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城西北方向大軍悄悄集結(jié),馬云濤全副武裝等待大哥的出擊命令,借助夜色和雨聲,云梯已經(jīng)被推了過來,道路泥濘難行,要不是馬云濤出力云梯早陷泥坑里了。
大哥他們還在營帳內(nèi)商議具體事宜,他則就待在云梯下方隨時攻城,身旁的士兵都披上了蓑衣,夜雨不斷,濕寒襲身,很多將士都不禁顫抖,隊列中偶爾傳來噴嚏,聲音沉悶,出聲者顯然是不想驚動前方城墻上的守衛(wèi),都全力的捂住鼻口盡量壓低聲響。
馬云濤體質(zhì)驚人,任由雨水滴落在盔甲上,他全身都已經(jīng)被浸濕了,可他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噴嚏都不帶打的。
這鬼天氣想必也只有他這個別人眼中的怪胎喜歡吧,讓他忌憚的油火威脅大減,不久,馬云安從大帳中走出,身后得令的將領(lǐng)都陸續(xù)上馬返回自己的隊列。
馬云濤見馬云安走近,連忙上前讓他回到營帳中,要是感染風寒就不好了,他可不想這位大哥有任何閃失,馬云安內(nèi)心苦笑,連連囑咐他務(wù)必小心,命令應(yīng)沖和務(wù)必帶著親衛(wèi)好好保護。
走了劉秋明,馬云安從原來鏢局的鏢師中又精心挑選了一個敢打敢殺的人來頂替這個位置,同樣帶兵,但是只負責跟隨保護馬云濤。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馬云濤給他帶來的遠遠不止這兩州之地,加上血脈親情更是讓他不得不擔心。
馬云濤雖然喜歡獨狼打發(fā),但通過對馬云安的了解,也懶得廢話就直接同意了,不然這位大哥絕對不會讓自己上戰(zhàn)場,再說有個保險也不錯。
簡單幾句,馬云安示意攻城開始,沒有號角聲,馬云濤轉(zhuǎn)身與士兵一同推著云梯向著城墻方向移動,身后則是數(shù)百輛載滿石塊的推車。
如此龐大的推車若是能同時打造幾臺就好了,馬云濤內(nèi)心吐槽,工兵、后勤的兵種建制真的該好好落實了,他決定打完這場仗后就正式跟大哥說說,大不了他自己帶隊就是了。
雨水讓城周的護城河積水上漲,大軍要想過河必須搭建浮橋,這可是大工程,好在周邊的百姓這段時間紛紛前來相助,幫了漠州軍很大的忙,建造了數(shù)目可觀的長梯以及板塊。
當?shù)匕傩斩枷肽蒈娔軓氐捉藴邕@些來自川州的叛軍,解救被抓入城中的壯丁,圍城的這段時間,聚集在大營外的百姓越來越多。
馬云安自然樂見其成,慷慨的分出部分軍糧,民心依附,讓漠州軍士氣空前的高漲。
是夜,大同城西北箭樓叛軍未有絲毫松懈,城上不時有身披蓑衣的披甲士兵打著火把來回巡邏,突然城外傳來有別于雨聲的異常響動,透過雨滴聲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
發(fā)覺異常的守軍立馬朝城外甩出數(shù)支火把,借助火光,赫然發(fā)現(xiàn)高聳的攻城云梯已然聳立在護城河邊。
“不好,敵人攻城了!”
嗚?。。。?!咚咚咚?。?!很快大同城西北箭樓傳出了嘹亮的號角聲以及沉悶的戰(zhàn)鼓聲,叛軍陸續(xù)從箭樓以及城下的營帳內(nèi)奔出抵達城墻。
“弓箭手快放箭!”
此時云梯前方的河岸邊漠州軍伙同百姓正在快速傾倒石塊,兩側(cè)河道已經(jīng)架起長梯,正有漠州軍士兵頂著大盾掩護人鋪設(shè)橋板,有的百姓甚至提前抱著木樁跳入冰冷的水中探測河水深度。
箭矢連同雨水朝著河面傾下,攻城云梯周圍很快就慘叫四起,馬云濤已經(jīng)登上云梯,云梯開始前進,透過擋板的漠州軍弓箭手居高臨下開始射擊城墻上的叛軍,全力掩護還在鋪橋的軍民。
很快下方有人大喊傾倒的石塊已經(jīng)足夠木樁支撐出河面了,很快就有人扛著橋板開始鋪設(shè),云梯繼續(xù)前進。
可惜世事無常,正當云梯行至河道中段的時候,支撐的橋梯未能頂住云梯的重量斷裂了,云梯前傾,一樓大部分沒入河中,好在云梯高過對方城墻,此時雙方差不多平齊。
該死!馬云濤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果然如此設(shè)計還是太想當然了。
行動受挫讓他萬分著急,對方的投石機也陸續(xù)被移動安置過來,時不時有飛石朝云梯砸來。
“快給我放下橋梯!”馬云濤一邊用手勾在一側(cè)的木桿上保持平衡,一邊命令下方的士兵放下橋梯,隨著河水的沖擊,云梯隨時可能繼續(xù)傾倒,不甘心攻擊受挫,他要拼一波了!
不遠正在觀戰(zhàn)的馬云安見到云梯在河中段塌陷,也急了,很快有士兵返回報告前方情況,原因是河中段的水深超過了兩米,加上雨水導致河流加速,準備的長木樁很難固定浮橋。
正當馬云安考慮是否放棄的時候,前方云梯的橋梯已經(jīng)放下并重重的砸在了對方墻垛上,距離夠了!
夜幕中,只見一個龐大的身軀爬上了橋梯,然后朝著城墻上奔去!大雨混合箭矢敲打在其盔甲上泛起一圈白霧,尤為亮眼。
此時城東的孟虎早已組織了萬人開始往西北角樓方向支援,對方今晚趁著如此惡劣的天氣進攻,必然不會是小打小鬧,出發(fā)前他已經(jīng)對其余各方的守軍進行了布置,壓抑許久的川州軍勢必要對來犯之敵予以沉重的打擊。
馬云濤扛著大盾頂著箭雨加速朝著城墻上沖去,叛軍哪見過如此恐怖的人,一時間箭樓上,城墻上的弓箭手都將箭矢集中朝他射來。
連城墻上的投石機都調(diào)整方向,只針對這個怪物了。
一陣抖動,隨著陷入河中的云
梯進一步下沉移動,搭在墻垛上的橋梯突然向下傾斜,馬云濤嚇得連忙伏蹲穩(wěn)住身形。
好險,包括身后的漠州軍和平民心里都糾了一下。
待云梯穩(wěn)住,馬云濤重新直起身子在尚能前進的斜坡上繼續(xù)前進。
墻垛后,幾個叛軍力士手持大斧怒罵的從人群中擠上前,二話不說對著橋梯就開始猛砍。
馬云濤嗤笑,就這幾只瘦雞要砍多久,距離很快拉近,馬云濤怒吼一聲,最后一腳蹬在橋梯上整個人朝著叛軍戳來的密集長槍上壓了下去。
大盾橫擋,一時間壓倒一片叛軍,迅速起身,朝著周圍揮舞大錘,瞬間掃出一大片空地,只見那四個拿著大斧的力士還在砍橋梯。
“真不把我當回事啊!”馬云濤無語,那四個人居然背對著他還在砍橋梯,二話不說一錘朝著一個人后背砸去,那倒霉蛋整個人壓在了城墻上,七竅濺血,這時另外三個才回頭看清攻上城墻的馬云濤,紛紛嚇得大叫著朝周圍士兵擠去。
不過他們確實可以,成功將橋梯砍下城墻,目的達到,那三人連連后退,一時間駭于馬云濤的兇威居然沒人敢上前一戰(zhàn)。
已經(jīng)登上城墻的馬云濤也無所謂云梯的后續(xù)情況,激情開殺起來,率先沖向箭樓的位置,一錘一根支柱,此時箭樓走廊布滿了弓箭手,失去支撐的走廊很快塌了下來,將尾隨的叛軍掩埋。
每次這么搞都很過癮,接著馬云濤調(diào)過頭繼續(xù)往西門城樓殺去。
見馬云濤順利殺入城墻,漠州家軍開始進行第二階段的計劃,在馬云安的指揮下,負責進攻西門的漠州軍,舍棄已經(jīng)完全陷入護城河中的云梯,開始往西側(cè)護城河道上搭建浮橋。
登上西門城樓指揮作戰(zhàn)的孟虎等一干將領(lǐng)副官,并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大規(guī)模的進攻,對方放下浮橋后就馬上后退沒入黑暗之中,己方城墻上的弓箭手并未對對方造成多少殺傷。
“他媽的!那人拿下了沒有?”孟虎怒問身旁的副官。
“還沒有,對方啊......”
“焯你媽的!一群人干什么吃的,那么久了,一個人還沒有拿下!”
“大帥你快過來,那、那斯根本不是人!”
孟虎一腳踹開身旁單膝下跪報告的副官,然后循著聲音立馬繞到城樓另一側(cè)走廊上,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嚇了一跳。
基本上在戰(zhàn)場上第一眼見著馬云濤后無人不受到驚駭,城墻上一個鐵甲巨人一掃一片,川州叛軍無一合之敵,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叛軍被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
一路上箭樓和投石機都被馬云濤幾錘摧毀,與厚實的城墻不同,城墻上的箭樓基本上都是磚塊堆砌而成,一錘下去墻面就是一個大窟窿,幾下就搞定了。
易燃物被油火澆灌熊熊燃燒又被從天而降的雨水打濕冒出濃濃黑煙,馬云濤所過的路段基本上混亂慘烈不堪。
“傳我命令,能殺此人者,封將軍,賞黃金三百兩!”孟虎急了,諾是再讓馬云濤殺下去后果只能是城破人亡,當即承諾重賞。
“我來!”
“我也來!”
“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即從軍陣后面走來近百將士,孟虎側(cè)眼往樓下看去,領(lǐng)頭有幾個都是多次立下軍功的猛將。
“好!殺掉此人我絕不虛言!”
馬云濤此時正殺得起勁,突然眼前殺來一伙人,好得很,別人都是步步后退,沒想到還有冒死上前的,這時連他都不禁為前面這伙人刮目相看。
來人將近百人,領(lǐng)頭身材魁梧高大,雖然只是百夫長穿著,但是氣勢非凡,馬云濤稍稍停下多看了一眼,是個猛人,立馬扔下周圍的蝦米,怪叫一聲朝著他們殺去。
隨著馬云濤快速逼近,領(lǐng)頭的羅八感受到對方的恐怖壓迫,這身披黑甲揮舞大錘的怪物比他大了不止一圈,不可力敵,只能智??!
“閃開!”
嘣!
馬云濤揮錘上前,對方推開身邊的人,兩人雙雙左右跳開,大錘直直砸在地面上,碎石飛濺,錘頭赫然沒入地磚一半。
“繩子!”
不待馬云濤收錘,眼前一根拇指粗的麻繩被兩波人左右拉開向他橫移過來,馬云濤本能后退,用大錘上挑,讓其從頭部滑過。
“再來!”
很快又有一根繩索朝他雙腿沖來,這是有備而來呀,他人高視野清晰,對方第二組人后還有數(shù)組人牽著繩子,好一個以柔克剛,對方領(lǐng)頭有想法。
馬云濤收起輕視,腦中飛速思考如何應(yīng)對,他只是收集靈光的,不是為了江山來拼命的。
羅八設(shè)想趁著對方魯莽,然后讓他被事先安排的手下隔著距離慢慢用鉤繩捆成一團最終被他的人一擁而上刺死的結(jié)局,結(jié)果馬云濤突然剎車調(diào)頭就跑。
敢死隊瞬間都傻眼了,對方來勢洶洶,一看就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猛人,沒想到突然來了這一手。
之前移動到馬云濤身后的第一組士兵,正想回去繼續(xù)圍捆馬云濤,驚恐的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調(diào)頭朝他們殺來。
“快閃開!”羅八大喊試圖提醒他們避開。
妄想!
馬云濤快速逼近,一錘如同全壘打一般將一人掃飛下城墻,另一側(cè)的戰(zhàn)友來不及撒手,直接被手上的巨力拉扯得一個踉蹌倒在了馬云濤腳下,順勢一錘,腦袋開花,血漿濺出。
定睛一看,這人手上的繩頭系著一個鐵質(zhì)勾爪,一看就是攻城用的,質(zhì)量肯定不差,也許兩三根繩子奈何不了他,但是萬一七八根纏上,那他估計也只能乖乖待宰。
“拿繩網(wǎng)來!”
見手下慘死,羅八怒起,叫后面的人改拿繩網(wǎng)跟上。
馬云濤不待羅八的人圍上來,又鉆入了之前蝦米堆里大殺四方,羅八的算盤落空了,但還是帶著人跟上,因為人總有力竭之時!
不久,當他們追的都有些許氣喘之時,眼前那人還在瘋狂的殺戮著自家將士,西北角樓至城門樓的一段城墻上堆積了數(shù)百具尸體,血水混合著雨水染紅了路面。
大雨還在下,馬云濤終于聽到城外己方陣營傳來的進攻號角,他也重新轉(zhuǎn)頭殺回城樓,羅八見對方又殺了回來,立馬組織手下重新圍殺。
可馬云濤此時已經(jīng)有了新的對策,只見他左手舉著大盾,右肩背斜靠在墻垛上,讓對方不能從他兩側(cè)繞過,撒來的繩網(wǎng)則被他高高舉起的大盾掃走。
見對方高舉大盾,羅八的幾個手下拿著鈍器趁機捶打馬云濤小腿,可厚實的腿甲加上其強大的體質(zhì)則完全隔絕了傷害。
如此宵小馬云濤可不會慣著他們,巨盾向下直接砸死,針對這伙人,馬云濤已經(jīng)開啟了“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不一會兒羅八就折損了二十多個出生入死的弟兄,對方倚靠墻垛反過來逼殺他們,自己弟兄時不時射出的暗箭都不能傷其分毫,這個鐵疙瘩讓羅八等人一時間無從下手。
“老大,老子帶人上去卸了它的錘子!”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不亞于羅八的毛胡子紅著眼上前說道。
“老七你有幾分把握?”
“老子不信連他一錘都扛不住!”
“好!我跟你上!務(wù)必小心!”
“大家跟上!”
說罷,馬云濤發(fā)現(xiàn)對方陣中一人豎著一面方盾朝他靠近,那個叫老七的毛胡子身后跟著數(shù)十人,前胸貼后背。
馬云濤冷笑,這伙不怕死的著實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不過看到對方放棄了繩索,要近身逼殺,雖然他很想殺掉對方的領(lǐng)頭,但是計上心頭,他有更好的盤算。
只見下一刻馬云濤后退到一處倒塌的箭樓廢墟上輕松登上墻垛,然后快步加速沖過了對方密實的方陣,直直朝著城樓沖去。
“他馬了個巴子,這個混蛋!精的要死!”
毛胡子早都做好了犧牲準備,沒想到對方突然又來這一手,讓他們瞬間懵逼,他們小隊身后又是密集的守軍,這要他們怎么追?
城樓上孟虎看著城外火箭映照而出的漠州大軍不禁緊張的握緊了雙拳,對方的進攻開始了,此時城外的護城河上搭滿了浮橋,連同其他方向的守軍都回報河道上都被搭滿了浮橋。
這時候,城墻上又傳來了騷亂,喊殺聲不斷,循聲望去,冷汗處,只見一道黑色人影正在墻垛上快速奔跳并快速逼近自己這處城樓。
“攔住他!”
“快!”
無數(shù)長槍朝他腿戳來,馬云濤見城樓已近還甩開了那伙人,索性又殺下城墻,叛軍弓箭隊立馬潰退。
這羅八一伙為了追上馬云濤也學樣爬上了墻垛,可是沒追幾步就被城外射來的箭矢逼了下來。
對方進攻了,可是己方此處已經(jīng)亂了套,心頭不禁浮現(xiàn)不好的預感,羅八終于意識到對方的打算,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這漠州軍打算今夜就破城!
馬云濤一邊揮舞重錘清掃雜魚,擾亂對方陣型,一邊以靈光補充損失的三項屬性,永動機了屬于是,他并沒有急著殺上城樓,而是繼續(xù)沖殺城墻上的守軍。
所過之處必有死傷,一時間叛軍未能及時的補位,很快墻垛上搭滿了漠州軍的長梯,有漠州軍陸續(xù)殺上城樓,孟虎在城樓上看得清楚,脾氣瞬間上來,拔出佩劍就要殺下樓去,被一眾將士逼回樓上,你下去了誰來指揮?
馬云濤已經(jīng)感到此次攻城不會太過順利,城墻下已經(jīng)圍滿了密密麻麻的叛軍,隨時上城墻支援,當機立斷還是得先打掉對方的指揮所,頂盾沖到城樓檐柱下就是一錘。
大同城的城樓比玉城豪華多了,墻體以及支柱都由厚實的磚塊堆砌,不是塔樓和角樓能比的,一腳踹開門,對著樓內(nèi)的粗大的金柱瘋狂輸出。
感受到樓下傳來的震動,知道那廝要拆了此處,世間怎會有如此人物,孟虎自知不可力敵,只能從旁側(cè)的樓梯下樓了。
不久后城樓轟然倒塌,馬云濤頂著大盾推開屋梁碎瓦,煙雨彌漫,嗆的他連連咳嗽。
“哇啊啊啊啊??!”走出煙圈,看著對方統(tǒng)帥居然逃到另一側(cè)繼續(xù)指揮作戰(zhàn),馬云濤惱怒非常,正想繼續(xù)追殺,之前那一伙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看來總有人覺得自己能行!
入道老司機
媽耶,想安心寫一本小說咱這么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