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晚拉著黃果果不放,想把她帶回仙人谷,而黃果果則與他推搡,就是賴著不肯走。
這會,他們身旁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圍觀的人,柳晨晚眼見心煩,喝道:“滾!”大伙見他那么兇,不想惹事,便紛紛走開了。
黃果果見狀,生怕哥哥等會用強(qiáng),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摟著小賣攤的桌子腿死死不放。
柳晨晚彎腰拉她起來,她卻扯著嗓門大喊著說:“救命??!強(qiáng)搶民女啦!打劫啊,快救命啊!”
柳晨晚越使勁拽,她就越抓得緊。
小販可不管那么多,眼見著自己的攤位搖晃的厲害,便焦急地勸阻說:“姑娘啊,你趕緊放手啊,我的攤子都快要散架了!”
黃果果手腳并用地將桌子腿抱在懷里,堅(jiān)決不肯松手。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強(qiáng)搶民女啊,救命?。 ?p> “小元夕,快給我起來!”柳晨晚撈著她的胳膊往外拽。
“我不要!我不要!”黃果果搖著頭大叫著。
“哎呀姑娘,快放手??!”小販說著這就去掰黃果果的手指。
黃果果尖叫著去咬小販的手,小販哎呦一聲,而后就抱怨著打了黃果果一巴掌。
柳晨晚見了,皺起眉頭,抬手就是一掌,將小販打出去老遠(yuǎn)。小販摔了個大馬趴,磕了一臉的土,半天也爬不起來。圍觀的人都被逗樂了,笑著看著熱鬧,而小販則滿臉委屈地囔道:“講不講理啊?怎么說打人就打人?。俊?p> 這時(shí)遠(yuǎn)處傳來一聲呵斥,只聽有人高喊:“大理寺辦案!閃開!”
街上的行人都立刻向兩旁避讓,很快便騰出一條路來。而后,就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提著刀飛來,在他身后則跟著眾多捕快。
黃果果見有大批的救命稻草趕來,便扯開嗓子大叫著說:“救命??!救命啊!”
柳晨晚被弄得很尷尬,又見有官府的人來了,不想逗留,輕輕踩踏地面騰空而起,而后便跳上房頂飛走了。
黃果果并不知道柳晨晚已經(jīng)走了,仍閉著眼大喊著說:“救命!救命!”這時(shí)就覺得有人拍她的肩,還以為是柳晨晚又來拉扯她,便嚷著說:“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一頭撞死?”
這會,衙門的人都提著刀陸續(xù)趕到,也有人朝著柳晨晚逃走的方向追去。老百姓站在外圍,不敢靠近,但又想要看看熱鬧,所以街口的人越聚越多。
只見那個年輕人走到人群當(dāng)中,先是命人將那小販扶起,而后向他詢問情況。
那小販說:“有個瘋子要搶這位姑娘,小的去攔,卻被他打了!”說著吸著氣,哎呦哎呦地叫著。
黃果果余悸未消,仍抱著桌子腿兒不肯放,這時(shí),那少年便提著刀走過來,看看黃果果說:“誒!行了,人都走了,松開吧!”
黃果果偷偷睜開一只眼,瞄了瞄,見面前站著個穿官服的人,這才放了心,于是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說道:“謝謝警察叔叔,謝謝官爺!幸虧你們及時(shí)趕到了,不然我就被壞人劫走了!”
年輕人直起身,朝左右擺擺頭,說:“帶上她?!?p> “是!”
當(dāng)差的這就去架黃果果,黃果果急得大叫,說:“誒?不是!我是好人啊!抓我干什么?不是,我是受害者??!”
年輕人說:“沒事,不過是帶姑娘到衙門做個筆錄?!?p> “誒,不是!我不能走遠(yuǎn)啊!我跟家里說就在附近玩的啊!”黃果果怕耽誤時(shí)間,執(zhí)拗著不想去,但奈何人家人多,不由分說架著她便走。
“不是,警察叔叔!”她解釋著說:“不關(guān)我的事啊,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我是受害者??!喂,警察叔叔,你們聽我說,不用帶我去做什么筆錄!真的!有什么話就在這說清楚不就好了嗎?我還得趕著回碧湖山莊呢!如果回去晚了,我哥哥又要擔(dān)心了!”
年輕人聽到碧湖山莊,便命人將黃果果放下,問道:“姑娘與碧湖山莊是何關(guān)系?”
黃果果說:“我啊,我是碧湖山莊容莊主的妹妹??!”
年輕人聽了,將黃果果上下打量,而后點(diǎn)點(diǎn)頭,說:“若是如此,那就不必到衙門去了,在下將你直接送回碧湖山莊便是!”
“啊,你認(rèn)識白衣哥哥?”黃果果好奇地問。
年輕人說:“在下不知道姑娘口中的‘白衣哥哥’是誰,但卻認(rèn)識容莊主。”
“容莊主就是我的白衣哥哥??!”黃果果笑著說?!澳愫茫医辛?,認(rèn)識你很高興!”說著伸出手準(zhǔn)備握手,但又一想,對方肯定不知道,所以就有模有樣地抱拳施禮,說:“在下柳元夕,見過官府大人?!?p> 一旁的捕快聽了,不禁嚷道:“大膽!區(qū)區(qū)一介草民,也敢自稱‘在下’?”
“啊?”黃果果愣了一下,而后用手指著自己,問:“那,我應(yīng)該怎么說?”
有人說:“怎么,你爹娘沒教過你嗎?見到官差當(dāng)然要自稱‘民女’或‘小民’!”
“不是,我……我沒文化還不行嗎?”黃果果一臉尷尬。
年輕人朝旁人擺擺手,屏退眾人,而后便以江湖中的禮節(jié)輕輕抱拳說道:“他們平日里橫慣了,姑娘不必介意。”
“真得好橫?。 秉S果果撇撇嘴,又點(diǎn)點(diǎn)頭說:“對了這位官府哥哥,你跟我家白衣哥哥是不是很熟?。俊?p> “官府哥哥?”年輕人不禁皺起眉,但礙于禮節(jié),也沒說什么?!安皇呛苁欤沂迮c他是至交。”
“家書?”黃果果稍微腦補(bǔ)了一下?!芭杜叮闶钦f家叔,那個‘叔’字啊,那你家叔是哪位啊?”
年輕人說:“家叔,孫正陽——孫祥午?!?p> “嗯?”黃果果要先將對方的話在腦子里過一遍,翻譯成能懂的內(nèi)容才行,而后笑著說:“哦,哦,是孫正陽哥哥吧?我認(rèn)識我認(rèn)識!原來你們是親戚?。“パ?,你看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一家人了!我跟你說啊,我也是他的好朋友呢!請問這位小哥哥尊姓大名?”黃果果再次有模有樣地抱了抱拳。
年輕人輕輕提刀抱拳,說道:“在下孫澈!”
“啊,孫澈小哥哥,這么年輕就在朝廷里當(dāng)大官啊,真是前途無量?。 秉S果果奉承著豎起大拇指。
年輕人笑了笑說:“在下不過是個寺氶,算不得什么大官。”
“寺氶?”黃果果又仔細(xì)想了想,但仍想不出這到底是個什么官,于是也就不糾結(jié)了,笑了笑說:“不管是什么官,只要能除暴安良,保家衛(wèi)國,就都是好同志!走走走,跟我回碧湖山莊,我請客!”
隨行的捕快面面相覷,看看黃果果,又看看自己的上司,等著他發(fā)話。
那少年擺擺手說:“你們先回衙門,我送送這位姑娘,隨后便回?!?p> 這會,先前那個去追柳晨晚的捕快回來了,向上司復(fù)命說:“屬下技不如人,沒能追上?!?p> 年輕人點(diǎn)頭,沒有說話。
捕快們領(lǐng)了命,先是讓圍觀的群眾散開,恢復(fù)秩序,而后便順著來時(shí)的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