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畝產(chǎn)千斤?竟有此等國富民強(qiáng)之地?那豈非引得他國覬覦?”
貴婦不解。
“這也不怕,我大唐現(xiàn)有兵將貳佰叁拾余萬,另有解甲歸田者千余萬,可上戰(zhàn)場青壯者柒仟余萬。”
池錚神色淡定,仿若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但這把在場的四個女人都嚇住了,鵝黃女子扳開手指數(shù)了數(shù),完全數(shù)不清這樣的恐怖數(shù)字,不禁打了個寒顫:“還好遠(yuǎn)隔萬里,且有高山荒野相阻,否則焉有七國與我等命在?”
“各位居士不必?fù)?dān)憂,我大唐乃仁義之國,別說遠(yuǎn)隔萬里,就算近在咫尺,對他國也是秋毫不犯?!?p> 貴婦臉色很不好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這么多人,豈非山野荒嶺皆有人在?”
“是啊,大唐百姓眾多,山野荒嶺皆可見人,境內(nèi)連大蟲都見不著了,要不被殺絕了,要么被圈養(yǎng)了起來,少有幾只,也是故意放虎歸山。”
池錚長嘆。
“連大蟲都快被殺絕圈養(yǎng)起來了?”
貴婦暈頭轉(zhuǎn)向,搖搖頭,不想相信世間竟有這般強(qiáng)國,可定神一看池錚,發(fā)現(xiàn)他面色鎮(zhèn)定,雙目誠懇,絕非謊言之士,長相這般神秀天絕之人,豈會說謊?
她輕輕舔了舔嘴唇,還沒開口,白衣女子端著膳食上來了。
“道長,還請用膳。”
池錚低頭一看,所謂的膳食,有果子,有清蒸的肉食,肉不知道是什么肉,聞起來蠻香的,這果子也不認(rèn)得,反正他沒見過,看起來像是青翠的李子?
白衣女子不知方才對話,發(fā)現(xiàn)幾個妹妹都在發(fā)呆,跟著坐下,疑惑地看了她們幾眼。
“池道長,不知晚膳是否合你口味?”
貴婦輕聲說道。
池錚卻不敢吃,他篤定99%的可能性,這五個女人絕對有問題,哪敢吃端上來的食物。
“多謝各位居士款待,但這晚膳貧道卻是不能吃的?!?p> “這是為何?難道晚膳不合道長胃口?”
貴婦遲疑道。
“并非這樣,”池錚解釋道,“貧道是出家人,不食葷腥,更有晚上不食的戒律。”
“這樣啊?!?p> 貴婦理解道:“是妾身不知,沖撞了道長,還請道長見諒?!?p> “這樣吧,既然道長不食葷腥,也不能這么算了,豈非怠慢了道長?那就讓妹妹們?yōu)榈篱L跳舞助興吧!”
也不等池錚是否同意,貴婦拍拍手,下面四姐妹立馬起身,嘻嘻笑著,居然真的翩翩起舞來了。
真是絕了!
一邊跳,沒有伴奏,于是這四姐妹還清唱了起來,雖然池錚不知道唱的是什么詩歌,可是聽著還不錯,而且他也總算知道為何古代君王不早朝了,實(shí)在是舞女太漂亮了啊。
不過池錚免疫力驚人,對這等含情脈脈的眼神早就看慣了,可很快的,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四姐妹跳著跳著,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一個俯身要挨著他,另一個又把小巧的臉蛋湊近他耳朵,輕輕一吹。
這是在挑逗他?
“道長,小女子漂亮嗎?”
二姑娘挨著池錚,臉龐通紅,迷醉地看著他。
“道長,今晚我可以侍寢?!?p> 這是三姑娘與四姑娘說的。
五姑娘不用說了,快要貼在池錚身上,嘴唇都張開,露出皓齒了。
“各位,等等……”
池錚起身,嘆息道:“四位居士容顏動人,非國色天香不可形容,可惜稍微有點(diǎn)遺憾?!?p> “遺憾?”
四位姑娘面面相覷,二姑娘問道:“道長這話是何意?”
“可有筆墨?”
池錚反問。
“筆墨?我這就去拿?!?p> 三姑娘立馬就要拿筆墨,沒一會兒拿來了筆墨放在池錚案前。
“四位姑娘,還請站于中間去,像方才起舞即可?!?p> 他這時(shí)改口稱呼為姑娘,那四姐妹看他這動作,便明白這是要給自己畫畫,頓時(shí)欣喜無比,都到了中間再次躍舞而起。
池錚拾起毛筆摸了摸,又開始研磨,他小時(shí)候就被爺爺逼著練毛筆字,對毛筆并不陌生,可畢竟多年沒練了,要說能上手就多熟悉也不可能。
尤其毛筆與鉛筆、鋼筆差距太大,池錚最開始也以為用毛筆來素描是無法做到的,那些能用毛筆把西方鉛筆素描相融合的畫家,全是大師。
但讓他意外的是,握持住毛筆,一種仿佛肌肉記憶中的本能便占據(jù)了右手,讓他揮動之間也無干澀。
吃驚之中,池錚也耐心下來,毛筆素描無法修改,用筆必須果斷,他一筆一劃間通過線條的輕重疏密排列,形成黑白灰來表現(xiàn)對象,很快就讓一幅麗人輕舞圖刻畫出來。
“好了?!背劐P放筆。
縱然是正席上的貴婦,也忍不住下來察看。
四姐妹自然也趕緊過來觀看。
這一看都張大了嘴巴,她們何嘗看過這般質(zhì)樸明凈、黑白分明、清晰峻銳又簡潔概括的毛筆素描。
這樣融合了西方素描技巧與水墨技法的畫作,讓只知水墨畫的五人既驚訝又不敢置信。
水墨畫重意,而素描則注重對光影的呈現(xiàn)和利用,使明暗成為表現(xiàn)立體感的方法,更非與古代白描一樣。
放在五人眼里,理解不了這種光影變化、整體觀察的內(nèi)在核心,卻感到了第一印象的沖擊,即真實(shí)。
她們從沒想過,居然能在一幅畫上,看到宛如真實(shí)的自己等人。
四姐妹輕舞之間,在畫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竟讓幾個人都看癡了。
而實(shí)際上,池錚匆匆作畫,雖然提起毛筆超出想象的手感熟悉,這也并非他的真實(shí)功底,要是多給他半個小時(shí)與鉛筆,他能讓這幅畫提升好幾倍質(zhì)感。
饒是這樣,也依然讓五姐妹看癡了。
“等等,為什么?”
忽地,鵝黃長紗的三姑娘羞紅了臉,指著素描畫上自己等人:“這衣裳太奇怪了?!?p> 當(dāng)然奇怪了,池錚畫的雖然是四姐妹,但身上的衣服可就不同了。
這五姐妹穿著的古裝衣裳雖有獨(dú)特的氣質(zhì)風(fēng)味,可池錚還是更喜歡現(xiàn)代的改良漢服,不露大腿不露手臂,還能叫好看的衣裳嗎?
除了坐在正席上的貴婦外,主動親近池錚的四個姐妹雖已夠得上賣弄風(fēng)騷了,但也沒看過這般的衣裳設(shè)計(jì),這與脫光了有何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