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也坐起來,拉著她的手,讓她冷靜。
冷靜?
這他娘的怎么冷靜?
程家的家教很嚴,污言穢語是絕對不能說的。所以,程籽森就在心里口吐芬芳。
她像是被氣狠了,深吸了幾口氣,然后——
火氣還是很旺,怎么樣都壓不下去:“虧我還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是斯文敗類!”
不確定關系就敢對她家知意耍流氓!
呸!狗男人!
什么九分,直接負分!負分好嗎!
要是她家知意和那個大豬蹄子在一起指不定被啃的連渣都不剩!
程籽森掀起被子就要下床,阮知意拉住她?!澳闳ツ??”
程籽森笑了笑,很干凈又純粹:“要去揍人。”
她別的沒有,花錢雇人揍他一頓的本事還是有的。
阮知意秀氣的眉皺在一起,她說:“你別去找他,不關他的事?!?p> 她還偏袒他!!
這還得了!
還沒在一起就先護上了?!
“知意,你——”
“籽森,他沒強迫我?!?p> 昨天她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越界,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她是很生氣,可生氣是生氣,卻沒有不愿意。仔細想想,昨天他是給了她推開他的機會的,在他還沒失控前,是她自己沒動手。
阮知意想,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然后,她又說:“籽森,我也有錯,你別怪他?!?p> 程籽森現(xiàn)在是看明白了,這哪里是路西洲被阮知意吃得死死的,分明就是阮知意被路西洲吃得死死的!
她就說嘛,路西洲那張臉就是禍害!看把她家知意迷成什么樣子了。
也許上輩子路西洲是狐貍精轉(zhuǎn)世吧,都讓她家小淑女色令智昏了都!
程籽森試圖掙扎一下,想把被“狐貍精”迷住的“帝王”點醒:“知意,你不懂,他就是在仗著你心軟,所以才肆無忌憚。你要是這么由著他,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你。”
不得不說,某種意義上程籽森是對的。
可是阮知意卻說:“哦?!?p> 程籽森:“……”媽的,她要找人打一頓“狐貍精”。
程籽森最后只說:“知意,你完了?!?p> 徹徹底底的栽了。
還沒開始呢,心就偏得不像話。
十月五號,這天天氣不太好,昏昏沉沉的,秋風蕭瑟,卷起一地的殘枝落葉。
程籽森不太放心阮知意一個人去墓地,便要跟著去。
阮知意說沒事,說她是要去見她父親,和他說說話,而且態(tài)度很堅持。程籽森便拗不過她,一臉擔憂的送她到門口。
阮知意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案陕镆桓睉n心忡忡的樣子?我只是去看看我父親?!?p> 程籽森張了張口,最后嘆了口氣,叮囑她:“那你早點回來,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語氣跟個不放心閨女的老父親似的。
阮知意笑了笑,淺淺的,眸光微暖?!爸懒?。”
墓地里。
少女穿著黑色的衣裙,是絨面的,漏了兩邊小半側(cè)鎖骨,身上同色穿了件小外套,顯得身形格外纖細苗條。她手里捧著一束郁金,這是他父親最愛的花。
阮知意偏愛穿白色,所以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很少有黑色的衣服,這件衣服還是阮言城在她十四歲生日的時候訂好了的,說要等他家知意十八歲的時候穿,后來呢,她還快十八,他卻沒有等到她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