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半年后,阿啞似乎已經(jīng)逐漸開始適應(yīng)了幻島的生活,在這半年阿啞很少見到九月,似乎她在煉制神丹藥。
而蜃姬就成了阿啞的唯一“監(jiān)護人”。在蜃姬那里,阿啞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阿啞也試過反抗,但反抗如果有效的話,那蜃姬就不叫姑奶奶了。
蜃姬自創(chuàng)的“四象功”,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后來她真的陸續(xù)借來了火部的煮天鍋,捶天勺和倚天鏟,似乎在一步步逼著阿啞煉到目前肉身的極限,阿啞也在一次次的生死邊緣徘徊中,不斷突破身體的極限。
到最后,阿啞居然發(fā)現(xiàn)似乎已經(jīng)接受這高強度的煉體方式,現(xiàn)在反而一天不練就渾身難受。有時都在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得了那個斯什么魔的自虐綜合征,我真沒有小受傾向啊。
用蜃姬的話說,阿啞現(xiàn)在就是一頭小怪獸,肉身強度已經(jīng)可以媲美百年妖獸了。
這天是三月十八,人族的一個大節(jié)日,相傳是人皇伏羲誕辰。
所以今天,在幻島最中心的島心湖邊,會有一場盛大的節(jié)日活動。
阿啞作為店小二兼打雜的,本來是沒有機會參加的,但蜃姬大發(fā)慈悲,派他送了幾壇酒過去,也算讓他去見見世面。
話說現(xiàn)在阿啞的守護熊靈阿索,也已經(jīng)長得跟個牛犢子般大小了。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像個招財貓一樣,充當(dāng)酒肆的吉祥物。
今天要去送酒,阿索就只能充當(dāng)勞動力了。
阿索作為阿啞的圖騰守護靈,兩人心意相通,根本無需指揮,背上幾罐靈酒后,阿索就搖著圓滾滾的屁股走在了前面。
阿啞優(yōu)哉游哉的跟在后面,阿啞現(xiàn)在比起以前更強壯了一些,原本稚嫩的臉上已變得線條明朗了起來,完全按著古典帥哥的路線走去。
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叼著草根,跟不同的人打招呼,雖都是點頭之交,但似乎已經(jīng)融入了幻島這個大家庭。
他以前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住在在一座仙島上,還養(yǎng)著一只大熊貓。
人總是要有一個家的,那是心靈的寄托。當(dāng)在幻島真正的安頓下來后,僅剩的一點思鄉(xiāng)情結(jié)似乎也打開了,他現(xiàn)在感覺過得很好。
雖然如家酒肆,聽名字就只是一個“像家”的地方而已,但在一個混亂的洪荒世界里,能找到一個像家的地方。他已經(jīng)覺得很心滿意足了。
“阿索,以后幻島就是我們的家了,對吧。”阿啞說道。
“嗷嗯”小熊靈歡快的叫了一聲,算是對阿啞的回應(yīng)。然后從脖子上掛了一個竹籃里,叼出里面裝著鮮嫩的竹筍,一臉心滿意足的吃著。
阿啞摸了摸小熊靈毛茸茸的腦袋,笑了笑繼續(xù)往島心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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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暮,月如明珠。
幻島,島心湖,此時已經(jīng)是: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島心湖屬于幻島的公共區(qū)域,阿啞現(xiàn)在對幻島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但這個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遠遠的阿啞就聽到了各種鼓聲、歌聲、銅鈴聲、鼓掌聲……
里面的年輕男男女女似乎玩得很開心,載歌載舞,揮灑青春,阿啞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大型的相親現(xiàn)場。不過如果能在伏羲人皇誕辰節(jié)日上,相知相遇,并且兩情相悅,不僅十分有意義,而且還好記。
最重要的是,誰還不想在這么有意義的一天,找一個燈火闌珊處去生個爭氣的娃兒呢。
阿啞交付了靈酒,將熊靈收回圖騰里。
今天阿啞不用煉體,恰好有時間在島心湖四處逛逛。
幻島就像一個小型修士城鎮(zhèn),各種設(shè)施,攤子都有,但是交易用的是貢獻值。
作為一名勤勞的打工人,阿啞自然也是有工資的,他沒有什么想買的,純粹就是吸收點人氣,感受下熱鬧的氣氛。
今天由于節(jié)日,人流比較多。湖邊竟出現(xiàn)了類似美食街一樣的,燈火通明,各種吃食擺滿了道路兩旁。
他在幻島一個朋友都沒有,唯一能多說幾句話的也就蜃姬了,蜃姬是個吃貨,還是給她買點好吃的,來感謝她的“不殺之恩”吧。
糖醋橫公魚、紅燒肥遺鳥,炭烤耳鼠……這些原本只聽說過的美食,今天終于有機會嘗嘗了。
阿啞已經(jīng)流口水了,對著老板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要一份?!?p> 老板見他一副小廝打扮,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問道:“打包還是帶走?”
“……”阿啞無語,我提莫的就不能在這吃嗎?
阿啞不理會狗眼看人低的老板,拿了打包好的吃食,準(zhǔn)備返回如家酒肆。
半年的工資就為了一頓大餐,阿啞心里也沒覺得可惜,畢竟他又無法再進一步修煉,不用什么修煉資源,貢獻點存著也是浪費。
阿啞漸行漸遠,背后的喧鬧聲也開始沉寂起來。
迎著微風(fēng),披月而行。
遠遠的,阿啞似乎聽到一串腳步聲往他的方向傳來。
“站住,把東西交出來……”
一個瘦弱的人影被什么東西絆倒,突然間朝著阿啞飛倒。
阿啞眼疾手快,單手輕輕一扶,小孩人影身形一轉(zhuǎn),沒有仰面倒下,而是輕輕的坐倒在地上。
阿啞自己輕松的閃到了一邊。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能扶他一把,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偷了我家的東西還想跑,把東西交出來!”為首的少年惡狠狠地說道。
在月光下,阿啞看清了那少年的樣子,正是幻島現(xiàn)任族長的親孫子,洪十起。
而坐在地上的小孩才十歲左右模樣,很面生,阿啞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得罪了洪十起。
這洪十起是典型的紈绔,平日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陌生的小孩恐怕要倒大霉了。
“我沒偷!那本來就是我家的東西!”小孩倔強的說道。
“還你家,你全家都被你害死了,按照幻島的規(guī)矩,你們所有東西都會被幻島沒收,作為撫養(yǎng)你長大的支出,你居然還敢偷偷拿回去?!焙槭饑虖埖恼f道,說完就要去搶小孩懷里的東西。
“我家的東西你們憑什么拿走,我不給,我死也不給你!”小孩劇烈的反抗著,趁著洪十起不注意,一口咬在了洪十起手上。
“啊”洪十起吃痛,反手一個耳光打在小孩臉上,怒道:“果然是在外面長大的小野種,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洪十起說完又蓄力一腳朝著小孩腦袋踢去。
砰,洪十起仿佛踢在了鐵板上,吃痛收起了腳,后退兩步,定了定神,看著不知什么時候擋在前面的阿啞。
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個廢物也想幫別人出頭嗎!”
“喲,這不是洪少爺嗎,不好意思,剛好路過,剛好路過,不過幻島上嚴(yán)禁私斗,這小子犯了錯,自然會受到執(zhí)法堂的處置,似乎還輪不到你吧?”阿啞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幻島上萬事都講規(guī)矩,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點,只要不是自己犯賤去巴結(jié)他的狗腿子,都不用看他的臉色。
“小爺我就是法,兄弟們,上?!焙槭饘χ砗蟮陌氪笊倌旯吠茸觽円宦暳钕?,全都烏泱泱的沖了過來。
幻島上只要不用術(shù)法神通,這種小打小鬧,最多久被斥責(zé)幾句。而阿啞憑借著強橫的身體素質(zhì),即使面對十幾個少年,也絲毫不擔(dān)心。
只見阿啞像穿花蝴蝶般,在十幾個少年的包圍圈中游刃有余的躲避著,還不停的說道:“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打臉啊……”
只見阿啞把臉輕輕一偏,一個少年的右勾拳,偏離阿啞的臉只有零點零一公分,徑直打在了阿啞身后的人的左臉上。
“都說了別打臉了嘛,怎么就是不聽呢……”阿啞笑著說道,邊說著,還瀟灑的順勢一躺,躺在一個貓低著身體,想給阿啞一記掃堂腿的家伙背上,那少年只覺得背后一沉,腰都快斷了,掃腿也踢在了“右勾拳”的腿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洪十起帶來的十幾個狗腿,全都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
阿啞連汗都沒出一滴,他們就全都倒下了。
“你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洪十起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印象中,阿啞還是那個每天都被捶得鼻青臉腫的店小二。
“不是我厲害,是你們太弱了,”阿啞背著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模樣,心說,任誰在那瘋婆子詭異腦回路的訓(xùn)練方法下,都有這種效果。
用蜃姬的話說,什么八卦游龍步,凌波微步都只是名字好聽而已,實際上沒有什么卵用。
真正的身法,靠的就是反應(yīng)和預(yù)判,所以什么時候他能不靠意識,純粹靠本能躲避她的攻擊,這四象功的“捶不扁”就算完成了。
所以,無論是吃飯、走路甚至是休息,都無時無刻不得提防著蜃姬的捶天勺,會不經(jīng)意間從任何不同的詭異刁鉆角度,來騙來偷襲他這個才十歲的毛頭小子。
甚至到后來,阿啞已經(jīng)能完全躲過蜃姬的攻擊后,她還在很無恥否認(rèn)之前的話,要求加練。
于是如家酒肆還多了一群更加陰險狡詐的酒鬼,每天都以捶打阿啞為樂。
洪十起看著阿啞那副高手寂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出來,雙手暗暗凝聚著靈力。
阿啞心中一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殺氣!他想置我于死地,阿啞心中一驚,一圈冰刺就從天而降。
阿啞從來不相信會有什么“描邊大師”,況且如此密集的冰刺,他根本不可能靠身法躲避,只能一個急速的后翻滾,離開冰刺的范圍。
可阿啞的腳上還是被刺中了一道冰刺,整條右腿仿佛都被凍住了,冰冷,麻木的寒氣從傷口處不斷侵蝕著阿啞的身體。
“老大,你瘋了嗎?我們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還用術(shù)法傷人,恐怕執(zhí)法堂不會放過我們的?!逼渲幸粋€狗腿子小弟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滾邊兒去,要是傳出去我連一個的廢物都打不過,我的面子往哪擱?!?p> 洪十起一臉囂張,又朝著阿啞說道:“你一個死靈根的廢物,恐怕連納氣都做不到,還敢來招惹我一個御氣境的高手,我就再讓你嘗嘗我最新學(xué)會的奇門術(shù)法,兌字,玄冰澤牢——”
洪十起編織的玄冰澤牢,從四面,從八方,沒有任何死角的將阿啞套住。
寒氣,如同跗骨的毒蛇,瘋狂舔舐著阿啞。阿啞此時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他不是放棄,而是用心感受氣的流動。就像平日里訓(xùn)練的一樣。
氣由心生,當(dāng)一個人想打你時候,他身上就會發(fā)出“兇氣”,這是阿啞在無數(shù)次偷襲中感受到的,自從領(lǐng)會到氣的奧妙后,每次都會收到預(yù)警,提前避開要害,這次也不例外。
只見阿啞用一種奇怪的姿勢,每次當(dāng)玄冰澤牢準(zhǔn)備套在他身上時,他都能像一條滑溜的泥鰍般躲開。
“再來,看你這次往哪躲,兌字,雨落黃泉——”洪十起又發(fā)出一個術(shù)法,此時他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消耗大半。
雨落黃泉如暴雨般落在阿啞身上,阿啞只覺得整個身體仿佛被什么東西黏住一般,行動大打折扣。
此時,又是一個澤牢向他套來,這次避無可避,澤牢上鋒利的玄冰尖刺,瞬間收縮。
刺,一陣冰刺入肉的聲音,阿啞怒吼一聲,咬著牙,繃緊著肌肉,那尖刺竟只能刺入半寸就停滯了,而阿啞之前一直保護得很好的美食,也全都被扎破,散落一地。
“玄冰澤牢,給我收!看你這身王八皮能頂多久!”洪十起此時靈力也幾乎見底,強行的加大靈力,勢要將阿啞扎個透心涼。
“吼——”只見阿啞胸口發(fā)出一陣怒嚎,熊靈與阿啞瞬間合體,阿啞只覺得此時力氣比之前大了好幾倍,猶如霸王抗鼎般,大喝一聲:“去你大爺?shù)摹?p> 玄冰澤牢,如破碎的鏡子,聲聲炸裂。
“大地咆哮,吼——”只見一道強烈的音功,如重錘般震打在洪十起身上,這是熊靈的本命技能,具有暫時眩暈的效果。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對于阿啞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砰一聲,阿啞一個頭槌,狠狠的撞在洪十起的臉上,洪十起可沒有阿啞那身同皮鐵骨,瞬間鮮血如柱,倒地不醒。
“這該死的狗東西,老子半年的工資??!”阿啞看著手上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美食”,就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