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哪里說起好呢……
雖然,他已經(jīng)畢業(yè),但沒有固定工作。在老家的老房子里,他默默地給自己房子后街的老大爺搭手,以維持生計。
他,是倪司才。
往事就不用太過渲染了,因為它已經(jīng)過去。那個陪了他五年的女孩早已不在他的圈子。他聯(lián)系不到她,也不會再想怎么去聯(lián)系她。因為考研失利,她選擇了就業(yè)。但他不知道她在哪,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她,是嚴夢。
高滓?guī)p也已經(jīng)畢業(yè),和榮國杰一起,回家開了診所,成家立業(yè)了。他們,是高滓?guī)p和榮國杰。
金三角好久都沒有再聯(lián)系了,就像被塵封了一樣。但邊界會所還沒有宣布解散。群里,安靜的很。
倪司才搭手的地方,是一位對詩詞和生物學極度癡迷的老者的“家”。老者白發(fā)蒼蒼,宛如一位煉金尊者。他每天都會背著手,半跪著在院子里的石桌石椅上賞詞,還經(jīng)常忘了時間。老大爺孤身一人,卻能照顧好自己。
這天,倪司才和往常一樣在大爺?shù)恼永锾嫠錾飳嶒?。老大爺也還是一樣在院子里賞詞。不知是怎么了,大爺喊倪司才,讓他去找一樣東西。倪司才跳窗而出,跑去問大爺有什么事。
宅子是沒有門的。大爺和倪司才吃飯睡覺在另一個宅子里,它和做實驗的那個宅子相鄰。大爺說,鐵兒你去找一個老倭瓜一樣的東西,那個東西是個失敗的試驗品,可能會有危險。那是他年輕時做實驗丟在那里的,一直沒找到。
倪司才聽罷,帶上老大爺給的“防護罩”回去了。老者感覺不太對勁,就沒有再賞詞,而是準備應對危險。他不能讓倪司才出事。
倪司才年輕而細心,很快就找到了大爺說的東西。不過事情并不是很好,那玩意非常嚇人,把早已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的倪司才都嚇了一大跳。他習慣性地小聲喊了句“我天”,然后就按大爺告訴過他的——以最快速度跳出宅子,并且干凈利落的用大爺?shù)姆鈼l封死了窗戶。倪司才淡定地完成了任務,準備和大爺一起離開。大爺也非常麻利的把即將不要的房子做個了斷——啟動無害自毀裝置。
但這里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由于以前的實驗,這個不明物早已變質(zhì),從宅子里散發(fā)著淡淡的酸腐味。大爺通過手里的顯示器發(fā)現(xiàn)了這個劇毒氣體,叫倪司才離開。但情況的糟糕程度簡直無法直視。若不是大爺手里有儀表,否則就算他們帶著面具或知道有毒,恐怕也已經(jīng)被感染了。
“這恐怕不是毒氣了,是瘟疫。蔓延速度太快了,出乎了我的意料。孩子,你年輕,我只能送你出去了?!贝鬆斦f罷,麻利地打開天窗傳送彈簧,又毫不猶豫地將倪司才彈到了隔壁院子里的天線上。從這里,倪司才可以輕易地用大爺給他的“萬能工具衣”移動到通往村外的路。
“記住,永遠不要回來!”大爺說完,便按下了“自毀”按鈕。
倪司才借助天線滑了出去,像大爺說的方向前進。他知道該怎么走。但很不巧,這天倪司才的爸爸媽媽帶著弟弟來看他,弟弟由于有些淘氣加之無事可做,正好在自己爺爺?shù)姆孔娱T口看鴿子。他一下子看到倪司才沿著天線劃走了,就追了上去。倪司才聽見有人喊哥,回頭一看是自己的弟弟。
這孩子怎么?倪司才反應很快,就喊他快回去,可弟弟就是不聽。萬般無奈下,倪司才強顏歡笑,故作鎮(zhèn)定地說了一句,快回去,哥也回去,趕緊的。
說罷,他又開始控制速度慢慢往回滑。他弟弟這才往回走,還時不時看看倪司才有沒有跟上。但小路被大爺封住了,弟弟只能走大路。但倪司才不算擔心,因為每間房子之間都有胡同,他可以看見弟弟。
眼看就快回到了大爺?shù)恼?,倪司才就和弟弟說:“哥要下來,你快先回去?!?p> 弟弟見倪司才是一直往回走的,就進屋了。之后,他被母親叫住,不讓出去,說你哥忙,別瞎跑影響他工作。
倪司才順勢看了一下大爺?shù)恼?。自毀也是需要時間的。他通過眼鏡看到被毒氣環(huán)繞的大爺還是那樣在賞詞,但明顯他已經(jīng)變異了。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便忍痛飛速滑著天線離開了。
到了天線的盡頭,倪司才把“萬能衣”變形收縮,跳上了馬路對面的樹。就這樣,他一樹接著一樹跳,離開了村子。
他到了鎮(zhèn)上,暮色早已降臨,也沒有樹讓他跳了。倪司才已經(jīng)有些疲憊,但還是通過“萬能衣”讓自己顯得精神飽滿。他意識到了自己必須找個地方過夜。走了一會兒,他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了。
他認識這種門。外門有空氣質(zhì)量報告,天氣等信息,而內(nèi)門是房子的正門,兩門中間隔著除塵過濾器。
這戶人家外門沒有關(guān),倪司才直接進去了。除過塵后,倪司才敲了敲內(nèi)門。數(shù)秒后,一個大女孩出現(xiàn)了,她看了一眼倪司才之后,掉頭就走了。
倪司才無奈,把頭盔調(diào)成了透明沖她喊:“姐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只是想過個夜啊,沒多余的房間嗎?我有地方睡覺就行?!?p> 那大女孩聽罷,又回頭看了看倪司才,這才給他開門:“都這么晚了,你快進來吧?!彼龓е咚静胚M屋坐。
“你家門不關(guān)了?”倪司才問。
“啊?我剛剛忘了?!迸⒄f道,她又回頭朝門走去,把兩扇門都關(guān)了,“大晚上的,確實有點害怕?!逼鋵嵾@女孩一眼就認出了倪司才,因為倪司才沒多大變化。倪司才換了身行頭,跟著她進了臥室。但倪司才又看著一個小孩走了出去。
“晚安弟弟?!迸⒄f。
倪司才看出來了,那是個機器人。機器人朝女孩擺了個手勢,就出去了。
“它是個機器人,會保護我們?!迸⒄f。
倪司才“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很安全。臥室里有兩張床,倪司才一看就知道是拆分式雙人床。
臥室里還有一個大女孩,她在里側(cè)的床上吃水果。兩個女孩很默契的和倪司才打招呼,叫他大可放心留宿。開門的女孩讓倪司才在靠外的床上休息,自己便去外屋了。原本在屋里的那個女孩拉上了簾子,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過了一會兒,開門的女孩回來了,她坐在了床上,對倪司才說:“這么久不見,你還好嗎?”
倪司才還是沒認出來她,只是懵圈地搖搖頭:“你認識我?”
“你不記得我了???”她瞬間沒有了那般熱情,故意和倪司才搞生疏,“明天再告訴你吧,先睡覺?!?p> 她認識倪司才,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見倪司才猜不到她是誰,她便故意沒告訴他。
倪司才還是比較疲憊,晚上更是明顯。沒辦法,管他接下來是死是活,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女孩見他衣服都不脫就要睡覺,壞笑了一下說:“你這就睡了?”然后開始扒他的外套。
倪司才雖然已經(jīng)處于半睡著狀態(tài)了,但還知道自己怎么了。于是,他站了起來,自己脫了外套。
“九點睡覺,你是有多累??烊ハ磦€澡精神精神,你看看你?!庇谑悄咚静疟淮咧鹕砣ハ丛?。被告知了浴室在哪之后,倪司才去洗澡了。
“我說你啊,不認得我就算了,還害羞!”女孩說著,又把倪司才拽到床上,又找了干凈的衣服讓他換上。倪司才很是懵。他過于疲憊,也沒多想就照做了。因為他看到她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告訴他這是很好的老朋友。
第二天早上,兩個女孩早早就收拾好了隨身物品,做了早餐,算好了時間叫倪司才起床。一切就緒后,他們?nèi)齻€離開了這個小鎮(zhèn)。
“等坐上車咱們慢慢說哈,你肯定沒把我忘了?!苯o倪司才開門的女孩特別開心地對他說。
“你倆啊,獨處了再說吧,注意安全?!绷硪粋€女孩也開始笑。
“知道啦,謝謝二姐過來陪我。”給倪司才開門的女孩對那個女孩笑道。
倪司才到了車站才知道,原本就在屋子里的女孩的目的,就是送他和那個給他開門的女孩。換句話說,就是類似于“當保鏢送姐們”。
倪司才二人上了車,和車窗外的女孩到了別,離開了車站。他很清楚,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擔心。
因為是上午八點,所以車上沒幾個人。女孩也在漫長的旅途上慢慢跟倪司才聊天。
“你當真沒認出來我?”女孩問。
“嗯吶,這么久了,認不出來?!蹦咚静磐腥貞K荒樢苫?。
“我變化有點大哈。沒辦法,步入社會了,變了?!迸⒛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倪司才,“我是嚴夢啊?!?p> 倪司才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猛地想起了昨晚,她說讓自己別太吃驚。他會不吃驚?他已經(jīng)亂了。
“你答應我不吃驚的。”嚴夢見狀,拍了他一下。
“能不吃驚么?你,我,我咋可能把你忘了!”倪司才直接摟了上去,感受著久違的溫暖。
“哈哈,我知道你不會忘,我可一眼就看出你了?!眹缐粜Φ酶娱_心了,“你能跑出來真的太厲害了!”嚴夢很想知道倪司才經(jīng)歷了什么。
“啊?你都知道?那,你是在等我?多危險啊?!蹦咚静艙е鴩缐簦蹨I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流出來了。
“傻蛋,你也真是能落魄到這種地步。告訴你吧,你給搭手的大爺是我爺?shù)睦翔F。我爺說,因為當年的實驗……”嚴夢告訴了倪司才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爺也成了‘原罪’,知道是你,這才讓他老鐵接手了這事,訓練你,把你帶在身邊,最后讓你有能力幫他把這事做個了結(jié)。”
“太驚險了吧,可把我嚇得?!蹦咚静胚B連感嘆。
“有他你不會有事。別害怕?!眹缐魢@了口氣,“我爺認得你,一直沒忘呢?!?p> “是啊,那個老大爺讓我能拿工資養(yǎng)活自個兒。”倪司才說。
三小時后。
“以后咱倆就住這,這是咱們的家……”到了目的地,嚴夢可算是放了心。
“嗯,都聽你的,我得把你照顧好?!蹦咚静沤舆^話。他內(nèi)心的喜悅程度,也只自己知道。
“你就在這從頭開始學吧,我信你。學好了,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放心,有姐呢。”嚴夢見倪司才有所顧慮,就給他上了保險。
“嗯呢,我知道了?!蹦咚静趴墒欠判牧?。仿佛這一切都和大學畢業(yè)接上了。
兩人正式開始了婚戀生活,也開始共同應對接下來的重重考驗。
他們就這樣一直生活著。記不起過了多長時間,倪司才隨嚴夢去寶地辦事情,由于目的地不一樣,兩人在中途暫時分開了。他倆分別坐不同的公交車去了各自的地方,并說好還在之前的車站回合。
路線是倪司才提前研究好的。在哪換乘哪路公交車還有備選方案,他早就列出來了。倪司才被嚴夢打扮的像個小孩子,因為個頭不高,別人還是不會輕易看出來。
兩人分開后,各自繼續(xù)乘公交前進。不一會兒,倪司才就換乘了另一班線路。上車后,他坐在了正對車門左手邊的位子。和一般公交車不同,這里的公交車這個地方的位子是橫著的。倪司才右邊是個老太太,左邊還沒有人。又有人上車了,是兩個老太太。
“大姐,干啥去?。俊币粋€老太太對倪司才右邊的老太太說。另一個看見了也跟著聊了起來。
“哎呀,快坐,那還有座。”這邊聽見后跟著說起話來。顯然,他們已經(jīng)認識。這很正常,她們應該是當?shù)氐淖?,抬頭不見低頭見。
忽然,倪司才左邊的老太太指著車窗外說:“大姐,你看外頭那個右手邊的,她之前不是賣餡餅的嗎?咋開始攤上煎餅了?”老太太們聽罷,都看了過去。她們又開始聊了起來。倪司才也順勢看了過去。不過他并沒有注意攤煎餅的老太太。在她右邊有一個姑娘,金黃的長卷發(fā),個頭和倪司才差不多,不過蒙著紗布看不太清臉,和自己年紀相仿。倪司才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是個煙酒底商的門口。他感覺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但就像失憶了一樣,想不起來她是誰。
公交車開走了,速度在提升。倪司才閉上眼睛,繼續(xù)前往下一站。上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眼,因為他面向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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