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前,天王山的土匪們終于忍耐不住,搶劫了幾個村子,收獲頗豐。得到了許多牛羊、酒、珠寶,還有男人和女人。
今日,土匪們又干了一筆大買賣,收獲頗豐。大當(dāng)家的直接大手一揮,“都帶回山上去。今晚咱們好好樂呵樂呵!”
“歐耶!”眾小弟歡呼著。從前有黑俠在,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獲了。
傍晚時分,陳滿來到天王山下。天王山不高,半山腰處,草木掩映中,天王寨就藏匿在此。
陳滿事先已經(jīng)從姚大夫那里了解了大概情況,站在山腳觀察一段時間后,陳滿沿著山路找到了天王山山寨,悄悄摸索到了山寨后面。
營寨根本無人放哨警戒,大家都忙著狂歡呢。
陳滿縱身攀上木墻,翻身潛入山寨,山寨中十分吵鬧,前頭的吆喝聲、喊叫聲、笑聲和哭喊聲不絕于耳。
陳滿充耳不聞,躲過零星土匪,終于找到了廚房。
潛入后廚,將迷魂藥摻入酒水之中,又取了一些灑在碗碟上,以及部分盛好的飯菜上。為了保險起見,陳滿取出一疊安神符,注入真氣引燃,將灰燼灑在飯菜之上,酒水之中。
能用簡單方法解決問題,干嘛要杠正面?
營寨中正在進(jìn)行著一場露天晚會。
中間一個大火堆,幾個被奴役的百姓將大塊的肉串在烤架上,來回地烤制,土匪們零散地圍在火堆旁,稍遠(yuǎn)處,土匪頭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最好的椅子上。這幾日搶到的雞鴨牛羊很多,連著吃了好幾個晚上,也未見黑俠露面。
看來黑俠是真的消失了,興許是死了!哈哈哈哈。以后的買賣可就越來越好干了。
“來,大家舉杯!干了這碗酒!”馬大刀興高采烈,坐在椅子上,舉著手中的酒瓶沖手下們吆喝著。小弟們自然也是高興地舉杯,大口暢飲“噸噸噸......”
馬大刀仰頭,將酒傾倒在口中,幾秒鐘就將一瓶酒喝得精光。將空碗甩飛,一拍扶手,大喊道:“肉呢?好了沒?老子的肉快點拿來!不然我砍了你們!”
“快點快點!不然砍了你們!”其他土匪也大聲恐嚇著。
幾個百姓噤若寒蟬,顫抖著快速割下一塊塊肉,用盤子盛著,趕緊端給眾土匪,有個土匪蠻橫的用手搶過烤肉,然后一腳將一個百姓踹倒,看著他驚恐的樣子,發(fā)出了快活的大笑聲。
燒烤大會一直進(jìn)行著,土匪們喝酒吃肉,唱歌跳舞。
興致來了,一個高大的土匪,脫了自己的上衣,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咆哮著要挑戰(zhàn)另一個土匪,其他土匪也跟著起哄。
那個被指名的土匪也是禁不得挑釁,直接扔了酒壺,快速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結(jié)實的肌肉一塊塊隆起,昭顯著自己的勇武。
二人直接在火堆旁打了起來。戰(zhàn)斗可以說是非常的哲學(xué),先是你打我一拳,然后我踹你一腳,最后雙方扭打成一團(tuán),不斷發(fā)出各種“嗯”、“啊”、“嗯”、“啊”的聲音,
“我的胸大肌怎么樣,嗯?”
“哼!我要用雙腿夾斷你的腦袋!”
“凹!這個姿勢你喜歡嗎?huh?“
場面一度十分激情,汗水在火焰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他們粗野的喘息聲,和周圍的歡呼聲相得益彰。
熱鬧了許久,除了個別土匪外,所有土匪都已經(jīng)醉倒。稍微清醒的一個土匪,將幾個百姓重新關(guān)進(jìn)牢房里,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的也去睡了。
沒人守夜,因為不需要。官兵不會來,黑俠也消失了,附近也沒有村落,甚至連路過的行人都已很少。
土匪們已然熟睡,月亮也躲在烏云里睡著了,天王山籠罩在一片陰影下,只有幾點油燈發(fā)出微弱的光亮。
“呼..呼..”土匪們打著呼嚕,橫七豎八的躺在熄滅的火堆旁。
黑暗中,一處陰影蹲伏著,慢慢接近。他身穿黑色緊身衣,頭戴斗笠,面上黑色面巾,手中一柄寶刀,悄悄接近著一個在外圍的土匪。
這個土匪半靠著一處柴火垛,呼呼大睡。
寶刀劃開了他的脖子,番茄醬噴涌出來。睡夢中,土匪仿佛感到了某種痛苦,開始顫抖,他想發(fā)出聲音,想抬起雙手抓住什么,隨著血液的流出,他死去了。
陳滿靜靜的看著他,確認(rèn)他已死亡,又開始了無聲的潛行,畢竟這還有幾十個人等著他的臨幸。
殺戮在繼續(xù),潛行,抹喉,進(jìn)行的非常順利,很快,睡在火堆外圍的土匪都已被殺死。
陳滿開始一點一點的靠近土匪首領(lǐng),馬大刀膀大腰圓,武藝嫻熟。此時他正大馬金刀的坐在火堆邊,頭仰著擱在椅背橫梁上,呼呼大睡。
周圍的血腥味刺激著馬大刀的神經(jīng),冥冥之中的武人直覺,讓馬大刀感到了壓抑和驚悚。睡夢中感到了不安,他掙扎著努力睜開眼睛,模糊間,仿佛看到一張恐怖的面孔。
一道亮光劃過,大好頭顱飛起。
此時天王山靜悄悄的,偶爾有蟲鳴,卻沒有人聲。
陳滿環(huán)視四周,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肌肉,星光照耀下,只覺周身清涼,耳聰目明。陳滿漫步走向它處。
“啪啪啪”一打門。無人應(yīng)門。
陳滿抬腳踹開房門:“小區(qū)送溫暖。”
地上趴著一個,床上躺著一個,都是毫無反應(yīng)。陳滿挨個捅了一刀,轉(zhuǎn)身走向下一間房子。
“啪啪啪”一打門。
“要服務(wù)嘛?我們這服務(wù)都特別刺激?!标悵M捏著嗓子,學(xué)某人說話。
門里有了響動,“誰呀?干嘛呢?”
陳滿一聽,體內(nèi)真氣涌動,故意粗著嗓子道:“睡什么啊你!趕緊起來耍耍,那邊三缺一,就差你啦。”
里頭那人一聽,罵罵咧咧的走過來開門:“昨兒個你們就輸了不少了,怎么著,今兒個又給我送錢來了?”
一開門,陳滿沖此人一笑,露出幾顆牙齒,緊接著手腕抖動,空中刀光一閃。
“你……”腦袋在空中旋轉(zhuǎn)720度,賦予了聲音某種立體3D環(huán)繞效果。
夜太漫長,凝結(jié)成了霜。
“咔嚓”陳滿一刀劈開牢門鎖鏈,收刀,抱于前胸,形象高冷。
“出來吧,你們可以回家了?!?p> 幾個百姓聽到聲音,睜開眼睛。
“您是?”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聲音顫抖著,“黑俠?
“嗯?!标悵M微微點頭,“我雖然來遲了,但我一定會來的?!?p> “是黑俠!是黑俠!”
“你終于來了!嗚嗚……”
“你為什么來的這么慢???我爹娘都死了!都死了!”
陳滿聽著他們的哭泣和怨恨,面巾掩飾下,表情沉重。
幾人攙扶著走出牢房,來到外面。一路上,土匪們死的干干凈凈,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看到了躺著的土匪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幸存的百姓們痛哭流涕。仇恨充斥下,他們對著尸體毆打、撕咬,發(fā)泄著自己的痛苦。
陳滿始終靜靜地看著,不言不語。
天王山不宜久留,趁著夜色,幾個受苦的平民飽飽的吃了一頓,自發(fā)的將土匪們的防具,武器,各種金銀首飾還有賬本都搜了出來。
陳滿看著一個個被扒光的土匪,感到分外的辣眼睛。
“黑俠,東西已經(jīng)收好了,馬車也準(zhǔn)備好了,咱們回去吧?!币晃话傩展硐蜿悵M行禮。
“再去找些木頭,把這些尸體堆起來燒了。曝尸荒野終究不好。”陳滿始終戴著斗笠和面巾,不以真面目示人。
這人有些猶豫,“大人,他們都是土匪,都是些該死的人,就將他們?nèi)釉谶@好了。”
陳滿搖頭,態(tài)度堅決。其他人沒辦法,只能聽從安排,畢竟這是黑俠的命令。
很快,大火燒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火焰的味道。幾個百姓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祭奠著死去的親人。
火漸漸熄滅。陳滿一揮手,帶領(lǐng)百姓下山。
來到山腳下,陳滿停了下來,抽出寶刀,在一塊大石上,“刷刷刷”留了幾個大字。
“血債血償!”一個識字的百姓念了出來。
眾人聞言,又不禁想起了這幾日的遭遇,悲從心來,不覺哭出聲來。
“萬萬珍重!”陳滿留下二字,飛身離去。
“恭送黑俠!”百姓們看到黑俠離去,幾個起落間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百姓們感念恩德,皆是朝著黑俠離去的方向,跪倒在地,感謝黑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