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桃花舞
許葉瞻道“應(yīng)該沒有吧,我也不知道眠兒胡鬧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只是昨晚眠兒一直拉著不讓我走,還把我撲到在這臥榻上?!?p> 居然做出如此丟臉之事,簡直是沒臉見人了,這要是讓司承瑾知道她與男子共處一室,會不會把她腦袋咔擦一下砍掉。
她巧笑著哀求道“許大哥,求你個事唄,幫我保密好不好,我家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懲罰我的。”
“你家的懲罰比虐待更可怕?是讀書寫字還是面壁思過?”
“比這兩樣都可怕…”
許葉瞻本想捉弄她一下,她求人的模樣真是太可憐了。
“你拿什么同我交換?”
你是屬司承瑾的么?錢財?舍不得?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她眼睛轉(zhuǎn)道“昨天拿了你的香囊,喝你的桃花醉,今日我用桃花舞同你交換…”
記憶中有火紅的光,也有父親奏笛母親起舞,他們?nèi)值芤慌酝嫠f倚?。葉眠兒的桃花舞神色韻味都像極了母親。
“你從何處習(xí)得桃花舞?”
“母親的故友傳授我的?!?p> “又是哪位夫人?”
葉眠兒想說就是,許葉瞻的折扇沿邊抵在她脖子上“你最好如實相告。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么事情。”
都是司承瑾用過的套路,同樣的跟頭還會栽倒么。
“我呀最經(jīng)不住嚇,我一害怕,什么都想不起來。”葉眠兒有恃無恐。瞄向了折扇“這扇子不錯,扇骨象牙的,扇面絹布,聞起來還有一股清香。價值不菲的物件,你用來殺人豈不是浪費。想要我回答也不是不可,你先告訴我,這桃花舞與你有何干系?”
許葉瞻道“這是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但凡知道的人都被滅口,眠兒想知道,我可以如實告知。”
用命來換,也沒有非要知道。
“許大哥,我可以告訴你。這桃花舞是以極美的女子創(chuàng)作的,她從來不傳授外人,若不是我苦苦央求,她看在我母親的份上,才不會傳授給我,可惜我不才,沒學(xué)得她的精髓?!?p> 許葉瞻雙手微顫,滿腦里都是母親跳舞的畫面。
她趁機離開許葉瞻“那個秘密不要告訴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p> 葉眠兒一口氣跑出去很遠(yuǎn)才回頭看,太恐怖了,跟母親有關(guān)的東西不能再輕易展露了,這個宋國還真是危機四伏。
她回到客棧時,發(fā)現(xiàn)司承瑾就坐在大廳,臉色鐵青。彩鳳倒是幸福洋溢滿臉紅光。桌子上布滿了吃食,司承瑾的餐碟光潔干凈,彩鳳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點心,蘇三郎和許眈背對她,那兩個整日一唱一和的家伙,今日倒是安靜了不少。
葉眠兒打算悄悄溜出去,免得被司承瑾揪著不放。
“站??!”
她馬上轉(zhuǎn)身,一臉諂笑“早起運動,有點累了,我去補個覺,少爺,你用餐,不用管我”
司承瑾揪著她的衣襟“夫人同誰去做運動,竟然徹夜未歸?”
這個司承瑾真是煩死了,都允許你納妾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我去醉清風(fēng),看姑娘去了”
“看姑娘看到別的男人床上”司承瑾將她頭上的發(fā)簪拔出丟棄很遠(yuǎn)的地方“本王賞你的東西還不夠多么,竟然收的別人的東西,先是玉佩再是發(fā)簪,你還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p> 她不解的看著司承瑾,一大早借故亂發(fā)脾氣,莫名其妙。
發(fā)簪不是她的東西,是何時戴在頭上的,她也不知道,那發(fā)簪光澤閃耀,桃花的墜飾。莫非是跳舞的時候,許葉瞻給她戴上的,許葉瞻一直向她打聽,莫非他知道一些內(nèi)情,她撿起發(fā)簪對司承瑾說“別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像你,沒那么多的閑情逸致?!?p> 還好,發(fā)簪沒有損壞,她小心擦去沾染上面的灰塵,重新戴在發(fā)間。
又跟司承瑾吵架了,葉眠兒賭氣離開客棧,在這連州城連個熟人都沒有,認(rèn)識的許葉瞻還一心想要殺自個。不行,要去問個明白。
葉眠兒再次來到醉清風(fēng)找許葉瞻,素玉告訴她,人已經(jīng)離開了。
來回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竟然離開了,他說是來找藥材的,莫非只是個幌子,那家伙應(yīng)該是有陰謀吧。葉眠兒跑遍了大半個連州城,終于找到了許葉瞻,他正坐在一水泊邊,靜靜的看著水面思考,時不時的丟個石子擲水漂。
葉眠兒與他保持了一丈的距離問道“許葉瞻,你為何要送我簪子?”
“不怕我殺你?”
“怕,我雖然怕死,更怕死前稀里糊涂?!?p> 許葉瞻回首一笑“好,成全你”
葉眠兒與他始終保持一丈的距離。
“怕我?送你了桃花簪,我就不會傷害你。我時常感嘆,我有哥哥,有弟弟,若有個妹妹那該是怎樣的景象,認(rèn)識你后,我發(fā)現(xiàn)你很多地方跟我弟弟很相似。所以不由自主想靠近你,關(guān)心你,保護你,你可喚我一聲哥哥么?”
哥哥?葉眠兒捏著許葉瞻送給她的香囊,早上逃離的時候差點扔掉,只因覺得香味有點獨特又留了下來,此刻她一手握著發(fā)簪一手捏著香囊“你可知送發(fā)簪送香囊為何寓意?”
父親送給母親發(fā)簪,母親給父親繡了香囊還有他們兄弟三人,說是一家人獨一無二的標(biāo)志。父親的香囊裝的是木槿花,他們兄弟三人不同的季節(jié)佩戴不同的香囊。
“一家人!”
許葉瞻真誠的看著她道“自你說要尋龍涎香為我治病,我就把你當(dāng)成一家人了。”
在明爭暗斗中生活的人,即便別人說的是真話,也會存三分懷疑。
“你不是問我,我從何處習(xí)的桃花舞,我告訴你,是我母親的摯友,名喚蘇瀾兒…”
許葉瞻聽到蘇瀾兒三字,震驚了,是母親,母親還活著,執(zhí)著了這些年,總算有一些安慰了。
“她可還好?”
想起母親,葉眠兒有點傷感,以前兩個人在西京雖說一個在宮里一個在市井,那還有個念想,遠(yuǎn)嫁京都,路途遙遠(yuǎn),不知何時再見,唯有那枚玉佩,也被該死的司承瑾搶了去。
他一看葉眠兒神情嚴(yán)肅,好不容易有的一絲希望全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