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拾捌章 師娘與綠帽子
“師尊,師娘?!?p> 葉星昂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但還是恭恭敬敬的上前施禮。
“小兔崽子胡說什么呢!我用你給我排輩兒!”
閻淚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與伶蟬仙尊看上去有些曖昧,惱羞成怒的給了葉星昂一個爆栗子。
“臭小子,你看你師父那個媚勁兒,誰是師娘還不一定呢?!?p> 伶蟬仙尊好說也是趁好幾十個老公的狠角色,這點小場面完全不慌,反而開始調(diào)笑閻淚。
“哼!我跟你說徒弟,你師尊我就算給你找一個師娘也不能找這種的,師尊身子骨弱,綠帽子太多再給本尊壓死。”
閻淚怒哼一聲,拉著葉星昂往回走,一邊走還煞有介事的說著。
“呸,你還想找媳婦,我告訴你,誰要是打算嫁給你,你可是得留神,準(zhǔn)是看上你徒弟了。”
伶蟬仙尊一聽閻淚這個貨又指桑罵槐的說自己,言辭犀利的反嗆了一句。
兩人一前一后怒氣哼哼回到了房中,只有葉星昂一臉迷茫,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然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于是乖巧的跟著閻淚回屋。
屋里的梁逸夫、寒蓮真人、楊冬三人修為都不低,聽覺異于常人許多,閻淚和伶蟬仙尊倆人肆無忌憚慣了,也絲毫沒有控制音量的自覺。
而且這兩個人都沒什么口德,吵起架來要多損有多損,屋里三人聽得面面相覷,偶爾有個眼神接觸都覺得挺尷尬的。
但楊冬的眼中卻還包含著一些奇怪的情緒,那是羨慕。
楊冬比在座的所有人都了解閻淚,當(dāng)初閻淚剛剛逃出竊天道窟沒多久,就被化名豹尾仙的她暗中發(fā)現(xiàn)了。
竊天道窟的命令是讓她暗中觀察閻淚的動向,雖然閻淚偷走了不少功法秘籍,但也不過是些比較初級常見的功法。
唯一比較高深的奪神訣,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竊天道窟的教眾修煉成功。
當(dāng)時龍須老祖正在謀劃推翻通天樓的大計劃,有意不去直接追殺閻淚也是有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的意思。
一旦計劃失敗,山門遭毀,東山再起之時也省的再四處搜集,直接把閻淚一殺就可以。
閻淚這個人形保險箱也很盡職,這么多年再苦再難也沒把這些秘籍丟掉。
而楊冬在這些年的持續(xù)關(guān)注下,也對閻淚很感興趣,兩人有相似的經(jīng)歷。
但楊冬的整體條件比閻淚好太多了。
那一年,全家慘死,老管家楊鐵帶著她去山上埋葬了父母和楊安。
萬貫家財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弟弟楊秋也下落不明。
不知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所以楊冬誰都不敢聯(lián)系。
一老一少無奈落入了乞討之中,在山里搭了個小草棚子,暫且存身。
楊冬每日在山上采藥,配置成些簡單的方子讓楊鐵去城中佯裝成游方郎中打探消息。
在楊冬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母那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很多窮人來楊家看病,楊家很多時候不僅不加利潤幾乎成本治病,甚至實在困難的家庭還允許賒欠醫(yī)藥費。
楊冬本以為去城里隨便找些舊識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干的。
但楊鐵卻不這么認(rèn)為,一輩子的閱歷讓他比楊冬更加了解何謂人性。
果然,許多人看到楊鐵的瞬間就將大門緊閉,躲進(jìn)了家中,甚至沒給楊鐵一個說明來意的機(jī)會。
他們窮怕了,生怕楊家落魄后會來找他們收取當(dāng)年欠下的醫(yī)藥費。
尚有良知的心懷愧疚,拼命掙錢,寄希望將來等手頭寬綽了再向楊家報恩。
心術(shù)不正的暗罵楊家怎么不干脆死干凈了,這樣這筆錢就壓根不用償還了。
這種赤裸裸血淋淋的現(xiàn)實,楊鐵不忍心讓年幼的楊冬太早面對,楊鐵索性找到了楊家曾經(jīng)關(guān)系不錯的富庶人家。
一方面為了打探消息,一方面也需要些錢供養(yǎng)楊冬。
楊家祖?zhèn)鞯倪@門功法名曰天饋藥王功,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是一門邪道功法。
只不過這門功法卻不是吸取活人的怨念,而是吸取藥材中的藥力淬煉自身。
修煉這門功法小成后,修煉者的血液便是世間最好的藥引。
可以增幅幾乎所有藥物,甚至丹藥,這也是楊家的醫(yī)術(shù)登峰造極的原因。
楊鐵每日佯裝外出找打探消息,實際上是在各大富商的家中以自己的血液配藥以換取消息和錢財。
看著日漸虛弱的楊鐵,漸漸的楊冬開始起了疑心,有一日,楊鐵沒有回來,楊冬有些不放心的進(jìn)城尋找。
在城中找了很多天,卻發(fā)現(xiàn)楊鐵根本沒來過平民區(qū),而是去了當(dāng)鋪王掌柜的家里。
楊冬自幼也修煉天饋藥王功,而且天資很高,尤其是遭遇了如此大的變故,楊冬更加發(fā)奮修煉。
近日已經(jīng)突破到了結(jié)丹期,悄悄潛入王掌柜家,卻發(fā)現(xiàn)王掌柜家張燈結(jié)彩,似乎正在慶祝什么事。
“二哥,我說這楊家的藥怎么療效這么好,原來他們在里面加了自己的血。”
兩個王掌柜家的伙計一邊忙活著搬東西一邊低聲聊著。
“可不唄,楊家人的血是寶貝啊,明天醫(yī)館一開張銀子就像流水一樣來,咱家這下發(fā)財了?!?p> 另一個伙計的眼中閃出了瘋狂之色。
“還是老爺聰明,讓咱哥倆去偷看那老頭配藥,現(xiàn)在只需要養(yǎng)著他每天給他放點血,就能掙大錢。”
“你傻啊,就他一個人怎么夠用?老爺早就派人去撬他的嘴了,等拷問出這門功法,再忽悠人來修煉,咱豈不是有用不完的血,掙不完的錢?”
聽到這對話的楊冬無聲的笑了,她終于明白父親為何從小不允許她展露修為,為何禁止她與外人談?wù)撔逕捴隆?p>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人真實面目是如此的齷齪不堪。
以無知為前提的善良,一文不值。
楊冬的手中出現(xiàn)兩根銀針,曾經(jīng)治病救人的工具,此時,化為了殺人奪命的兇器。
兩個伙計剛剛沒走出幾步,眉心便各自多出了一點殷虹。
楊冬血灌瞳仁,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血紅的淚紋,所謂醫(yī)者,知如何救人,自然也知如何殺人。
當(dāng)楊冬找到被折磨了好幾天的楊鐵時,王家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人。
臨死之前,王掌柜終于說出楊鐵一直想從他嘴里獲取的秘密。
他看到那天幾個楊家之人救下了一個被人打傷的修道之人,那人自稱龍須道人。
而楊鐵因為不堪折磨,已經(jīng)在王家的地牢之中咬舌自盡。
楊冬失去了一切,也得到了一切。
復(fù)仇,便是一切。
BG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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