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得蹙眉。
“這么說,你現(xiàn)在這么做就是為了救這個斷魂?”舒華利道。
“嗯!”黃娟點頭。姐也不想啊,可是小胳膊拗不過大腿。她能怎么辦?
“讓他進來吧!”龍麗清冷淡然道。
話落,房間門被打開,一道黑影飄進,門快速關(guān)上。
“閣下躲在那偷聽貌似有些不太禮貌吧?!饼堺惖乜粗M來的斷魂。剛剛黃娟在哭訴與他的經(jīng)過時她就感覺到此人。
斷魂微愣,隨即朝她道:“抱歉,不是有意的?!彼彩瞧炔坏靡?,要不然也不會如此。
龍麗哪管他這么多,很不待見地掃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了。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黃娟,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將他帶出去?”她實在對這個斷魂提不起一點好感,要不是因為他,她們仨也不會遇到麻煩事。
斷魂也看向黃娟,有些期盼地望著她。
黃娟沉默。
“你要想好,如今是他一身麻煩事,而且稍微不小心,我們仨都有可能會付出性命?!笔嫒A利也對這人很反感。
黃娟也郁悶。她也不想,可是……她既然拿了人家的東西,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吧。何況之前還救了他一次,也算是幫兇了。
“呃!”斷魂突然輕哼一聲,有些踉蹌晃了幾步。
“你毒發(fā)了?!”黃娟想也未想地上前扶起他,蹙眉。
“看來這趟渾水某人是趟定了。也罷,誰讓我們仨是一起的。舒,你給他看看吧!”龍麗嘆了口氣。看來黃娟還有事未說完,不然不會如此。
舒華利點了點頭。
黃娟扶著斷魂走向桌旁坐下。
舒華利走向斷魂,一手搭在斷魂的脈搏上,好一會才緊蹙眉頭。又是一番仔細地檢查,然后看向看著她的龍麗搖了搖頭。
龍麗蹙眉。
“如何了?”黃娟問。
“我無能為力!”舒華利朝她道。
黃娟蹙眉。
“此毒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無法對癥下藥?!笔嫒A利束手無策地緊蹙眉頭。
斷魂卻笑了,抹去嘴角邊的血跡,淡然道:“無妨,暫時死不了?!贝硕舅钋宄?,不是這個大陸所有,而是專門針對修煉之人研發(fā)的劇毒,這里當然無解藥。好在在此之前他服下了百毒丹,所以雖然現(xiàn)在毒性發(fā)作,他還暫時死不了。開啟他的納戒也是需要靈力的,然而如今他是一點靈力都動不了,這就是刑天沁那毒藥的霸道之處。要不是不能動靈力,他也不會這么束手無措。沒帶下屬來真是失策。
“那就先吊住命再說!”龍麗朝舒華利道。
舒華利點頭。只能這樣。于是乎,舒華利從袖中智能戒里拿出一些斷魂覺得陌生奇怪的東西,在他疑惑的注視下為他扎針注射藥水。現(xiàn)代藥水注射完后又拿出銀針出來。在他身上幾處穴位上扎下去,好一會才一根根輕挪著用力快速拔出,待拔出最后一根,斷魂頓時口吐出一口紫血,紫血噴在地上吱吱作響。
仨人看著那紫血皆蹙眉。
吐出紫血后,斷魂頓時覺得身上比之前輕松了一些,頭也沒有之前那么眩暈了,眼神也清明了不少。他有些意外地看著舒華利。沒想到這個大陸還有如此醫(yī)術(shù)高超的人,雖然她解不了他的毒,卻能阻止讓毒素在他體內(nèi)蔓延,而且剛剛她的銀針還能將他的毒素控制在那幾處穴位處不再前進。這么一手妙手回春的醫(yī)術(shù)堪比神醫(yī)。
如此一來,只要毒不發(fā)作,他想要逃出醉紅樓便有了機會。
“我也只能幫到這了?!笔嫒A利收起那些帶毒的銀針朝斷魂道。
“謝謝姑娘!”斷魂朝她淡笑了笑。他沒想到今天有幸能看到三個不一樣的特別女子,一個是救他的莫問,言談舉止雖然輕浮但卻有章法,大膽果斷,能審時度勢利用可以利用的機會。再有就是眼前這二人。剛剛那位,深藏不露,言簡意賅直戳重點,冷靜智謀,一眼能識破他的目的,還能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讓他深感意外;而眼前這女子雖然性子清冷了些,但卻原則性強,更是一手嫻熟的妙手醫(yī)術(shù),讓他很是驚訝。縱觀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可比??磥磉@次出來,收獲倒是挺大。
“無妨。只要在關(guān)鍵時刻不連累我們就好!”舒華利淡淡回了句。
“既然命保住了,那就想想接下來的事吧。此時出去顯然是不妥的,然而不出也是不行的。仇家不是傻子,定會再次一間間地排查。所以我們早出去早有利!”龍麗朝黃娟道。黃娟點頭。她也知道,越拖對大家越?jīng)]利。
想了一會,黃娟有了主意。她不懷好意地朝斷魂看了一眼,然后喊大家湊在一起。
“我們只要如此如此……”幾個人湊在一起嘀咕商討著。
斷魂聽得直蹙眉,卻沒話反駁。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于是乎,斷魂迎來人生中第一次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男扮女裝,還是扮演青樓女子的角色。
醉紅樓雖然看似高檔,畢竟還是青樓,所以有些姑娘會跟客人在外面留宿,或者去客人府上。如果客人喜歡,也會為她們贖身。
期間黃娟還出去了一趟,順回來一套丫鬟的服飾。穿上女裝的斷魂黑著臉無奈地任由她們搗騰。
好在斷魂不胖,穿著衣服顯得高挑苗條。三人把斷魂裝扮了一番,用高超的化妝技術(shù)將斷魂瞬間化成一名清秀的女子。
無良的黃娟還在斷魂胸前塞了兩個饅頭,頓時女人特性就凸顯出來了。
斷魂看著鏡中陌生的女貌,心里無聲地流起了面條淚??煊X得自己內(nèi)心崩潰了,此生生無可戀。這形象也太損了。想他堂堂鑰名大陸隱世大家族的大公子,凌雲(yún)宗宗主,靈魄門的門主,如今卻為了逃命變成這般模樣,想來就好想哭。
他惡寒地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忍住掉一地的雞皮疙瘩蹙著眉頭。刑天沁,我斷魂記下了這一切,待我完好后便會送你一份大禮,你且等著。
弄好了一切后,黃娟再次外出,叫來春花秋月和另外一個女子。三人一人一個,然后喊了一個丫鬟和斷魂這個丫鬟給她們?nèi)齻€小姐收拾東西,收拾好后,幾人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大門口。
刑天沁的人在排查可疑之人。
待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心里也直打鼓。
“站住!”走在前面的龍麗被擋了下來。兩名男子劍橫在她面前。
她強打起鎮(zhèn)定,淡淡看著一旁的暗影道:“何事?”擋路的只是下屬,這人才是正主。
“樓主丟失了重要東西,需要盤查一下。”那人冷聲道。
龍麗嘴角微勾,扯出一抹清冷淡然的笑,道:“那閣下對比了,是在下及兄弟幾人嗎?”說完還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眼他們手里的畫像。那畫像正是斷魂的,而那右臉上的青紋特別顯著。
“你們是哪里人,來這干什么?”那人道。
“我們是京城人士,來這自然是……”她摟了摟旁邊的女子,輕笑一聲,帶著一抹輕浮說:“尋歡作樂了!”
那人仔細地打量了幾人,然后才淡淡點頭,道:“走吧!”
龍麗一行人便被放行。黃娟和舒華利,還有斷魂心里都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好在,龍麗hold得住,不然就差點露陷了。
來到“逸華居”,龍麗幾人尋歡作樂了一番,便打發(fā)春花秋月她們離去,離去前又破費了。
待春花她們離去后,斷魂才現(xiàn)身。朝三人抱拳道:“今日多謝三位姑娘,他日若有事,在下必當厚報?!?p> “嗯,你快走吧!”舒華利開始攆人。
“等等,你還不能這么走!”黃娟把他拉住,然后朝好友道:“他剛才這么來的,如果這么離開會引人注意,換一下?!?p> 為保險起見,斷魂再一次被三人拉去折騰,好在這一次不是男扮女裝,而是換成了一個普通清秀的男子,只是那清冷高貴的氣質(zhì)卻不是這布衣能遮掩住的。
“山高水遠,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后會有期!告辭!”斷魂離開了逸華居。
送走斷魂后,龍麗和舒華利齊齊瞪了一眼黃娟,然后進了院落。
黃娟吐了吐舌頭,趕緊關(guān)上大門,跟了進去。
大廳里,龍麗看著黃娟道:“好在有驚無險。以后自己多加注意點。雖然不知斷魂惹的仇家是誰,但是今日我們的住處便是存在了安全隱患?!?p> 舒華利拍了拍黃娟的肩膀,道:“如果不行,我們再換地方就是,沒什么?!?p> 黃娟有些感動地看了眼二人。二人從同意幫她掩護斷魂到斷魂走后,沒有一句責怪的話,唯一的也就是那不滿的眼神,那是不滿多花銀子的眼神,不是怪罪她。
“謝謝!”黃娟道。
“我們都是好姐妹,再說你也是被逼不得已的,這是飛來橫禍,無妄之災(zāi)。不要有別的想法,我們并無不滿。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只是以后要多注意點?!笔嫒A利道。
龍麗點了點頭,“該來的躲不掉,該去的留不了。這事?lián)Q做誰碰到都倒霉,一切順其自然吧?!币院蟮氖虑橐院笤僬f。
“嗯”黃娟點頭。
“都有些累了吧,去洗洗睡吧!”舒華利道。
二人點了點頭。
睡前,重新將安全防御又檢查了一遍,才各自回房去睡覺。
龍麗換上自己的睡衣,燭光下的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暈。她站在窗前,看著星空月光,眉頭微微蹙起。偶有的夏風從窗外吹進,衣衫飄動。不知在遙遠的現(xiàn)代,今晚的星光是是否有現(xiàn)在這般光彩照人?爸、媽,你們可還好?女兒好想你們。
與此同時,舒華利與黃娟也都睡不著,在自己的房間待著,燈火通明,無法入眠。
龍麗來到自己小院落,身法輕盈地練起功,沒多久只見她那清麗秀雅的極美容顏上微有薄汗,她定在那里愣愣地看著手中那把劍。這是她前段時間與舒華利、黃娟出去逛街的時候買的,當時她是看上這把劍上面的劍穗,覺得造型特別好看,白玉雕刻的寒梅讓人看了覺得很舒服,所以當時就買下了。
龍麗雙目湛湛有神地看著劍穗,修眉微蹙,頰邊微現(xiàn)紅潤,直是秀美無倫。月亮反射過來的柔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那雙如水的眼眸中似隱隱有海水之藍意,讓月光都顯得暗淡無色。
好久,她才又洗去薄汗,再次回到房間,躺到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數(shù)綿羊數(shù)到一千多只才有了倦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