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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狗皇帝當(dāng)兄弟的那些年

逃出

  光影籌措間,只見無數(shù)的燈火朝我這邊襲來,我的心口似乎被裂成了無數(shù)份,就連眼睛都難以聚焦,但好在我沒有倒下,終究是留下了最后一口氣。

  手中抹上一把朱砂,狠狠涂抹在臉上,往地上狠狠噴了一口鮮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將身上的黑色夜行衣脫掉,露出了和士兵一模一樣的發(fā)飾。

  還好我早有準(zhǔn)備。

  等到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我捏起嗓子發(fā)出沉重的男音:“救命啊……救命……”

  “你怎么樣?啊?”領(lǐng)頭的士兵將我抱在懷里,眼眶泛紅地問道。

  所有人看到我都是一愣,幾秒鐘后連忙將我扶起,我趁熱打鐵,朝著某個方向一個勁兒的指,一雙眼睛瞪得直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搶了我的衣服……那邊,幫我報……報……”話沒說完,腦袋一歪,“我”便翹了辮子。

  首領(lǐng)痛苦地閉上眼睛,使勁將我瞪大的眼睛用手撫合,我只感覺眼珠子都要被他摁進眼眶里了,最后聽他道:“來人,將這位兄弟太下去,其他人跟我追上!”

  緊接著就感到有人托起我的兩條腿,嬌嫩的臉皮摩擦著地面,被人拖走,微微睜開眼,守衛(wèi)已經(jīng)走遠了,我被拖過的地方留下長長的血跡……

  我:……

  不是說好的兄弟情深嗎!

  能不能將我抬著走,我臉好痛??!

  直到我明顯感到拖我的人拐進了一個冷清的角落,那人微微喘著粗氣,走一會兒停一會兒。

  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喃喃自語:“這哥們兒……怎么那么輕???”

  他話剛說完,我只覺得胸口處磕到了一個石頭,劇烈的疼痛從那里襲來,一口血從口中噴出。

  “咳!”

  “嗯?”那人明顯一愣,似乎是有遲疑,便將我的腳放了下來,我伺機等待機會,當(dāng)感到一股溫?zé)岬暮粑暱拷視r,睜開雙眼,雙手迅速纏上他的脖子用盡全力一擰。

  那人拼命掙扎著,雙手不挺撲騰著地面,我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一手扼住他的喉嚨,避免他發(fā)出聲音,右手手肘抬起瞄準(zhǔn)他的后脖頸。

  最后一擊,是他的后腦勺。

  人終于沒了動靜。

  他沒死,如果我將他脖子的骨頭擊碎的話他肯定立即見閻王,最后我還是留了他一命。

  看著躺在地上昏迷的人,我劇烈地呼吸著,胸口像針扎一樣疼,心中卻還是充滿了頹廢感。

  終究是殺不了人……小雞,你個廢物!

  出于刺客的直覺,我沒敢休息太久,只是幾個呼吸間,我便拔腿跑向了另一個巷子里,沒過多久便走進了“浣衣司”,往里一拐,那就是我的院子。

  就在我打開房門后,透著月光,我撕開身上的衣服,只見一個黑色的掌印印在胸膛上,有絲絲的鮮血從胸口處冒出,由于剛才的劇烈運動,那掌印已經(jīng)微微腫起。

  我敢肯定,現(xiàn)在我的肋骨肯定已經(jīng)斷了好幾根。

  好狠的一擊啊……

  老大……

  想起他約我的地點,出手的方式,分明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想起他當(dāng)年說過的一句話:“當(dāng)刺客沒有價值的時候,就是他死亡的時候。”

  “那怎么樣才叫沒有價值呢?”

  “背主?!?p>  我貼在門上,緩緩滑落,只覺得腦海中的信息交錯著,“背主”兩個字像滾雷一樣不停碾壓著我的腦子。

  原來在老大的眼里,我竟是背主之人?

  胸口真的好痛,現(xiàn)在明明是夏天,可為什么渾身都是冷的呢?

  記憶回到了最初的時候,老大告訴我,我們這次刺殺的目標(biāo)是皇帝。

  我用了好幾年,連見皇帝一眼都沒有,卻被人還拐走了,還種了“心蠱”,被人納為己用,這不是背主又是什么?

  也許……我真的該死呢?

  緩緩閉上眼睛,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只覺得身體慢慢漂浮了起來,體溫也漸漸消失,要是在以前,這樣的傷也不至于讓我死去……

  原來一個人心死了以后,身體也會隨之死去。

  就在意識即將要離體的那一刻,胸口處似乎有什么東西破殼而出,“嘭”的一聲,就像我的心跳,無名的力量從心臟處自四肢百骸開始彌漫,暖暖的感覺聚集在胸口處,漸漸沒有了疼痛。

  失去的心跳也從心口恢復(fù),慢慢地,十分具有生機,它似乎在說:“我不想死?!?p>  但是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我可能真的已經(jīng)死了吧……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就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耳朵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意識地,我沖回了床上,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果然,下一秒房門突然就被打開了,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蘇曉葉給姑姑請安。”

  “王囡給姑姑請安?!?p>  “姑姑,這都辰時了,柳姑久不見姑姑起早,我跟柳姑說怕是姑姑剛來京城,不習(xí)慣這里的起居時日,作為魯國內(nèi)邊的人嘛,偶爾睡會兒困覺是很平常的,但是柳姑還是不放心您呢,特地叫我們二人過來看一下。”雖說話語間的禮節(jié)不少,可是那輕蔑的語氣卻也絲毫沒有掩飾,說著還往前走了幾步,似乎要掀開我的被子。

  很明顯她是記了上次的仇,這會兒憋著氣呢。

  我裹著被子背對著她們,沉聲朝她道:“別過來?!背隹谀且凰查g,只覺得胸口處沒有絲毫的疼痛,仔細一摸,似乎沒有摸到任何的傷口。

  她頓了一下,似乎脾氣也上來了:“榮姑姑,大家都等著您呢,可別讓大伙兒都干等著??!”

  定了定心神,我沉聲道:“難不成你要叫大伙兒都來瞧瞧我的葵水?”

  “你!”蘇曉葉一噎,如何也沒想到我會如此回她。

  “也許是水土不服吧……今日我身體似乎不太安寧,葵水不止,你幫我去給柳姑說一聲,早上我便告?zhèn)€假,晌午過后我會照常過去?!?p>  說完以后那蘇曉葉便不做聲了,只有王囡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道:“難怪一股子血腥味兒呢,我們先回去吧,跟柳姑說一聲,她自有定奪?!?p>  “哼?!奔词共桓市?,可蘇曉葉也絲毫沒有辦法,只能退下。

  “那么,姑姑,我們二人便告辭了,好好養(yǎng)身,莫要失血過多了?!?p>  說完,走出門外,關(guān)上房門。

  好一會兒,我才起身,看著門上的血漬,那是血腥味兒的來源,昨晚受的傷不小心蹭在門上了,還好沒有讓她們生疑。

  我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站起身看著周身的異常,原本應(yīng)該是重傷的位置此刻沒有絲毫問題,我一點兒都沒有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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