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西苑國京城大街。
“報!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邊防那邊打起來了,花溪國對我們開戰(zhàn)了,邊防城市亂了,都亂了......”
“還有風承,他們也出兵了!”
“兩國圍攻,我們怎么辦?”
突然,城門口有幾個男人邊跑邊大喊。然后在三岔路各自分開,邊跑邊大喊。
“什么?花溪國對我們開戰(zhàn)了?”
“風承和花溪一起?”
“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們這里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怎么可能收得到,肯定是上面封鎖了消息不讓我們知道?!?p> “也不一定是真的。”
“空穴不來風!”
“那我們該怎么辦?我要收拾東西逃嗎?”
“逃?能逃到哪里?哪里又可以安家?京城都不保險,更何況別的地方?總不能背井離鄉(xiāng)去敵國吧?敵國難道就容忍你了?覆巢之下無完卵??!唉!”
“那怎么辦?兵荒馬亂的日子真的來了嗎?”
“難道就這么等著嗎?這樣只會等死!”
“希望陛下他們能想出對策應對!不然還真不好說......”
“......”
一時之間,京城炸開了鍋,頓時人聲鼎沸。
“是誰膽敢在此擾亂民心,其心可誅!給我查,查到立斬不??!”向天宇今日正巧打算去靈寶閣送消息,路過大街,碰到眾人在議論紛紛。他冷著臉朝身側兩個屬下道。這些人定是那些不懷好意的敵國人安排的,做好了炮灰準備的,要么就是花錢雇的小啰嘍跑腿的,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沒有什么價值,即便抓進牢房也只是浪費糧食,所以他才懶得去做無用功,直接抹了。
“是!”兩人領命離去。
沒多久,便有鐵甲侍衛(wèi)在大街各處搜尋擾亂民心的造謠人。
......
不止是西苑,東澤也出現了類似的事情。
顯然,這是沉烽影和風君璃早已商議好的,就是要擾亂民心,讓他們人心惶惶。
不過,謠言止于智者!想從內部瓦解他們不了。沒多久,就平息了這場風波。
只是,仍然在百姓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百姓只會私下里偷偷議論。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戰(zhàn)亂確實起了!
四國邊防城市,陸續(xù)有各國的士兵在增加,而且還有有心人故意挑起大大小小的摩擦,就如造謠人所喊花溪已經對西苑開戰(zhàn)了。
因為沉烽影他不想再等了。沒有刑天沁的支持他就要開戰(zhàn),如今有了,更加肆無忌憚。
風君璃那邊,則沒有他這層關系,沒有那么多異世人相助,顧慮得多一些,只是派兵增援邊境,還沒有開戰(zhàn),一直保持觀望態(tài)度。只是,他也知道拖不了很久,與沉烽影合作是不得已的。他已經與龍麗她們撕破臉了,如今她們還在東澤建起了宗門,更是將兩國捆綁在了一起,他只能和沉烽影聯手,希望可以趁著她們還不夠強大的時候先下手為強,扭轉局面。
既然選了,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如果遇到異世人,他只能寄希望于玄機閣。最近他跑玄機閣也跑得很勤,沒有見到閣主,只見到墨黎。不過,墨黎答應他,會在關鍵時候出面相助。
......
青云幫禁地,高聳入云的山澗洞里。
一張冰床上盤膝而坐著一個紫衣銀發(fā)男子,緊閉著雙眸,一張清華的臉上臉色有些慘白,卻并未影響容貌的美感,反而帶著幾分病嬌的柔美,如謫仙之清華不染,如精靈之出塵絕美,頎長清瘦之軀,在翻揚的銀發(fā)紫衣中顯得遺世獨立,似隨時都可能乘風而去,羽化歸仙!
須臾,從外面進來一人,在冰床三步之遙停下,恭敬道:“主人,外面亂起來了!如今四國邊境皆有摩擦,應該是要準備開戰(zhàn)了?!?p> 白發(fā)男子攸地睜開眼,雙眸猩紅,氣勢攝人地看著他。
他嚇得后退一步,才道:“主人,您封印解除恢復修為了?”
男子紅眸漸漸變黑,看著驚嚇的他勾起一抹唇角,淡淡道:“嗯,只是恢復小部分!如此,我們的機會來了!”
此人正是異世大陸魔君夜封隱,而現在這副樣子才是他的真容。
劉毅守恢復神色,道:“是的。只要他們開戰(zhàn),必有死亡,屆時生機大陣中不光生機多,死氣也會越來越多,主人的傷勢便可更快恢復?!?p> “一處還是太少了!”夜封隱微挑起眉梢。
“那我再出去多設幾處。”
“不必了,多了容易讓人發(fā)現而起疑,反而適得其反。再說我們也沒有那么多材料支撐起這種上古大陣。不過倒是可以想辦法將這里再擴大一些,暗中將那些死氣搜集起來,集中過來?!币狗怆[道。待他恢復傷勢,他便可想辦法將此大陣擴至更大,屆時他恢復修為指日可待!
“好,屬下這就去辦!”說著劉毅守便要走。如今能用的人只有他。自上次與沈辛涼他們大戰(zhàn)后,他的徒兒公孫賢被封靈掠去后就再也沒回來,他在徒兒身上留下的魂印后來也感應不到了,想必是被殺害了。如今,就只剩下他與主人兩人相依為命了。
“不急!”夜封隱喊住他,“如今只你我二人。你的傷勢如何了?”
“回主人,屬下已經恢復七成了?!?p> “好,盡快把事情處理好,收集死氣和抓人的事情讓青云幫的人去做?!彼?。
青云幫在龍麗滅了離南國后便被滅幫,不過還是有好些人被劉毅守暗中救走,專門暗地里為他們抓活人丟進生機大陣為他們做事。
“是!”劉毅守點頭。
夜封隱揚手一揮,空中多了好多瓶子,“這是收集死氣的法寶,讓他們拿去?!?p> “是!”劉毅守收下,才道:“主人如今感覺怎樣了?”
“本君身上的傷勢其實已經恢復了,就在前天恢復的。只不過封印剛解除,神魂還是有些虛弱,沒有那么快。”夜封隱沒有隱瞞。
“恭喜主人!屬下這就去想辦法給主子搞些恢復神魂的藥!”劉毅守面上一喜道。神魂恢復得慢,是正常,畢竟異于身體,神魂越強大的,損耗后越恢復得慢。
“你有心了!記住,個人安全第一!好了,去吧!”他淡淡一笑,揮了揮手。
劉毅守笑著應聲:“是!”轉身出了山洞。
夜封隱看著出去的劉毅守,眸色有些復雜。倒是沒想到,以前最不起眼,他看不上的人,如今卻成了自己的心腹,如今唯一可用之人,也是最忠于自己的人。他的那么多左膀右臂,雖然背叛的只是少數,在最后關頭將他救走喚醒的卻是這個意想不到的劉毅守。要么就是之前不了解,他城府太深;要么就是他真的對自己太過忠心。不管是哪種,兩人經歷那么多,如今他倒是愿意重用他,即便他資質不好,即便他沒有之前的那些屬下優(yōu)秀,但是他為他做的這么多,夠了。何況,劉毅守的徒弟還殞命了。
“何當凌云霄,直上數千尺。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劉毅守,今日起,你,本君罩著!”
隨即,他輕抿了抿唇,莞爾一笑,抬眼垂眸,彈指間,似是繁花落空,盛放一時滿驚鴻,只嘆傾國傾城之姿無人可見。
“倒是沒想到,這里居然出現了三個有趣的老鄉(xiāng)!”他語帶雙關地笑著道。他是異世大陸,高等位面的魔族的魔君,卻也是如同龍麗三人一樣來自現代的穿越者。然而,他是一心只想搞事業(yè),提升自己的修為稱霸宇宙,女人于他而言,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所以,即便是他知曉龍麗三人是穿越的,也沒有與她們說話,更不主動聯系。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
風承國,南梁城。
致遠酒樓。
“沒想到這么快就亂了,唉!”舒華利長嘆一聲,立在窗前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沉重。戰(zhàn)亂起,苦的終究是百姓。
“有人的地方便有戰(zhàn)爭!”坐在桌邊悠閑喝酒的慕容箬勻轉頭看著她的背影淡淡道。
她轉過身,背靠著窗沿,看著他,“你說為什么人總是這么自私呢?為了自己的一己私谷欠,置天下百姓不顧。即便他坐上高位,又豈會是明君,怎會得以服眾?”
“唔,你這話問得好!”他輕笑一聲,“若是他們能像你這般通透便就好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所以你跳脫世俗,修煉大道是必然。如若他們都能修心養(yǎng)性,這世界早就太平了。然而,不然,只要有人,就是這般。世間萬人有萬種想法,看得多了便不覺得如何。”
“你心性好,我不如你看得透徹!”
“我也只不過是看得多,經歷得比你多些罷了?!彼?。要說心性磨礪,他倒是還需要努力。因為他心中占據的事情太多,太雜,放不下的事情也太多了。
“這都是歷盡滄桑得來的!沉痛的領悟!”她微微一笑。
“唔,你這話倒是貼切!”他含笑點頭。
“對了,我們走了也有些時日了,可有什么發(fā)現嗎?”她低聲問道。
“嗯,大問題暫時沒有,不過,發(fā)現最近的人死的有些多,而且人的死氣卻不聚集在一起,倒是有些奇怪?!彼⑽Ⅴ久肌?p> 她走過去,落座,道:“怎么說?”
“不清楚。只是聽聞最近好多失蹤的人,或許有人在暗中做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他搖了搖頭。
“我們要不要暗中查一查?”
“若是這個世界的事情,倒是不可。每個人有自己的命運,天道不允許隨便有人插手逆天改變的命格。若是不是,倒是可以?!彼?。
“如果插手會怎樣?”她好奇道。
“會降下天罰,或許被雷劈得半死,或許身死道消。且看情節(jié)的嚴重性!”
???這樣?。∷久疾灰?。
“不過,既然特意出來走動,便也可暗中觀察一番。只要不出手,便沒事?!?p> 那就好!她略微點頭。
“轟隆隆......”正在聊天之際,突然一陣響徹天際的雷鳴聲響起,似乎天怒一般讓整個大地顫抖,一道道紫色天雷滾滾,從布滿烏云的天空中向下直接劈向東南方的一處森林,嚇得飛鳥走獸四處竄逃。
“天罰?”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天際和被劈的方向,慕容箬勻微微詫異。
“天道,竟是形成了!”他喃喃道。
這種天罰他一點也不陌生,是天道對于修者的警告。修者干涉世俗界的事情而動用強大的修為,被天道盯上了,施以懲戒。
東南方的一處密林里,“啊”地一聲,一個黑漆漆的人倒地不起,全身冒著濃濃的白煙,散發(fā)著刺鼻的燒焦味。這人直接被雷劈得外焦內嫩,死得不能再死。還是死不瞑目的樣子。他只怕到死都沒有想到,在低等的世俗界居然有天道,還被天罰盯上,身死道消。而他旁邊不遠處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正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具燒焦的尸體,久久不能回神。
好久,才低喃道:“竟是天罰!這個大陸居然也有天罰了?難道這里形成了新的天道?!?p> 天威不可挑釁!天道用行動告訴這里的異世人,不遵守規(guī)則,就會降下天罰,讓你身死道消。
整個大陸,乃至閉關的異世人,一個個猶如驚弓之鳥,都小心地藏匿著自己的氣息,生怕被天道盯上成為下一個目標,降下天罰趕他們離去。也是這些道天雷,讓所有人如夢初醒,這里的天道已成。
大道而至,人們只要有功法,便可以開始修煉了。
空氣中有什么在悄然變化,變得比往常不一樣了,多了一些別的東西。這種東西,修者們并不陌生,這就是靈氣,天道對這里的回饋,靈氣在漸漸變多、變濃。
大陸的森林,植被,也在悄悄發(fā)生變化,土里冒出無數的靈植靈樹小苗,奇珍異寶也悄無聲息地冒出藏于大地各處。
“這就是天罰嗎?”舒華利看著遠處天上的紫色天雷,蹙著眉頭,“當真是天威難測!”
“是啊!一旦被天道盯上,不死也要脫成皮?!彼熬捅惶斓蓝⑸向屭s過,奈何那時的他修為強大,直接不懼天罰,而如今,他也要顧及,不然,他無法在這里安生了,只得離開。
天雷還沒有消退,而是不停地響著,劈了好幾處地方,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只大手出現,速度快如閃電地分出無數道飛向各處,而那些暴路氣息,沒有隱藏好的修者被天道盯上,無一不被無形的巨手抓起,然后帶入漩渦,直至消失不見。
待最后一只巨手收回天際,漩渦消失,雷鳴閃電停了,天空恢復晴朗,一片晴空萬里。
“那些是什么?那些人都被抓了,消失在天上......”
“他們好像不是我們這里的,是異世人......”
“異世人為什么被抓?”
“不清楚!不過剛剛太恐怖了,雷鳴電閃的,而且紫色的雷還到處劈。想必是那些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連天也看不過去了!”
“這些人平日里總是高高在上,不將我們當人看,現在輪到他們也嘗嘗這種不好受的滋味了!”
“是的!他們仗著自己高深的武功,胡作非為,我忍他們很久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天是有眼的。人啊,還是不要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有老天收!”
“......”
天道降下的天罰,不僅是修者懼怕,世俗界的人更是懼怕。他們心存敬畏,對天更加敬畏虔誠。
即便是天罰,也沒有影響到戰(zhàn)爭終止。
天罰之后,戰(zhàn)爭繼續(xù),四國也大亂起來。
沉烽影已經發(fā)動戰(zhàn)爭,風君璃也只得配合也發(fā)動戰(zhàn)爭,西苑和東澤則也出兵迎戰(zhàn)。
四國混亂開始,紛爭起,百姓流離失所,到處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