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刺下,那人的手掌就被人從后刺穿。他痛苦的發(fā)出慘叫,又被人從后面捂住嘴,勒住脖子,他拼命掙扎。
刀在手掌被刺穿的那一瞬間從空中滑落,直向許正昊的右眼。但被另一人徒手接住,鮮紅的熱血從那人四根手指的手掌溢出,又從刀尖滑落到許正昊的臉上,并未驚醒沉睡的人。來人就是曹金貴,他趕緊收起鋒利的刀,和王樂一起把掙扎的趙威抬出院外。
院外趙威被綁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嘴里塞著不知道是誰的臭襪子。被刺穿的手掌鮮血直流,像小溪般順著大腿流向大地,染紅了地上的泥土。他兇神惡煞般瞪著對面的倆人。
曹金貴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嚇得癱坐在地上,仰視站在自己旁邊面不改色的王樂。王樂不慌不忙的從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遞給癱坐在地上的曹金貴一根煙,并彎腰要幫他點燃,曹金貴搖手拒絕,自嘲說。
“不行不行,我還想再活些日子?!?p> 王樂恍然想到他的病,帶著惋惜將煙點燃放進(jìn)自己的嘴里。吸了煙的王樂精神大振,發(fā)自肺腑的說了聲,“真舒服!”,之后又對曹金貴說。
“自從跟了老板,這種事對我來說司空見慣?!?p> “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王樂將冒著火星煙頭扔在地上,踩壓。
“怎么樣?很好。我老爸被何文杰那孫子的爹搞下臺后,我就跟著老板,小日子過得不錯?!?p> 王樂笑著說,可曹金貴卻看到他眼睛里要將人撕碎的恨意。曹金貴低頭看自己缺了一根手指的右手,被人活生生砍下一根手指的右手,想起這些年的遭遇。他也恨!甚至他的恨意更深。
“何文杰的爹被查出來,有你的功勞吧!”
“那是,親手復(fù)仇的感覺真好,但對他的懲罰還不夠。這不,也給你一個復(fù)仇的機會。你也別急,我們先把這個麻煩解決掉?!?p> 曹金貴苦笑,看來王樂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歇夠了,也恢復(fù)了清醒,他拖著笨重的身子緩緩起身,從兜里掏出剛才收起來的帶著自己血液的刀,走向充滿恐懼的趙威。王樂又點了一根煙,將它放進(jìn)嘴里,抽了一口,故作同情的說道。
“你說你害誰不好,非得害許正昊。自作孽,不可活。等著挨刀吧!”
曹金貴扭頭看向王樂,問他。
“刺哪?卸胳膊?卸腿?還是直接要命?”
聽到這話的趙威掙扎的更厲害,大樹也在他的掙扎下微微晃動,他從嗓子眼發(fā)出啊啊的聲音,渴望被別人聽到。
“別掙扎了,你比誰都清楚,掙扎也沒用,沒人來救你。外面的聽不到,里面的醒不了,有屁用?。∵€是你覺得你背后見不得人的老板會來救你?”
趙威放棄了掙扎,用嗓子發(fā)出帶著哭腔的哀求聲。
“一會兒我把你嘴里的襪子拿掉,問你幾個問題,你不能亂喊亂叫。要是敢不聽話,我就讓老曹立刻送你上西天!”
聽到王樂的話,趙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拼命點頭。曹金貴也拿出刀子在趙威脖子上來回摩擦,威脅他。
王樂拿掉他嘴里的襪子,問他。
“你老板是誰?他怎么找到你的?又讓你干什么?”
“我…我也沒見過他。他是手機號聯(lián)系到我,說要給我一筆錢,讓我刺瞎許正昊的右眼?!?p> “刺瞎許正昊的眼睛,是犯罪,要坐牢的,給你的錢你花的了嗎?”
“花不了啊,可我更怕死。我最近賭博輸了五十多萬,房子都賣了,還沒還上。他們說,我要再不還就殺了我!求求您,饒了我吧!”
五十多萬!這個數(shù)字把曹金貴震驚得瞪大眼,想著自己要是他的家人非得把這個禍害精殺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萬一是假的呢?你看你都做了那事,我也得做點吧!”
王樂還沒說完,曹金貴就又把襪子塞進(jìn)趙威嘴里,塞的鼓鼓的,省的漏風(fēng)。
曹金貴手里的刀換成了從院里找到的厚厚的磚頭。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趙威,想讓他記住這刻骨銘心的恐懼感,讓他知道什么叫代價!
他劇烈的掙扎,大樹都被他帶動起來,額頭上直冒冷汗,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嗓子眼里發(fā)出沙啞又恐懼的啊啊叫聲。
曹金貴停下腳步,回頭問王樂。
“里面的人確定不會被吵醒?”
“廢話,要不下那么多計量的安眠藥干嘛?放心,這里地偏,周圍沒人住,也不會有人路過。就安心吧!”
曹金貴猛一回頭,手里的磚頭狠狠的拍在趙威的右胳膊上。聽見骨頭碎的聲音,曹金貴就知道他的右胳膊完了。
趙威發(fā)出痛苦的嗚嗚聲,就在王樂以為結(jié)束的時候。曹金貴又舉起磚頭朝趙威的右手掌砸去,一次,兩次,三次…直到那手掌徹底變形,曹金貴才停手。
趙威痛苦的全身發(fā)抖,五官都擰在一起,嘴里的嗚嗚聲也變得虛弱無力。
曹金貴扔掉鮮血淋漓的磚頭,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站在他旁邊的王樂,笑著俯視他,眼神里凈是不滿和憤怒,溫柔的說道。
“你好像沒按老板的意思來?”
累得大口喘氣的曹金貴沒有理會王樂的不滿和憤怒,更沒有解釋,而是肯定的說。
“老板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