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睫在亂顫,一抖一抖的,在月光下像兩只蝴蝶,那雙浸在月色里的眸子把少女慌亂的心事透露得干凈。
路邊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打斷了少年正在說話的眼睛。少女受了驚嚇,慌慌張張的往后退了一步。
步子還沒來得及收回,下一秒就撞進了少年的懷里。
晚風(fēng)吹過江面帶來了涼爽的風(fēng),卻吹紅了少女的臉。
阮知意整個人羞得不行,耳尖紅的要滴血。她剛動了下,路西洲便收緊了手臂。
他把女孩往懷里帶,聲音溫柔的不像話:“看路。”
女孩個子剛好到了少年的下巴,少年說話的氣息噴灑在女孩的脖頸,微癢,有些涼。
女孩心跳快的不像話。
阮知意回過神,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便開了水龍頭,捧了水往臉上沖。
深夜,小巷里。
男人搖搖晃晃得在走路,臉上很紅,一雙綠豆眼混濁又無神,拿著手機,語氣興奮?!袄献觿偛趴吹搅艘粋€小妞,賊正,那腰,那腿,我能玩一年?!?p> “我她媽差點就得手……”
“就在南江江邊唄。”
“那小妞一個人站在那,要不是后面來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的,老子絕對能得手。不過老子拍了照片,哈哈哈哈哈,回去的時候就可以自己……”
電話那頭在說他慫。
“你放屁!老子能慫?”
男人想也不想就否認(rèn),腦海里卻閃過之前少年盯著他的眼神,少年摟著女孩,聲音溫柔,眼神卻能殺人。莫名的,他就不敢靠近了。
男人用力搖了搖頭,把少年那雙像刀一樣的眼神從腦海里清掉,污言穢語張口就來:“媽的,要是再讓老子碰到了,老子就算犯法也要——”
話說到一半,手機便掉在了地上,男人捂著肚子躺在地上,面容扭曲。
一道身影站在他面前,頎長又冰冷,是路西洲。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垂眼盯著地上的男人,眼里有霜。他把手機撿起來,在相冊里翻了翻,果不其然,里面有女孩的照片。只不過,角度都很下流。
路西洲沉著眼把照片刪了,隨后把手機往墻上用力一丟。
“砰!”
大概是周圍太安靜了,所以這一聲很響,嚇得地上的男人渾身一抖。
男人顫顫巍巍的威脅:“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動老子,老子就弄死你。”
說是威脅卻一點底氣也沒有。
路西洲蹲下,卷了卷袖口,整個人籠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語氣裹著北方二月的雪,冷的不像話?!笆菃幔磕窃囋??”
……
路家
路西洲進家門,王姿青就走到他身邊,剛想責(zé)備就瞧見他手背上的傷,她擰著眉一把抓起路西洲的手像看傷口:“怎么還受傷了?”
路西洲把手往后藏了藏,表情很淡,像是無關(guān)緊要。“路上遇見了一個小混混?!?p> 王姿青心里一緊,把要責(zé)備的話全拋在腦后,關(guān)切問:“那你和他發(fā)生了爭執(zhí)?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要沒有報警?”
“媽,我沒事,已經(jīng)交給警方處理了?!?p> 王姿青松了口氣,拍著胸口,一臉余驚未定?!靶液脹]事,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
路西洲應(yīng)下了便說要回房間休息,王姿青便不再嘮叨,讓他趕緊去休息。
路西洲想起什么,扭頭,他看著王姿青,目光專注又認(rèn)真:“媽,我不喜歡徐淺婳,以后也不會有娶她的打算?!彼肓讼?,直接又明確地開口:“所以,您不要給她希望,也不要待她太好?!?p> 王姿青愣住了?!翱墒悄阋郧啊?p> “我不喜歡她,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要是徐家有結(jié)親意愿的話還請您拒絕?!?p> 一番話是前所未有的篤定,沒有一絲翻轉(zhuǎn)的余地。這不像她認(rèn)識里的路西洲,以前的他,就連不喜歡都留了三分余地,這次不一樣,執(zhí)著,又堅決的可怕。
這是怎么了?
王姿青猜測:“你和淺婳吵架了?”方才再宴會的時候,她看的分明,她家兒子離開了宴會,徐淺婳眼眶就紅了。
“沒有?!?p> 王姿青想了想,懂了,笑的意味不明?!跋矚g的姑娘吃醋了?”
路西洲只丟下句他去休息了,便離開了。
沒否認(rèn)?!
她家這個沒否認(rèn)!
那就是默認(rèn)咯!
王姿青不太敢相信,追著他問:“兒子,哪家的姑娘???我認(rèn)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