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背上的傷,她紅著眼一路狂奔。??墒亲钌瞄L長跑的了。
經(jīng)過一路風(fēng)塵仆仆,跑出了田野,終于到了一座巨大的圓形建筑面前。羅馬式圓頂與希臘式柱式建筑渾然一體,但揭開了血腥野蠻暴力的面紗后,這宏偉就顯得倍加虛偽了。
她吼叫著直接撞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吸光敞亮的斗獸場,一個披著獸皮的魁梧大漢正與一頭巨角牛在周旋。只見他挑釁地舉著一個紅色披風(fēng)示威。那野牛雙眼充血,從鼻孔與嘴里吐出氣,嘴邊吊著哈喇子,看得出來已經(jīng)很累了,但仍用牛蹄將塵土撥得飛揚起來,一次又一次朝紅披風(fēng)沖刺。
旁邊一圈都是觀眾席,那些野蠻人為正在進行的廝殺而拍手喝彩。
所有野獸的捕食,都是為了生存,除了人類,他們?yōu)榱藠蕵贰?p> 蠻人們大笑著,絲毫不為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而大驚小怪,就仿佛在看一場好戲,角色越多越好。
大漢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他突然駐足,起先是滿臉震驚,后來是怒不可遏。
“哈哈哈,快看!居然是奶牛!”
“有個蠢蛋放了頭奶牛進斗獸場,太可笑了!”
“哈哈哈,我可不會補票!”
嘲笑和戲虐在觀眾中傳播開來。
奶牛!?怎么可能?貓娘蹄邊有個泥潭坑,倒映出她白底子黑斑,頭上平平的慘狀。她欲哭無淚。
而那大漢看了也是吐血,是有人在惡作劇嗎?
瘋牛卻是殺紅了眼,見有人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大喘氣一口,直沖向那大漢,“??!”只見他pg被戳了兩個血窟窿,慘叫連連,但那牛誓不罷休,直把他掀飛起來,拋進了觀眾席的走廊。
永遠不要把你的后背對著你的敵人,傻蛋!
不是一片嘩然,而是全場沸騰,笑聲,喝彩聲,鼓掌聲連綿不斷,沒有人為可憐的斗牛士憑吊。他們在為勝利者歡呼,無論是人,還是畜生,無論是畜生,還是人。
既然已經(jīng)一鼓中的,那公牛就將鋒利的牛角對準(zhǔn)了她。見他滿身腱子肉,青筋暴突的樣子。貓娘為難了,這沒有角的奶牛怎么斗得過這精狀的大公牛呢?
那公牛目中的紅已經(jīng)褪去,喘著粗氣,撅著蹄子朝她沖過來。頓時飛沙走礫。一片烏煙瘴氣。
這下慘了,貓娘雙眸緊閉,等待著那對鋒利的牛角捅破天靈蓋,熟料令人咋舌的一幕發(fā)生了,那公牛將笨重的腦袋一抬,用濡濕的大舌頭舔她的臉。
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趧游锝缫餐嵱玫?。趁著公牛七葷八素的檔兒,她靈活地將前蹄勾了它的蹄,再狠狠用平滑的頭撞向他的x間。只見那大公牛一個踉蹌,就應(yīng)聲倒地,四腳朝天。
現(xiàn)場頓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貓娘丟下公牛就直沖主席臺,一躍上了c位,咬了鼻環(huán)就跑,在她的橫沖直撞下無人敢上前阻止。
離了斗牛場,才聽聞后頭一陣謾罵,嬉笑,抱怨聲,“你這蠢牛!晚上就把你燉了!”粗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毒蛇般舞動的鞭子抽打聲。
貓娘閉著眼,不忍聽雨點般的抽打聲。對不起了大公牛,我得去救我阿牛哥!
“阿牛哥!阿牛哥·!”她狂奔至牛欄,破門而入。耿誠已經(jīng)化作了牛身,那老爺爺和田鼠夫婦正手忙腳亂地搽著草藥?!皝?,阿牛哥,你的鼻環(huán)!”貓娘現(xiàn)了人形,雙手將帶血漬的鼻環(huán)捧到他的鼻前。
她嘗試著勾,掛,戳,可這鼻環(huán)怎么也戴不上去。老爺爺顧不得貓娘變幻莫測,長吁一口,搖了搖頭,拍拍牛背,“耿誠啊,俺聽這田鼠說啦,你們是獸人,你別顧忌俺老頭子了,俺知道你歡喜這小姑娘,讓她陪著你可好?”
言罷,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老爺爺捧了田鼠夫婦走出門去,兩小只聳著鼻子悲慟地回看他倆。
“喵嗚嗚,快戴上??!阿牛哥,你會s的!”貓娘感覺他細弱游絲的呼吸聲。耿誠困難地?fù)纹鹧燮?,又變回了人形?p> 他寬大而溫暖的大手摟住她捧著鼻環(huán)的小手,阻止她再次嘗試。
“俺能感受到你的心了。。。。。?!彼驯黔h(huán)塞進她的手心,再次攏上她的手指,揩去她的淚水。緩緩地闔上了清澈見底的雙眸。
“不要??!阿牛哥,喵嗚嗚。。。。。?!必埬锇l(fā)瘋般舔著他身上的傷口,腦袋一片空白。
子時已過,丑時來臨。
她的淚水墜落在鼻環(huán)上,血漬被沖刷得一干二凈,一道白光乍現(xiàn),那鼻環(huán)正如鈴鐺般融進了她的手掌。再攤掌,已是空無一物。
“大妹子,別哭了,俺餓了?!?p> 再看到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貓娘激動地攀住了他的脖頸。
不飛鶴
節(jié)奏好快,但這的確是個種田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