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兩段記憶
“唔……”
一陣頭暈?zāi)垦5母杏X襲來,吳沅渾渾噩噩的睜開緊閉的雙眼。
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他的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頭,好痛!這是哪……”
“商子陌~”
原本安靜著躺著的吳沅,突然被一聲來自靈魂的怒吼驚的清醒,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臉上神情憤怒,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沅兒,怎么了?”
“小沅……”
房間外,因為吳沅的醒來引起的動靜,一群人立即從門外進來,皆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
“父……父親,我沒事!”
吳沅看著跟前這名中年男子,輕聲開口,略帶一絲尷尬和疲憊。
這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穿著寬松的青色長袍,雄偉的身軀,有著一張英俊的臉龐,以及一雙劍眉星目,但眉目間透露著一股哀愁。
“你真的沒事嗎,小沅,哪里不舒服,你告訴姐姐?!币幻┲{色長裙,桃李年華的少女,從后面擠了進來,一臉擔(dān)憂,雙眼通紅,關(guān)心的問道。
“姐,我真的沒事,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吳沅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希翼的對眾人開口道。
“好好,你一個人待會兒,有什么事便叫我?!敝心昴凶诱f完,拉著少女便退出房間,圍觀在外的眾人也紛紛退散。
“哎,希望沅兒能夠想開吧!”
“太可惜了,我吳家好不容易出現(xiàn)這么一個苗子?!?p> “可他卻讓我吳家損失慘重……”
通過緊閉的房門,外面?zhèn)鱽硪坏绹@息,以及諸多的議論聲,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房間內(nèi)外再次恢復(fù)了安靜。
看著眾人離去,安靜下來的吳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的腦海里面此時有兩段截然不同記憶。一段記憶是此時這位身體的主人的記憶。
少年名叫吳沅,本是血嶺鎮(zhèn)吳家中修行天賦最高的小輩。然而在今年年會時,被花巖鎮(zhèn)周家的周鳴擊敗,甚至被廢了一身修為,生命危在旦夕。
而另一段記憶,則也是吳沅。不同的是,這個吳沅乃是仙界中,最年輕,最耀眼的仙帝。
在一次戰(zhàn)斗中,他被自己的紅顏和世敵暗算,于深淵戰(zhàn)場中隕落,只逃離出一縷精魂。
精魂逃離出仙界,落入下界天。在少年吳沅生命跡象即將消失之際,精魂無意中融入少年軀體。
兩段記憶在吳沅的腦海里充斥著,混亂不堪。一陣陣刺痛襲來,帶著一股不甘,暴戾之意。
“我是吳沅,重生了!這個也叫吳沅的少年,為何我感覺有一股特別熟悉之感?”
吳沅抱著頭,忍受著刺痛之感,輕聲呢喃著。
“這是我曾經(jīng)留落此界的分魂?原來如此!”吳沅身體輕微的顫抖著,因為腦海中那股刺痛之感,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
“你既是我,你我本是一體,你的仇我會幫你報,你的心愿我也會幫你實現(xiàn)的?!?p> 曾經(jīng)仙界中,最年輕,最耀眼的仙帝,自然知道自己恐怕是重生了,或者說是奪舍了自己。
不過這個自己僅是曾經(jīng)自己的一個分魂。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這個分魂有了自主意識,有了自己的生命。
而腦海中的那股刺痛之感,很顯然是因為自己的精魂和曾經(jīng)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分魂不相融,從而導(dǎo)致成這樣。
當吳沅說完,腦海內(nèi)那原本來自于同宗同源的那股微弱的靈魂,那股反抗的意志不再那么激烈了。
兩段截然不同的記憶,兩股微弱的靈魂開始相融合,像兩滴不相融的液體,最后卻形成一體。
“呼~”
持續(xù)許久之后,吳沅低聲吐出一口濁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掛滿的汗珠。
“修為被廢,無法修行,這也太慘了。”
審視了一下自身狀況,吳沅拍了拍額頭,露出一副苦澀的神情。
因為修為被廢,此時他的體內(nèi)幾乎沒有一絲靈氣的殘余。身體也羸弱不堪,宛如一個沒有絲毫力氣的書生般。
加上吳沅清秀的面孔,不算強壯的身體,還有蒼白的臉色,使他看起來更像個病危的少年,完全沒有一個武者該有的樣子。
“凝息境七重,周鳴!看來我得抓緊把身體養(yǎng)好,然后追上去了?!眳倾淠剜?。
因為兩個靈魂,兩段記憶的相融,此時吳沅也了解到了這個下界天的修煉體系。
這個下界天名叫禁靈大陸。大陸廣闊無垠,山川河海,四荒八方,一點也不比吳沅生存的仙界小。
而分魂吳沅生活的地方,是在禁靈大陸的南域偏遠的一隅。
一座名叫四方城的城池范圍內(nèi),一個邊陲之地。周邊山脈林立,宛如與世隔絕。
在這里,武者修行的境界有凝息境,化骨境,靈泉,入幽這四個境界。
至于更高的境界,這四方城中便沒有了,那只是在南域各地才會有的。至少在分魂吳沅的印象中,他見過最高的境界便是入幽境了。
……
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空氣中還彌留著夜風(fēng)的清涼。
吳沅早早的起床,洗漱一番過后,推開了房門。
“吱呀!”
木門發(fā)起一聲刺耳的聲音,吳沅神色微微一澀,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木屋。
他本是血嶺鎮(zhèn)吳家二家主吳星河之子,修煉天賦在家族,乃至附近周邊小鎮(zhèn),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按理來說,他本應(yīng)該住在精美的庭院,豪華的府邸里,而不是這個散發(fā)著霉味,破舊不堪的木屋中。
一切皆是因為在年會中,吳沅敗在了花巖鎮(zhèn)周家周鳴手中,導(dǎo)致血嶺鎮(zhèn)失去血霧山脈邊緣精鐵礦十年的開采權(quán),使血嶺鎮(zhèn)損失慘重,還丟失了臉面。
而吳家家主,吳沅的大伯,一怒之下,便把吳沅放逐至這里。這個吳家下人居住的地方。
“哎……”吳沅嘆了一口氣,眼神慢慢變得堅定,目視著前方。
“曾經(jīng)我是血嶺鎮(zhèn)修行天賦最強的人,以后我也會是血嶺鎮(zhèn)最強的人,甚至四方城,不,還遠遠不夠。”
說完,吳沅腳步堅定的朝著前方走去,遠處正是血嶺鎮(zhèn)鎮(zhèn)中心的中央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