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并沒有像朱壽長想的那樣慘烈,他們兩個人,只能活一個。
來了一位書生,阻止了他們。
朱壽長看著山腳下,那些埋伏的人已經(jīng)都走了。
他也該走了。
時間是天啟十二年冬。
風(fēng)暴海,燕唐邊境,這里風(fēng)大無人,連吃飯也成了問題。
本來他想到海里捉幾條魚,結(jié)果沒想到,這里沒有魚。
原來這里的風(fēng)太大,經(jīng)常整片海域的水都被大風(fēng)卷到天空,久而久之魚兒都死光了,也沒有魚類愿意游到這邊水域來。
再往北走,環(huán)境依然惡劣,似乎有人不想他走得太遠。
剛剛還在這個山頭上眺望,一眨眼,朱壽長就來到了另一個山頭上。
這并不是什么瞬移的技能,而是他本命物的一點簡單運用。
不過以后會變成瞬間移動也說不準。
不過現(xiàn)在不行。
它看起來似乎很快,實際上有個心靈投射的過程,還要本命物先到達那里,這兩個程序很慢,然后才是一步邁過去。
慢的過程很致命,遇到真正的快人,他根本來不及施展,比如那個書生,比如知守觀的神秘人,比如酒徒。
之所以遇到葉青也沒辦法用它跑路,只能和他拼命,那是因為,朱壽長發(fā)現(xiàn)葉青時,他就逃不了,因為葉青的劍快。
燕國的面積看起來比大河國要大一些,實際上,燕國不能住人的地方更多,所以人口也比大河國少很多。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村落,卻慘不忍睹,大都骨瘦如柴,餓著等死。
朱壽長去看過幾個兒童,在這樣一個小地方,竟然有三個孩子能夠成為修行者,最終他選擇了一個最纖瘦虛弱的男孩,叫狐。
也許有人會說他慈悲,也許會有人說他殘酷,但這都不是他的出發(fā)點。
三個孩子中,最強壯的一個明顯資質(zhì)最好,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下還能勉強生存,的確了不起,就是朱壽長都已經(jīng)餓得頭暈。
但是朱壽長把他留下來,是希望他能繼續(xù)創(chuàng)造奇跡。
另一個是唯一的女孩,生著狼一樣的眼睛,身體雖然纖瘦,卻看著他一動不動,但是已經(jīng)具備野獸的屬性了。
這個快要死的孩子,意識已經(jīng)很弱了,但是他的手心卻攥著一枚野鐵。
朱壽長取出這枚鐵塊,看了看,品質(zhì)非同一般,不過被他給扔到路邊了。
朱壽長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出于謹慎。
一條地龍被他楸了出來,血給狐喝,肉歸他吃。
再往北走是沙漠,天氣開始變熱,狐長期呆在他的懷里,有時候會不自覺的吊在他的脖子上,朱壽長怕他死掉,所以他妥協(xié)了。
往南找了一處集市,安頓了下來。
這里嚴重缺水,所以朱壽長用了幾天時間打了一口井,然后賣水養(yǎng)活了狐。
狐已經(jīng)十七歲了,看起來還像個四五歲大的孩子,但是他很聰明,直到慢慢恢復(fù)行走的能力,他就開始幫助朱壽長做事情。
比如,給朱壽長捉跳蚤,如果有人來偷水,他就會對他齜牙。
經(jīng)過一年多的休養(yǎng),狐慢慢有了正常人的樣了,經(jīng)過朱壽長的教導(dǎo),能識字,能說話,也能開始修行了,不過很多事都不懂,一些習(xí)慣也改不了。
朱壽長也不介意,想想時間,她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唐國都城,人都輕松了一半。
接下來去哪,可以好好規(guī)劃一下。
往東往南不行,往北沒必要,往西吧。
接下來收拾兩張皮子,帶上干糧和水。
將水井留下公用。
一路向西走。
躺在沙漠上,看著漆黑的夜,真的有點恐懼,一夜無眠。
狐包裹著皮子睡得很香。
第二天上路,沙漠。
第三天,第四條。。。一個月后。
人一直在沙漠上走,會有些莫名的煩躁,不過狐沒有。
他只是很疑惑,經(jīng)常盯著朱壽長看。
朱壽長每天都會給他布置作業(yè),背書,練字,修煉或者唱歌。
狐的聲音很特別。
終于看到了遠處的雪山。
朱壽長帶著狐,閃現(xiàn)了兩次,來到雪山腳下,狐也一點不驚訝。
也許,狐把朱壽長當做無所不能的神了。
雪山上住著荒人部落,見到陌生人靠近,立刻吹響號角,全族備戰(zhàn)。
一千人見到兩個人卻像大難領(lǐng)頭的樣子。
朱壽長卻能理解,看著他們?nèi)蔽溲b的樣子,能吃能喝能用的東西全都帶在身上,如果這是一邊倒的屠殺,相信他們也能逃出一部分。
部落最強壯的戰(zhàn)士出來了,他走到朱壽長一箭之地,開始喊話。
“你們,是,什么人?!?p> “隆山派師徒,特來拜會?!?p> “你們是哪國人?”
“大河國?!?p> 戰(zhàn)士回去匯報,商議,一會又出來,這次來到了朱壽長一丈遠的地方。
“你們來做什么?”
“修行。”
“這里是荒人部落,不歡迎你們?!?p> “如果你們不歡迎,那我就少待一段時間?!?p> “不行,我們不收留你。”
“我非要留?!?p> “你要發(fā)動戰(zhàn)爭嗎?”
“我不會發(fā)動戰(zhàn)爭?!?p> “那你走。”
“我不走。”
“你走?!?p> “不走?!?p> 荒人目露兇光,注視著朱壽長,狐開始呲牙。
朱壽長沒有看荒人,而是摸了摸狐的頭。“叫你別做這個動作,怎么就改不了呢?”
荒人見他看都不看他,浪費了半天表情。
“你等著。”
于是他又回去匯報,商議,一會換了一位老者出來,走到朱壽長兩米外。
“遠方的客人,我們荒人沒有吃的,請你回去吧?!?p> “我可以不吃你們的食物?!?p> “我們是西部荒人,部落從來不留陌生人,請客人見諒?!?p> 朱壽長有點動真火了,這個狗屁沙漠走了個把月,連個鳥都沒看到,現(xiàn)在終于看到了部落,想好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睡個覺,有這么難嗎?
荒人見朱壽長不說話,還有生氣的跡象,臨時改變了主意。
“好吧,你們可以來休息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希望你們能夠早點離開。”
朱壽長輕輕吐了一口氣,你們這個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
“請帶路。”
老者將朱壽長師徒,領(lǐng)進部落,完成戰(zhàn)備的荒人都議論紛紛。
老者安排朱壽長師徒住最好的帳篷,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羊奶,朱壽長滿足的睡著了,一睡兩天。
醒來時,狐正在身邊練字,對著空氣。
他走出帳篷,青山白雪,空氣很好。
老者走了過來。
“尊敬的客人,你睡好了嗎?”
“睡好了,謝謝族長的厚待?!?p> “我是族長,葉。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說?!?p> “我叫朱壽長,我的弟子叫狐,吃了你們這么多東西,我真是過意不去,你們知道哪里有獵物,告訴我,我去幫你們殺一百頭,還給你們?!?p> “這里是荒原,沒有獵物,狼都餓死了?!?p> “哪里有狼,我去殺一百頭狼換給你們?!?p> “狼也沒有了?!?p> “那你們要修行的功法嗎?”
“不用了客人,我們又自己的宗門?!?p> “那我可以做些什么?”
“如果你方便的話,請盡快離開吧?!?p> 朱壽長很郁悶,要是哪里有草泥馬,他就送一頭給這個老頭。
“我們一會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