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口嘔出的黑血,讓人觸目驚心。
“你還說沒事,你們居然敢毒害殿下,來人??!趕緊來人!”
柴聿大聲叫嚷,魚遙一時也愣住忘了該如何反應,是齊景瑞拉住柴聿不讓他大驚小怪。
柴聿以為主子是想喊他,“殿下!殿下您撐著點,屬下這就背您回宮――”
“我沒事…”齊景瑞嘴邊沾著黑血。
“您都中毒了還說沒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p> 齊景瑞回想稍早閑來送湯藥過來時說的那些話……
“三皇子一個人,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齊景瑞沒聽明白閑來的意思,“昨天謝謝你救了我?!?p> “沒什么,在下也算是長見識了,這世上竟還有人給自己下藥的?”
齊景瑞啞住。
“按理說三皇子有心毒害自己,我實在沒有多事的道理,偏偏二殿下交代我,得把您體內(nèi)的馀毒都清干凈,我也只能強人所難了?!?p> “二皇兄都知道了?他讓你幫我清毒?”
“這可不,要不哪來的這碗湯藥?三皇子可千萬別怪我多嘴,害您沒法毒害自己?!?p> 齊景瑞沒理會閑來那些廢話,急著想知道,“二皇兄真的讓你救我?!”
“自然,要不我閑來可是有成人之美的人?!?p> 看來二皇兄還是在意我的,才讓人幫我解毒。
齊景瑞開心,雖然他給自己下毒是心甘情愿,亦是為了替母妃與舅舅贖罪,但是知道二皇兄想救他,還是讓他感動。
“只是這毒經(jīng)年累月下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清干凈,只能慢慢吐,能吐多少是多少?!?p> 齊景瑞盯著地上那口黑血,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殿下!殿下!”
齊景瑞回神,看到魚遙也在緊張他。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現(xiàn)在就去找齊景延,讓他跟你解釋?!?p>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殿下都吐血了。”
“也許……也許……”
“是解毒,不是吐血?!?p> 柴聿一怔,魚遙也是。
“什么?”
“殿下是說――那箭上有毒?”
“有毒?!”魚遙詫異。
齊景瑞意識到他們誤會他的意思,便也順勢道:“不錯,閑大夫已經(jīng)交代過,喝了這湯藥自然會吐出毒血?!?p> 魚遙松了口氣,“我就說吧,齊景延才不像你母妃那么卑鄙,他要你命直接殺你就成了,哪還需要搞這些手段?”
“你胡說什么!”柴聿喝斥魚遙。
齊景瑞雖然不欲魚遙誤會母妃,眼下的情況又不便解釋。
“總之我不要緊,你別擔心?!?p> 魚遙自然不是擔心他,“既然你沒事就好,下回吐血記得給點心理準備?!?p> 齊景瑞被魚遙的說法給惹笑。
“殿下都吐血了,你還要什么心理準備?”
“行了柴聿,魚遙也是讓我給嚇著了?!?p> “什么事情嚇著了?”
一句話將廂房里的三人都引回頭,看到佟小東領著曹心憐進門。
“曹姑娘,這邊請,三殿下就在里頭?!?p> 佟小東雖然知道曹心憐是主子仇人之女,卻還是臣服于她南陵國第一美人的美貌,忍不住客氣的領她進門。
魚遙看到曹心憐詫異,她怎么來了?
曹心憐見到魚遙眼底掠過一抹兇光,隨即才隱去。
“三殿下,曹姑娘來看您了。”
魚遙注意到佟小東對曹心憐客氣的態(tài)度,什么跟什么嘛,平常對她也沒這么客氣。
佟小東對上魚遙不以為然的目光,心虛移開視線。
“表姐怎么來了?”
“聽姑母說您中箭的消息,昨夜擔心了一宿,今天便忍不住過來看望您?!痹氤脵C再見見齊景延,沒想到會先看到魚遙這個賤人。
曹心憐看向魚遙卻是露出笑意,“這么巧,魚姑娘也在呢?”
魚遙說不上來是因為自慚形穢還是怎地,總覺得曹心憐的眼神讓她感到不安,像是帶著敵意。
魚遙啊魚遙,看你是自慚形穢吧,才會覺得人家對你有敵意,否則就她這長相,你不對她有敵意就不錯了,人家憑什么要對你有敵意?
“這么巧,又見面了…”魚遙虛笑。
“之前三殿下聽說你失蹤的消息,還擔心的托我?guī)兔ふ?,看來你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找我?”
魚遙意外的看向齊景瑞,發(fā)現(xiàn)齊景瑞也正看著她。
干嘛呢?這對表姐弟全盯著我瞧,拿我當猴子看呢?
“行了,既然你表姐都特地來看你,我就不在這里打攪你們,先走了?!?p> “魚遙――”
魚遙已經(jīng)起身離去,佟小東見狀也趕緊告退,還瞥到魚遙在瞪他。
齊景瑞失望看著魚遙的背影離去,曹心憐忍著憤意。
“看來是心憐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殿下。”
齊景瑞回神否認,“表姐誤會了,景瑞并未被打攪?!?p> “是嗎?”
“表姐坐吧!”
曹心憐順勢就坐,“怎么樣?傷的要不要緊?”
“沒什么大礙。”
“那怎么不跟姑母回宮?也好讓姑母安心。”曹心憐明知故問,已經(jīng)猜到他是為了魚遙留在這里。
“是大夫讓我留在這里,說我的傷勢不適合回宮?!?p> “怎么說?”
“曹姑娘有所不知,殿下方才還嘔出毒血,就在地上?!?p> 曹心憐瞥了眼黑血挑眉,“看來這傷勢當真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行,聽說是為了救魚姑娘受的傷,所以她是專程來照顧您?”
齊景瑞掠過一抹喜色并未否認。
曹心憐故意挑撥,“之前在宮里看到二殿下對魚姑娘照顧有加,還以為兩人關系匪淺,難道是我誤會了?”
齊景瑞一怔,“確是表姐誤會了,二皇兄應該只當魚遙是救命恩人才禮遇她。”
“是這樣啊…那魚姑娘呢?她莫不是對二殿下――”
“自然不是!”
“殿下何以如此篤定?”曹心憐刻意利用齊景瑞對魚遙的心意,要破壞魚遙與齊景延的關系。
“不瞞表姐,魚遙的心思確實不在二皇兄身上,還請表姐千萬別誤會?!本团聜鞒霾焕~遙的流言蜚語。
“殿下是如何得知?”
齊景瑞遲疑,想解釋又怕壞了魚遙的名聲。
是柴聿忍不住,“魚姑娘都親自送了殿下定――”
“柴聿!”
曹心憐一詫,這怎么可能?
齊景瑞留意到曹心憐的驚訝,又想柴聿已經(jīng)說出口,終究松口。
“其實表姐與我自幼一塊長大,我本也無意隱瞞,還望表姐能代為保密?!?p> “有什么事殿下盡管放心說?!?p> 齊景瑞從袖子里掏出一顆魚遙送的珍珠,曹心憐一眼就看出珍珠耀眼奪目絕非人界所有。
“這……這是……”
“這是魚遙私下贈與我的珍珠?!?p> “什么?!你說是她給你的?”
齊景瑞誤會曹心憐的驚訝,“表姐切不可對外人言?!睋膲牧唆~遙的名聲。
“殿下放心,這珍珠能否借我一看?”
“自然,表姐且看?!饼R景瑞以為她單純是女兒家喜歡漂亮的珠寶。
曹心憐接過珍珠定眼看仔細,越發(fā)確定這應該是人魚族的眼淚,當年帝父過壽四海同賀,人魚族送來一頂全是珍珠的王冠,七彩繽紛耀眼奪目,她絕對不可能會看錯。
原來魚遙這賤人居然投生到人魚族,很好,她總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