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華
顯然李璟宣的表情更加震驚,此時他的身邊有一個攀附著挽他手的小妓,身段妖嬈媚眼如絲倒是比玉螢長的還好看。
兩人四目相對尷尬的很,李璟宣推開身邊的那個女孩朝她走過來,他皺緊了眉頭一把抓趙瑜柔的手腕,就把她往前帶。
那名女子看起來也是十分驚訝隨后表情淡然一笑一副看戲的模樣,看著李璟宣把趙瑜柔拉馬車邊。
趙瑜柔也不敢說話,因為她的手被這樣拽的生疼,看起來李璟宣是生氣了,再看看那名女子心中暗想,莫不是撞壞了他的好事惱羞成怒了。
“你給我上去!”
“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伸出三根手指發(fā)誓,言辭誠懇。
可李璟宣依舊是那副表情,重復(fù)剛剛那句話。
“上去”
被逼無奈趙瑜柔只好爬上馬車,為了以防李璟宣威脅她,還把玬兒也給帶上來了。
在馬車上等了一會李璟宣也上來了,身后還帶著那名女子。
馬車緩緩駛出李璟宣面對著她坐下,馬車空間并不大四個人在里面多少有點(diǎn)逼仄。
對著她橫眉冷聲道:“你知道這里是哪嗎?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這下趙瑜柔就當(dāng)場不服反駁他:“什么叫我不該來,你不是也來嘛?!?p> 坐在李璟宣身邊的那個人,顯然是知道他太子的身份的,所以看到有人敢和太子這么說話,心下也明了此人身份不俗。
“那我是男子能夠和你一樣嗎?我不都和你說了永安城里玩的地方,你就不能去那里嗎?”
身為一個得寵的公主,在她的成長里并未被灌輸過男尊女卑,也從沒覺得女子和男子有什么不一樣。
李璟宣這么兇惹得她也十分不快,雙手懷抱在胸前,輕哼道:“你能來我就能來,我都說了會幫你保守秘密,你怎么就是不依不饒呢”
軟萌的眼神瞪著他,顯然對他沒有什么威懾力。
“再說我本來是要去賭坊的,那個大哥不讓我進(jìn)去我不就只能來這”
李璟宣下頜緊繃,來青樓還想去賭坊哪有公主的樣,要是今日她來此被人傳出去,得惹來多大的麻煩。
“你以后不準(zhǔn)再來了”
“我想去哪就去哪”別開頭不再看李璟宣,“我不想和你說話”
那名女子見狀就出來打圓場:“這種風(fēng)塵之地,王宮貴族的小姐都避如蛇蝎,姑娘還是不來的好”
向來趙瑜柔這人是吃軟不吃硬的,再和她對沖無疑對她是火上澆油,半點(diǎn)都聽不進(jìn)去。
李璟宣抬眼盯著趙瑜柔,一雙深眸一眨不眨。
“我一會送你回去,改天得空就去陪你玩,出來也別亂跑”緩下心態(tài)也不著急慢條斯理道,“我也替你瞞著若是錦華知道你來此處也定會罰你”
提到錦華姑姑趙瑜柔就慫了,畢竟來的時候就答應(yīng)了父王母后不讓他們操心,錦華就像他們的眼線,是會隨時匯報的。
馬車按照腳程也快到宮門了,面對李璟宣這種拿錦華姑姑作為威脅的卑劣手段,她感到十分不恥。
趙瑜柔輕哼:“我才不用你陪我玩”掃了一眼李璟宣身邊嫵媚的女子,“你愛陪誰玩陪誰玩”
恰好馬車停下,趙瑜柔率先掀開車簾,馬夫還沒擺好腳凳就跳下馬車,身后跟著玬兒不回頭的走了,從背影都能看出她很生氣。
坐在馬車上的李璟宣簡直苦笑不得,這哪里是從齊國接回來一個未婚妻,明明是接回來一位祖宗啊。
一旁的檀月好奇的發(fā)問“太子這就是齊國來的長寧公主嗎?”
李璟宣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轉(zhuǎn)過頭,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有些是你東西不該打聽的?!?p> 檀月略惶恐一時失言。
“說吧,最近都收到什么消息”
在青樓也是一個很好的信息收集地,那些朝臣也回會來此處消遣,不留神就會說出很多不該說的。
“二王子查到是您和遞他折子的諫義大夫來往密切,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以二王子的性子,應(yīng)該是會對您下手了”
他這二哥是生性沖動,做事沒腦子若不是有她母親貞妃為他籌謀是完全不懼威脅,上次的折子沒有完全把他拉下來,再敢動手腳他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李璟宣冷笑道:“我就盼著他動手,沒腦子的廢物”
對于趙瑜柔偷跑出去玩這事,大家也都很習(xí)慣了,來了齊國還長進(jìn)了至少出去前還留了張字條。
不用找我,出去玩了——長寧
所以錦華姑姑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下次出去要提前和她知會,不要只留下字條。
今日出去發(fā)生的事,特地囑咐玬兒一定要守口如瓶,去煙花柳巷之地要是被知道了絕會收到她母妃不遠(yuǎn)千里送來一封家書特地罵她。
之后幾日趙瑜柔還是本分的沒再出宮,畢竟這里也不再是齊國,還是得和云圳姑姑不對付也要每日一塊學(xué)規(guī)矩,按照錦華姑姑說的那樣,到了別人地界該低頭的還是得低頭。
自從和李璟宣置氣之后,他每日送來的信趙瑜柔拆開看完也不回信。
每日閑來無事也只能在王宮中的花園走走,淑貴妃這人向來愛撐門面,都把花花草草收拾的很妥當(dāng)。
這日趙瑜柔正巧往花園里走回來就遇到一群人,領(lǐng)頭的人看穿衣打扮大概是個公主,身后跟著的應(yīng)該是官員家的小姐入宮伴讀。
趙瑜柔雖然換了越國的服飾可佩戴的珠花、飾物皆是齊國花樣,所以這群人一眼便能認(rèn)出趙瑜柔。
帶頭那公主看到她后眼里帶著怒氣,上前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氣勢洶洶顯然就是來找茬,是福不是禍趙瑜柔也不躲就直接站在原地等著她們。
出門時她就帶了一個玬兒人,五六個人輕易的就可以圍住她們,趙瑜柔也不慌張且先看看這些人想怎么樣。
那位公主個頭和趙瑜柔差不多,所以兩人可以互相平視對方。
“你就是那齊國來的長寧公主?”帶頭的人語氣不滿的率先開口。
上下的打量趙瑜柔,眼里透出的都是不滿意。
氣勢得擺出來,挺直背脊毫不退讓:“你是誰?”
身邊的幾個人迫不及待的代她回答。
“這可是我們齊國的四公主”
原來是李昭華。
李璟宣的母親只生下來他一個,所以在越國并沒有嫡公主,這位李昭華母親是沅夫人,位份還在端妃之上,由于沅夫人得寵李昭華也是越王宮最跋扈的公主。
“原來也就是如此姿色平平啊”輕慢語氣。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原則,面對李昭華的攻擊她反而平靜的看著她也不并不反駁。
沒想到反而是這樣的情緒惹到了李昭華,覺得趙瑜柔沒把她放在眼里,不過確實(shí)趙瑜柔也沒太把她當(dāng)回事。
“你憑什么能嫁給我哥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說,“只有天底下最漂亮的人才配得上我哥哥”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有礦你哥哥非要娶我”淡定自若,反正也是實(shí)話。
確實(shí)是她是有礦,也是李璟宣要非要帶她回來。
“什么是有礦”李昭華小聲的向旁邊的女孩詢問,尷尬的咳了咳。
可一共就這么大點(diǎn)地,趙瑜柔的耳朵又好使,這些話就一清二楚的落到她的耳朵里,就像和這沒見識的人公主好好說道。
笑瞇瞇的看向李昭華:“有礦就是……我有很多錢,錢你總該知道有什么用吧”
被趙瑜柔一刺激,李昭華的耳根氣的發(fā)紅:“我當(dāng)然知道我不要你告訴我!”
趁著她發(fā)脾氣趙瑜柔從包圍的空檔中出來,想到如此脫身還得意滿滿,抬頭看到稍遠(yuǎn)處站著兩個人人,是李璟宣和陌煥。
也不知道兩人在那站了有多久,不過看著李璟宣那噙著笑意似笑未笑對待嘴角就不難猜測他應(yīng)該從頭聽到尾。
看到他就來氣,趙瑜柔就往華羽宮的反向走去也不去管身后那位暴走的小公主,反而是李璟宣追了上來。
就不停的跟在她身后。
“小公主”
“長寧公主”
這樣的叫著也不嫌煩從花園跟著她一路,本來早就消氣了,看到他這煩人模樣氣性就又上來了
長巷空蕩日頭正盛打在宮殿上的瓦片上,打在長墻上落出一片陰影。
趙瑜柔回頭看著跟著自己的這個人穿著青珀色的常服上面暗紋倒是別具巧思。
憤懣的直勾勾盯著他:“你跟著我干嘛”
“我想去看看鐵頭”靠在陰影的墻上笑著,“可以嗎?”
“不可以!”
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反駁回去。
“那是我的兔子你看什么?”
轉(zhuǎn)身回頭繼續(xù)往前走,身后那人依舊跟著。
沉默了良久,李璟宣又開口道:“我知道你在生氣,可你是一個女子那種煙花柳巷之地本來就不是你該去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的”
前頭的人依舊不答話,繼續(xù)開口補(bǔ)充著。
“你要是想去別的地方,下次出宮我可以帶著你一起去,什么好吃的都帶你去吃,或者帶你去郊外你想學(xué)騎馬嗎,我們越國很多女子都會騎馬,我可以教你”
聽到騎馬趙瑜柔才動了心,在齊國時母妃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死活就是不讓她學(xué)。
趙瑜柔停下腳步,背對著她說:“哼!我回去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你不要跟著我了”
這話一出李璟宣就知道趙瑜柔快要哄好了,不過是個很好哄的小丫頭,貪玩好吃順著她的意就一下子就能哄好了。
他從陌煥手里拿過一個油紙袋,里面裝著他今天入宮前特地去繞了遠(yuǎn)路買來的酥花餅,繞到趙瑜柔面前遞到她手里。
“給你買的好吃的”伸手拍了兩下趙瑜柔的腦袋,“慢慢吃好吃再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