手套,腳蹬一雙黑色的鹿皮靴子,給人一種陰暗邪惡的氣勢。
這是一個不茍言笑的老婦人,也是戈金鎮(zhèn)唯一的一個獸醫(yī),叫安德利亞。
因為渾身都是黑色,鎮(zhèn)上的孩子們,背地里都管她叫黑蜘蛛。
這哪里是圣母光輝的形象,分明是傳說中的巫婆啊。
豆豆平日里就很畏懼她,見狀趕忙爬起來行禮,“對不起,安德利亞女士,我為我的冒犯感到抱歉?!?p> 安德利亞面無表情的撇了他一眼,“不好好不上學(xué),就知道瞎跑,以后拿什么保護家園?”
豆豆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梁,“你可別說笑了,鎮(zhèn)上有強壯的衛(wèi)兵,帝國更有強大的魔法師,他們都可以保護家園,我一個小孩子操什么心?!?p> 他都已經(jīng)十歲了,還沒有覺醒魔法天賦,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了。
一個小小的冒險就差點要了他的命,保護家園什么的,除非帝國的人都戰(zhàn)死光了,才能輪到他吧。
豆豆心里無奈的想著。
“是嗎,命運安排好的事,有的時候可由不得你抵抗?!卑驳吕麃啗]有感情的陳述著。
“哈哈哈……肚子好餓,我要回去吃飯了,安德利亞女士晨安!”
豆豆不欲和她爭辯,風一樣的跑了,沒看到安德利亞一直盯著他的背影,嘴里還喃喃自語著,“古老的預(yù)言啊,命運之門就要開始運轉(zhuǎn),小家伙,快快長大吧!打破那禁錮的牢籠,新的秩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