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年親眼目睹了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對亦尋心灰意冷,和扶箜掌門還有桑余來到尋幽殿,掌門極少這樣面露喜色,整個潯軌山只有桑余最了解扶箜的壓抑,因為自己作為大師兄也沒有得到亦尋那樣的體面。此刻他心里也是暢快,“恭喜掌門,今后勿塵仙人和執(zhí)劍長老也得看你幾分臉色了?!?p> 桑余將一臉木訥的夏年攬入懷里,示意她一起賀喜,掌門眉間閃過一絲不悅,“好了,你們二人就先行回去吧。”邁著步子就進了尋幽殿。
桑余拉著夏年的手,離開了尋幽殿,殿門外一抹身影默默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俺睾處熓?,如果我是你,我斷然不會輕易將心愛之人讓出去?!绷帜χ霈F(xiàn)在池禾的面前,池禾不為所動,依然深情地看著桑余走的方向,“林沫,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打聽乾清草的下落,但是謝謝你,幫我彌補了我的過錯。”
那日夏年從碧落閣第一次傷心離開后,池禾剛好在去采草藥的山上看到了那一幕,不明所以了一會兒,林沫悄悄站在了身后,跟她說了一個交易。
“你告訴我乾清草的下落,我?guī)湍銑Z回桑余的管事職權(quán)?!背睾桃恢币詾槭亲约汉嗔松S啵睦锏睦⒕味逊e了幾年,終于猶豫著答應了,林沫既然說得出這個條件,就勢必做得到,于是將自己盜竊的事告訴給了林沫。
“這樣說來,你只取了一株?”
“是的,另外一個人也只取了一株。”
林沫思考了片刻,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那段時間是桑余師叔值夜嗎?”池禾疑惑地點點了頭。林沫笑了笑:“我會信守承諾的。”
池禾也不想深究這些事,她只需要知道桑余重新成了管事師兄。池禾不愿過多與這個城府深的女子糾纏,邁步就要走。
“師叔不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嗎?”池禾停住了腳步,這個女人知道自己更多的事,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吹匠睾掏W×四_步,她緩緩說起:“扶箜掌門,原名上官鶴空,是師叔的父親,他告訴師叔妻子是因為病重去世的,對嗎?”林沫所言屬實,池禾無語相對,嘴唇微顫,“你……好像知道我母親?”
林沫知道池禾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我們?nèi)ケ焙蓤@說吧?!北焙蓤@寂靜無人,林沫盯著那個墓碑,“這是您為母親立的碑?”池禾呆呆地盯著那個墓碑,不知道接下來將會從林沫嘴里說出什么秘密。
“只是可惜了你母親一番癡情,她并沒有去世?!背睾滩荒芙邮苓@番說辭,“不,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沒了呼吸,手腳冰涼。”池禾受到了打擊,“她……她是在我懷里死去的?!绷帜聪虺睾痰难劾锍錆M了同情,“她一息尚存,被人所救,你知道她為何會變成那個樣子嗎?”她看向蹲在地上的池禾,“因為她不是人,可笑吧,一個妖精居然會愛上修道的人,同你父親生下你以后,你父親沉迷于修道常年忽略你母親的感受,村民很不喜歡她,在一次和村民起沖突時,她因為長期被那些人欺負終于壓抑不住了,在所有人面前顯露出了真身,你父親趕到用法術(shù)重傷了她,隨后帶著你來到了潯軌山,割掉了你的尾巴,將你活生生變得和普通人一樣?!?p> 林沫走了,留下池禾捂住頭,腦袋如同被強行灌輸了那些痛苦的記憶,她想起了父親手起刀落間自己尾部的劇痛,想起了母親獨自一人將她撫養(yǎng)成人的生活,想起了母親躺在自己懷里遍體鱗傷的樣子,她萎縮在墓碑那里,痛不欲生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平日里的得體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