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遠點點頭說道:“是我,大公子?!?p> 蘇沐吃驚地問道:“茗遠叔,您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蘇茗遠看了看自己一身破爛衣衫,滿臉滿手的臟污,頭發(fā)也是亂蓬蓬的,就忍不住又留下了眼淚。
“茗遠叔,我記得聽大哥說過,您是在梁郡做縣令。如今怎么會……”蘇翊問道。
蘇茗遠說道:“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我蘇茗遠給蘇家丟大人了?!?p> 說完又痛苦流涕。
蘇茗遠雖是長輩,可蘇沐三兄弟乃是蘇家長房長支,是蘇家的主心骨,是家主一脈,所以他們對蘇家三兄弟都比較尊重,以公子相稱。蘇茗伊的公子小姐若是以長輩稱呼他們,那是對他們的尊重,他們是絕對不敢托大的。
蘇沐拍拍他的后背說道:“茗遠叔,慢慢說,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p> 蘇墨倒了一杯水,遞給蘇茗遠說道:“茗遠叔,喝點水?!?p> 蘇茗遠喝了一口水說道:“去年,梁郡受了雪災,雖說不上顆粒無收,可收成也不好。恰逢家主攜夫人云游,滯留梁郡,給我留了家主令牌,讓我就近調度蘇家名下的糧食,用于賑災。所以,朝廷要求上報災情時,我雖然上報了,可朝廷卻沒有任何賑災措施下達梁郡。因家主的授意,在蘇家的幫助下,梁郡的百姓并沒有受多大的磨難,我也就沒再上奏?!?p> 蘇茗遠說到此處,擦了擦眼淚,接著說:“可是,今年自年后到五月,滴雨未下,田地荒蕪,就連江河里的水都快干枯了。到了六月份,這雨就一直沒有停過,很多房屋都被大水淹了,沖倒了。我讓人往朝廷里遞折子,要求朝廷賑災,可到現在連個音訊都沒有。這前前后后,我是派了不下十個人啊,可是都沒有消息。沒辦法,我只好自己親自來云都上表。”
“大公子,我不敢說自己這個官做的多么稱職,可我是蘇家人,蘇家的祖訓我還是記得的,我總不能讓我治下的百姓活活餓死啊。”蘇茗遠說著,又哭了起來。
“茗遠叔,蘇閔呢?”蘇沐問道。
蘇閔是蘇茗遠在告別蘇茗伊去梁郡上任時,留給蘇茗遠的,當時蘇茗伊明確的對蘇茗遠說:“若他有對不起百姓,對不起蘇家,對不起朝廷的行為,那么這蘇閔就是蘇茗遠的監(jiān)督官,可以隨時押解蘇茗遠回蘇家,聽候發(fā)落,若是他一直本本分分的做事,那這蘇閔就是蘇茗遠的保護傘。
“蘇閔。”蘇茗遠痛心疾首,“家主將蘇閔留給我,我也知道家主的用心良苦,就在一個月前,我讓蘇閔帶著奏折來了云都,從梁郡到云都相隔雖遠,可依蘇閔的身手,來回十天是綽綽有余??傻浆F在也是沒有任何消息?!?p> “蘇閔?蘇閔是誰?”蘇墨問。
蘇翊也看著大哥,期待他能給個答案。沒辦法,蘇家三兄弟雖然都是一樣的教育,可因蘇沐是家主繼承人,蘇家那些磐綜錯節(jié)的關系也只有蘇沐了解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