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要開口的辰雨劍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她指著周粥、程羽這兩人道:“師尊,秦師弟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他們兩干的?!?p> 這要是換做平時,再換個地方。
周粥保證自己能把面前這個女修噴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但是眼下是在人家的地盤,而且面前的女修說不得能打幾百個像周粥這樣的菜雞。
所以周粥和程羽都沒有開口辯解,低調(diào)的像是不存在一樣。
辰雨劍的師尊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開口說道:
“雨劍,為師和你說了多少回了,你要克制你自己的脾氣?!?p> “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天問心術(shù)遲遲沒有進展么,就是修心不夠,太過毛躁?!?p> “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又何談勘破天機呢?”
“回自己洞府去面壁三日,師傅我這幾天不想再看到你在后山轉(zhuǎn)悠?!?p> 辰雨劍的表情有些錯愕,難道該被罰的不是這兩個害的秦師弟如此可憐的人么?
為什么受傷的卻是她呢?
“師尊!”那辰雨劍試圖用撒嬌來改變自己受罰的結(jié)果。
“你若是還不走,那就變成六日?!?p> “師尊你好歹也告訴人家為什么吧?”辰雨劍氣嘟嘟地說道、
“九日。”
“師傅,我去還不行么,別再加了,別再加了?!背接陝е耷唬s忙向洞府外跑去。
掠過周粥身前的時候,辰雨劍又刮了周粥一眼,試圖從他身上刮下二兩肉來。
周粥小聲嘲諷道:“嘖嘖嘖,可惜啊?!?p> 辰雨劍走后,戰(zhàn)戈開口謝罪道:
“師尊,都是我這個當(dāng)師兄的看管不利,才讓秦師弟身陷險境。”
“還請師尊責(zé)罰。”
說著,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老頭一揮衣袖,一道青氣戰(zhàn)戈托了起來。
他吹胡子瞪眼地說道:
“整天就知道認錯,我讓你認了么?!?p> “這么多年了,我總是覺得你拜錯了師傅,要不你還是轉(zhuǎn)投到你向師伯門下去吧?!?p> “我覺得他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戰(zhàn)戈抱拳道:“還請師尊不要放棄弟子。弟子自知悟性不夠,日后一定勤加修煉?!?p> “你這人怎么就不明白呢,這天問心術(shù)是勤加修煉就能煉上去的么,你得靠這個啊?!崩项^說著,戳了戳戰(zhàn)戈的心口。
隨后,戰(zhàn)戈向一旁靠了靠,將身后的周粥和程羽兩人拉到身旁道:
“我們找到秦師弟的時候,這二人就在身旁,我想他們或許知道些什么,就請回了宗來?!?p> 周粥心道,你們這算請嘛?
我要是不想來的話,怕是腦袋已經(jīng)換個地方裝了吧?
程羽顯得有些緊張,不敢開口說話。
那老頭開口道:“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師傅來處理就可以了。”
戰(zhàn)戈沒有再多說什么,躬身退出了洞府。
場間再無旁人,那老頭示意周粥和程羽坐下說話。
老人自我介紹道:“在下清虛子,方才幾位都是我那不爭氣地徒弟。二位來到此處相想必被他們脅迫了,我代那些蠢徒弟,向二位致歉?!?p> 周粥道:“前輩你言重了。您那幾位弟子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正好就在當(dāng)場。他們會懷疑我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們確實沒有做什么事兒,就是恰巧路過而已。心中無鬼,自然也不怕來這一趟。”
程羽看了看周粥,又看了看清虛子,隨即開口道:“俺也一樣?!?p> 這清虛子捋了捋自己的白須,笑呵呵地說道:
“要說真的沒有做什么事兒,怕是也不盡然吧?”
說話之間,
周粥覺得像是有一桶涼水從天靈蓋澆到了尾巴根,
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被這清虛子看穿了。
他沒有想好如何應(yīng)對,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一向多話的全自動煉丹爐此時出奇的平靜,仿佛已經(jīng)關(guān)了機。
周遭的環(huán)境忽然變得安靜起來,周粥下意識扭頭看向了程羽。
只見程羽依然保持著方才開口說話時的樣子,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不必擔(dān)心,他只是陷入了幻境之中,回神過來之后什么都不會記得的?!?p> 清虛子依舊保持著笑盈盈的樣子,向周粥解釋道。
周粥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說道:“不知道前輩你是有什么事兒要問我,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讓前輩你滿意?!?p> 清虛子繼續(xù)說道:“方才我就在觀察你,你已經(jīng)發(fā)覺了我早已知道此事對吧?”
“啊?”
周粥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后老實的說道:
“確實如此,不然您怎么會還沒有看到傷口就知道您弟子是被邪修所傷的呢?”
“其實早在多年之前我便算到了有此一天?!鼻逄撟拥卣f道。
“?。俊边@下周粥是真的很驚訝。
“你不必奇怪,我們天問宗上下修士修的都是天問心術(shù),修煉到深處,自然能夠算到一些東西。”
“其實我已經(jīng)等了你許久,你既然已經(jīng)來到此處,不妨聽我慢慢道來。”
清虛子眼中浮現(xiàn)出回憶的神色道:
“收秦照為徒的那一日,他才只有七歲。是我所收徒弟之中年紀最小的?!?p> “當(dāng)他成為我弟子的那一刻,我的天問之心便有了預(yù)兆?!?p> “在那之后我便用天問心術(shù)仔細給秦照算了一掛,我算到他在三十一歲之時,將迎來命中大劫?!?p> “此劫關(guān)乎生死,生則修為大進,死則從此云散?!?p> “當(dāng)時秦照還年幼,我便沒有將此事告訴他,想著等他再大一些說也不遲?!?p> 隨后清虛子又說道:“我這徒弟天分不是最高,但是心性卻是最佳。”
“天問心術(shù)雖然對天分也有要求,但是心性才是能不能將其煉至大成的根本?!?p> “短短二十三年的時間,他就成為了一名真丹境巔峰的修士?!?p> 周粥有些好奇道:“這二十三年里面,前輩你沒有把大劫之事告訴他么?”
清虛子搖了搖頭道:“天機難測,當(dāng)時我沒有告訴他,在之后的時間里,天機便將我心中關(guān)于此事的關(guān)注都給摒除了。”
“直到秦照他自己知道的那一天,我才脫離了天機的屏蔽,不過為時已晚?!?p> “就在秦照達到真丹境巔峰的那天,他便感悟到了,自己一年之后將有生死之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