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心從那天以后沒有一點音訊給我,發(fā)過去的信息一個字沒回,打電話過去從未接通過,不是被掛斷就是忙音,再過兩天打過去就是關(guān)機(jī),對她發(fā)出去的信息跟石沉大海一樣,毫無回應(yīng)。
她的動態(tài)停留在離開那天,拍了一張道路照片模糊不清,寫著兩個字,人,生。
有關(guān)林楊的來電記錄也只有那天那一條記錄,三分鐘半。聊天軟件里他的窗口慢慢地被公眾發(fā)的信息慢慢擠到后面去,要找出他得點下置頂阿心的窗口然后快速往下翻,到底就是了。
最后一條信息就是那條問阿心怎樣,日期就停留在打電話給我那天。
兩個人像約好的就這么毫無征兆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隱約覺得肯定發(fā)生什么,不然不會這樣。
阿心知道我的一切,我卻連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想去找她都不知道從哪里找起。
同一個人交往,她不說我不會問,不在乎她的底細(xì)只關(guān)乎你對我怎樣。
我認(rèn)為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是從開始接觸慢慢建立起來,不應(yīng)該被之前的種種框釘住,每個人對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我又回到那個一個人上下班吃飯洗澡睡覺的生活,孤單地走在路上擦身而過的兩人行能讓我羨慕好一會。
若不是房間里那一堆一堆她的東西還在,我差點以為是太寂寞了,阿心是幻想出來的人物。
世界上這么關(guān)心我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了填飽肚子沒有時間可以悲春傷秋,越是社會底層的人越得只有馬不停蹄地繼續(xù)工作賺錢,因為賺的錢太少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稍微不計算好根本不用,一旦歇下沒去賺錢,存款根本不夠支持維持多久生活。
我要存錢,萬一哪天家里需要錢,多少能拿出點來幫襯。
我又找了份工作,是在面包店當(dāng)營業(yè)員,一天十二個小時不能坐都得站著,只有在吃飯時休息半小時。
這半小時還是窩在柜臺暗角處,墊著張小凳子匆忙快速解決,有時候遇到忙不過來,還得放下手上的飯盒趕緊去幫忙。
好幾次忙完飯菜都涼了,沒有多余時間可以重新買,也心疼錢。錢賺沒賺到不知道,冷飯菜吃了好幾頓。
剛開始上班不到半天腳酸得打顫,就想著偷偷找個角落坐一下,被店長看見呵斥不準(zhǔn)偷懶,她用嫌棄的口吻說:“才三小時就受不了?”
初來乍到我也不懂怎么去回懟,知道被嫌棄了心里很不安,連聲說知道錯了趕緊又站好值班。
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租房,會先看一下房間里阿心的東西在不在。要是哪天東西不在,證明她來過,證明她可以自由活動,可是東西在房間里放到落滿灰塵都不見有什么動靜。
洗漱完躺床上每天固定打阿心的電話,重復(fù)地聽著那聲“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后掛斷,再躲進(jìn)被窩里。
我不是沒有想過打給林楊問問看他知不知道阿心的情況,想了好久就是沒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