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小子可以?。 ?p> 等蘇東在更衣室里洗澡換完了衣服,背著行李袋走出來時,何塞·塞梅多不客氣地沖過來,用力地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一副我羨慕嫉妒恨得牙疼的模樣。
“不聲不響,梅開二度,你小子不賴嘛。”
蘇東笑得合不攏嘴,任由塞梅多箍著自己,反正也不難受。
“還不錯,沒給我丟臉?!绷_尼則是很裝筆地點了點頭道。
這下蘇東差點沒飛出一腳,踹死這裝模作樣的家伙。
所幸,羅尼早猜到他有這份心思,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死活不敢靠近。
這時候,競技會的球迷基本上都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倒也沒人留意到三人。
他們在球場外邊玩鬧了一陣,又勾肩搭背地離開。
“接下來去哪里?”何塞·塞梅多問道。
他們青年隊也有比賽,但不是今天,而且他們下午請假了,再回去可就穿幫了。
“吃飯啊?!碧K東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我什么時候說要請你吃飯了?”何塞·塞梅多莫名其妙地問道。
“就在比賽前,你不是喊著,要請我去因登頓特嗎?”
羅尼和塞梅多聽后,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捧腹大笑了起來。
這家伙竟然不知道。
“拜托,蘇,那是嗨皮的地方,不是吃飯的地方。”羅尼搖頭道。
“羅馬里奧海鮮餐廳不是在那邊嗎?”
“對啊?!比范嗷氐溃暗悄抢镒畛雒牟皇呛ur餐廳,盡管那邊確實有很多來自亞洲、非洲和美洲的移民創(chuàng)辦的餐廳,因為那邊最多的是公寓和酒店?!?p> 蘇東依舊沒反應(yīng)過來。
羅尼看到他這模樣,無可奈何地苦笑搖頭,催促著塞梅多,“告訴他,趕緊告訴他?!?p> 何塞·塞梅多笑得快岔氣了,“那是里斯本最有名的紅燈區(qū),明白什么是紅燈區(qū)嗎?”
蘇東又不傻,哪里不懂紅燈區(qū)。
搞明白了之后,他頓時清楚知道為什么馬泰略不告訴他了。
這臉丟得有點大!
實在是太特么尷尬了!
“敢耍我!”蘇東朝著塞梅多飛起一腳,佛得角少年沒來得及躲開,直接被踢中了屁股。
塞梅多慘叫一聲,趕緊飛也似地跑開,不停地喊著饒命。
事實上,不管是海鮮餐廳,還是紅燈區(qū),塞梅多都沒錢請?zhí)K東。
他每個月可以從里斯本競技那邊得到兩百歐元左右的補貼,但這筆錢絕大部分都是要上繳給父母,貼補家用的,因為他們家真的挺窮的,兄弟姐妹又多。
羅尼就更慘了。
他的補貼倒是不少,每個月保底就有三百歐元,但問題是,這筆錢根本沒經(jīng)過他的手,俱樂部直接轉(zhuǎn)給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會每個月給他五十歐元的零花錢。
所以說,他其實一點都不寬裕。
三個窮光蛋別說去嗨皮了,就算是再去吃一頓海鮮大餐都不夠錢。
最后商量了一下,結(jié)果就是……
……
“我早就說了,蘇是個好人。”
在愛德華七世公園的室內(nèi)球場邊,何塞·塞梅多啃著蘇東用球王值兌換,假裝去外面買的三明治,嘴里含糊地贊美著蘇東。
羅尼則是啃著面包,喝著蠻牛,不停地點頭,十分認(rèn)同。
最近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跟蘇東在一起,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蘇東在負(fù)責(zé)。
吃的東西倒是挺簡單的,都是一些外賣,但味道卻非常好,而且每一頓都能變出一些花樣來,讓羅尼百吃不厭。
這么好吃的外賣,以前怎么都沒聽說過呢?
羅尼每次都詢問蘇東到底是哪一家店買的,但蘇東每次都讓他別問這么多。
“想吃就來找我,何必自己去買?”
而每一次,蘇東都是偷偷摸摸自己跑出去買,根本不讓羅尼跟著。
這讓馬德拉少年十分感動,又有些慚愧,因為每次都讓蘇東請客,怪不好意思的。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因為一直都吃著蘇東,所以羅尼只要一有時間,就會跑過來跟蘇東對練,同時也盡心竭力,想盡一切辦法去幫助蘇東提升。
“坦白說,你這進(jìn)步速度確實夠可以的?!绷_尼難得給蘇東點了個贊。
當(dāng)初他第一次見到蘇東的時候,覺得蘇東還只是一個業(yè)余球員,充其量就是勤奮努力一些,但也沒想過他能進(jìn)步得如此神速。
到現(xiàn)在,他感覺蘇東在葡萄牙競技會里已經(jīng)具備了一線隊主力的實力,就算是在里斯本競技的青訓(xùn)營,U16打主力估計也沒問題,甚至再往上的年齡段都可以立足。
“那也是你教導(dǎo)有方?!碧K東隨手扔出去一個馬屁。
羅尼倒是沒客氣,坦然接受了蘇東的贊譽。
“還有龐特斯先生和納雷先生,有機(jī)會真應(yīng)該謝謝他們?!碧K東對這兩位素未謀面的青訓(xùn)專家都心存感激,他們的很多訓(xùn)練方法對他助力非常大。
不說一些訓(xùn)練項目,龐特斯的體能訓(xùn)練就對他非常實用。
既不需要去健身房,只需在宿舍就能完成,同時又比較安全,一個人練都沒問題。
“放心,回頭我就打電話跟他們說?!绷_尼拍拍蘇東的肩膀,笑道。
……
吃飽喝足后,三人也沒其他事情了。
其實,不管是職業(yè)球員還是青訓(xùn)球員,如果不違規(guī)的話,生活真的是很枯燥的。
尤其是到了成年隊,那就更加乏味了。
飯不能隨便吃,要注意均衡營養(yǎng),甚至很多時候都必須要控制自己的偏好,吃一些自己非常厭惡的食物,而煙酒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自律點的都不能去碰。
私生活也很麻煩。
不說別的,就算是像何塞·塞梅多這樣的,在青年隊里并不拔尖的球員,走在外面都有一大堆女人、球迷和記者趨之若鶩,但他們哪一個不是心懷目的?
羅尼一直勸著塞梅多,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一些。
塞梅多也不是不知道,但這樣的生活確實相當(dāng)有吸引力。
做職業(yè)球員,如果完全按照規(guī)則來做,那簡直就像是個苦行僧。
與其回去宿舍,四目相對,倒不如繼續(xù)留在愛德華七世公園練球。
不僅羅尼留下來陪著蘇東對練,何塞·塞梅多也難得主動留下來。
蘇東雖說剛踢了一場球,消耗非常大,但在蠻牛的作用下,從主場走到愛德華七世公園,又休息了一陣,精力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了。
三人就在公園里練到了晚上九點多,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散去。
……
回到唐·若澤公寓,羅尼先去洗了個澡,接著又給遠(yuǎn)在馬德拉島的家人打了電話。
他每天都要給家里人打電話,尤其是最近,家里發(fā)生了不少事情,他挺揪心的,每天都在關(guān)心著進(jìn)展,生怕一不小心又出紕漏了。
等到塞梅多洗完澡進(jìn)來,正好就聽到羅尼的尾聲。
“放心吧,二姐,回頭我去商場里買一個游戲機(jī)寄回家去,就不無聊了?!?p> 掛了電話后,羅尼又給萊昂內(nèi)爾·龐特斯打了電話。
因為蘇東的緣故,兩人最近一段時間的電話聯(lián)系很頻繁。
電話剛接通,羅尼就開門見山地說起了下午的比賽。
“什么?梅開二度?”龐特斯在電話那邊大吃了一驚。
由于只是葡乙的比賽,別說是電視直播了,估計就連明天的報紙都不會登,能有一個葡乙所有比賽的比分就不錯了,除了各自的球迷,誰也不會去關(guān)心這種比賽。
所以,龐特斯之前也沒聽說過任何動靜,這才驚訝得失聲。
“是的,真的很意外呢?!绷_尼笑道。
龐特斯嗯了一聲,“看來進(jìn)步確實很快,他的天賦很不錯。”
沒有人知道蘇東可以提升自己的天賦,每個人都覺得,他應(yīng)該是本來天賦就很好,只是之前被糟糕的青訓(xùn)所拖累,如今接受起正規(guī)青訓(xùn),雖說年紀(jì)大了,可進(jìn)步卻依舊很快。
“要是再早三四年,他絕對會成為不輸給你和里卡多的天才。”龐特斯不無惋惜地說。
里卡多就是夸雷斯馬,他也是龐特斯帶出來的球員。
羅尼倒是不介意,因為蘇東是他最好的朋友,不管龐特斯怎么夸蘇東,他都不會介意。
可夸雷斯馬就不同,那是他的對手。
“萊昂內(nèi)爾,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把他推薦給俱樂部?”羅尼關(guān)心地問道。
“以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還有這段時間以來的進(jìn)步速度,我覺得,葡萄牙競技會很快就容不下他了,到時候他肯定要去其他更高級別的聯(lián)賽和球隊。”
作為朋友,羅尼很希望蘇東能來里斯本競技。
“這很難,羅尼?!饼嬏厮箵u了搖頭,嘆道,“你知道,我們跟葡萄牙競技會并沒有太多交集,更重要的是,這支球隊是貝萊倫塞斯的衛(wèi)星俱樂部,過去這么多年,這支球隊涌現(xiàn)出來的球員,基本都直接去了貝萊倫塞斯,只有一個是去了本菲卡。”
羅尼聽得有些失望,他知道衛(wèi)星俱樂部是有契約關(guān)系的。
他心中多少有些遺憾,為什么蘇東不是在里斯本競技的衛(wèi)星俱樂部呢?
那直接來里斯本競技就簡單多了。
現(xiàn)在去了葡萄牙競技會,想要來里斯本競技可就麻煩多了。
最好的情況就是貝萊倫塞斯和本菲卡都對蘇東沒興趣,里斯本競技直接開搶。
但這可能嗎?
能讓里斯本競技感興趣的球員,貝萊倫塞斯和本菲卡會沒興趣?
換個角度來看,只要里斯本競技表露出興趣,貝萊倫塞斯和本菲卡無論如何都會開搶。
這也是職業(yè)足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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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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