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飯時間倪裳就回了酒店,她要回去和胡姨一起吃飯。
事實(shí)上即便她想留在劇組也沒有她的盒飯,因?yàn)樗潜驹撁魈爝M(jìn)組的演員。
由于時間尚早,倪裳又是第一次來H市,胡姨便提議兩人到處逛逛,看到哪家店比較喜歡,就進(jìn)去。
不得不說,兩個女人在一起總能有逛不完的街,一小時后,倪裳與胡姨每人手臂上都挎了幾個購物袋,里面裝的全是帶回去送人的禮物,而兩人的胃——還是空空如也。
最后兩人一路走去了小吃街。
望著那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的壯觀場面,倪裳沉吟:“emmmm……看樣子,這里的東西應(yīng)該很好吃?”
拜前世貧窮所賜,倪裳為數(shù)不多為自己慶祝的場所都只能在小吃街游蕩,還要去學(xué)校附近的小吃街,因?yàn)槟抢飼阋诵?p> 當(dāng)然,還有好吃。
所以倪裳對小吃街的印象向來不錯,而胡姨也不是個有架子的,兩人一拍即合擠進(jìn)了人潮中。
十五分鐘后,終于艱難找到空位可以坐下休息的倪裳感嘆:“走的時候還不覺得,一坐下突然就覺得累了,腿都不是自己的了?!?p> 胡姨點(diǎn)了下她的額頭:“你呀,就是缺乏鍛煉。”
倪裳只能吐吐舌頭,毫無反駁之力。
等飯的時間倪裳閑來四顧,透過街道上人群無數(shù)雙腿的縫隙,看見了一只灰撲撲的流浪狗。
倪裳已經(jīng)看不出它原本的毛色了,大約只是個土狗,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看得出它的行動很靈巧敏捷,即便在這樣多的人群中穿梭,都沒有被人踩到,像是條很聰明的狗狗。
“看什么呢?”見倪裳望得出神,胡姨問了句。
“胡姨,”倪裳握著胡姨的手道,“我想養(yǎng)一只狗,你說哥哥會介意嗎?”
“不知道九少爺會不會對寵物毛發(fā)過敏,你可以問問他?!焙桃苫蟮?,“怎么突然想起來要養(yǎng)狗了?”
那只狗的體型不大,胡姨順著倪裳的視線望過去一時也沒有注意到。
倪裳于是指了指具體位置,道:“那有一只流浪狗,我想收養(yǎng)它。”
前世的倪裳就很喜歡小動物,可惜沒有那個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她那時連養(yǎng)活自己都很費(fèi)力了,如今再看到流浪狗,自然很想收養(yǎng)。
而且,她看到那些流浪的動物,就仿佛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有段時間她也是這樣居無定所的流浪,和這些“小伙伴”們一起找吃的。
她還知道流浪狗要比流浪貓溫和,善良的狗狗會分一些食物給她,而貓只會護(hù)食的撓她。
胡姨仔細(xì)尋找半晌,終于在帶有路燈的夜色下,看到了那團(tuán)灰撲撲的小東西,笑道:“我先去把它抱來,你可以問問九少爺,如果她不同意,我可以帶回老宅,老爺不會反對的?!?p> 倪裳眼睛亮了亮,輕快眨動著:“謝謝胡姨!”
她迅速掏出手機(jī),因?yàn)榍榫w有些激動,想帶流浪狗狗回家的心情也很迫切,便沒有發(fā)消息等待回復(fù),選擇了直接給顧九打電話。
電話幾乎是被立即接通的,背景音很安靜。
“倪裳?”
“顧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介不介意家里多一只寵物狗呢?我看到一只流浪狗,想收養(yǎng)它。”
“可以?!?p> 聽到這里,倪裳不禁長舒一口氣,笑道:“謝謝你,顧先生?!?p> 顧九原本已經(jīng)打算掛電話了,聽見這聲如釋重負(fù)的長嘆,頓了頓,道:“顧太太。”
“什么?”倪裳忙應(yīng)聲。
而與此同時,遠(yuǎn)在帝都的顧氏大樓頂層的會議室內(nèi),全部高層都被這聲“顧太太”震住了,彼此間四目相對,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難以置信與茫然。
這三個字代表著什么,他們甚至產(chǎn)生了懷疑。
因?yàn)樗麄儗?shí)在想象不出顧九已經(jīng)結(jié)婚的樣子,他們寧愿相信電話另一頭只是一位與顧氏有業(yè)務(wù)往來的姓顧的女士,這還更有可信度也更加能讓他們接受點(diǎn)。
顧九無視會議桌上眾人驚愕的目光,淡定道:“雖然我在很多人心中都極具震懾力,但你應(yīng)該是最沒資格當(dāng)著我的面這樣直白地松一口氣的人?!?p> 此話一落,全部高層再沒一個人能懷疑電話對面的人的身份了。
是的,在不知何時的情況下,他們已經(jīng)有老板娘了。
并且,原本他們還能猜測這位老板娘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或許不高,畢竟她并沒有被公之于眾,但此刻看來,應(yīng)該是太過珍重而采取的保護(hù)手段吧。
能讓顧九爺說出那樣的話,看來電話那頭的老板娘沒少令九爺作出讓步。
另一邊,聽出了話中深意的倪裳很沒出息地紅了臉,匆匆說了句:“顧先生再見?!比缓箫w快掛斷了電話。
瞧著說完那句話便再沒言語,少頃直接放下手機(jī)的顧九,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被對方掛了電話,瞬間在心底將老板娘的位置又拔升了一個高度。
敢掛顧九爺電話的人不多了。
只有熟悉倪裳的顧九知道,這哪里是脾氣大,分明是落荒而逃了。
H市,小吃街。
胡姨抱了流浪狗回來,對倪裳笑著說:“不知道是聽懂我說話了還是不怕人,一抱就抱來了,躲都沒躲。”
她主動過去抱狗狗也是擔(dān)心流浪狗怕生人,倪裳去的話被抓傷,倪裳還要拍戲的。
“狗狗對人的氣場很敏感的,流浪狗更是,它能感受到你是善意的,所以不會躲。”倪裳笑著要去摸狗,卻被胡姨抱著躲開了。
她道:“好了好了,它身上好多細(xì)菌呢,你就先別摸了,等下你先吃飯,吃完你看著它,我洗了手再吃?!?p> 話音剛落,飯菜也上桌了,倪裳本想讓胡姨先吃,但再折騰一回各自洗兩次手也沒必要,她便迅速吃起來,很快就吃完了。
她將狗狗接過來,等胡姨洗過手吃完飯,兩人便帶著狗狗去了最近的寵物醫(yī)院。
等一干事宜辦妥、回到酒店,已是九點(diǎn)多了。
望著已經(jīng)被洗干凈露出原本一身黃毛的小土狗,倪裳笑瞇瞇道:“給你起個名字吧,大名叫立春,小名就叫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