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扯呼的緊。
就在他們注視著云籌和藍也尸體的時候,旁邊的房子傳出了異動,那是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音。
砰的一聲,將陳述和劉更生嚇得差點原地跳起。
隨后,陳述從劉更生的眼神當中讀出了一段訊息:你不是說這里沒有活人了?
但是這里那些房子確實檢查過了,這點馬虎不得,關乎生死存亡的事情。
陳述再次翻手掏出放在褲兜當中的鐵管子,朝著那間房子慢慢靠過去。
滿天的風雪聲,掩蓋了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聲音,這樣有利于陳述靠近,但是也不利于陳述通過聽覺來警惕周圍是否有人靠近。
幾個呼吸之間,他到達了那間房子。
輕輕的靠在門框上面。
房子沒有破損,原本被打開的房門此時也被關上,陳述試著輕輕推了一下,沒有推開。
要么是人在門的背后,要么就是拿東西堵住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里面有人。
怎么辦?
“直接敲碎玻璃如何?”
劉更生悄悄的貼上來,附在陳述的耳朵旁邊說道。
“假如里面的人,我們認識?”
“他們殺紅了眼,誰會記得?!?p> “那這個營地當中的那些人……”
“我們被李念念帶走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這里,你說呢?”
劉更生瞇著眼睛,看著陳述,手也是輕輕的搭上了房屋,試著能不能借著電磁波來探測屋子當中的情況。
不過很遺憾,無法穿透這層材料。
“最保險的方法就是砸碎玻璃,然后讓冷氣進去,不出一會,里面人就會被凍死。
這種……的罪惡感應該少點。”
還沒等劉更生說完,陳述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更生。
這個殺豬的膽子看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還會提到罪惡感這樣的一個詞匯。
難道,握著屠刀的時候,并沒有那種所謂的罪惡感嗎?
似乎劉更生猜到了陳述的想法:“我握起屠刀,下面可不是人。”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一個情況。
隨后,里面又傳出了一聲動靜。
接著,玻璃當中出現(xiàn)了一張人臉,驚恐的看向了趴在窗戶旁邊的這兩個人。
“你們!??!不是走了……”
話還沒說完,陳述直接暴起,然后指著他手里的電話喝道:“他似乎能夠聯(lián)系到上面的人,不能再等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力氣,雙手直接重重錘擊玻璃。
砰!
玻璃渣子四射,劉更生隨即立馬死死的捂住身子以及臉部,生怕被這個東西給劃傷。
而陳述則是在意不了這些。
他腦子里面想著的就是,如果他和劉更生的存在被上面的人知道了,那么他們的處境將會變得十分艱難。
李念念能不能活著回到第九集團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九集團的人知道了他們還在這片地方。
以他們的能力,大可以對這片地方進行地毯式搜索,而缺乏食物的他和劉更生,根本走不了多遠,再加上他們根本不知道其他營地的具體位置。
那個士兵見著飛過來的玻璃碎屑,手里的電話直接揣進懷中,腿猛地一蹬墻壁,身子朝后面滑去。
借著這段能夠緩口氣的時間,掏出了背后的匕首,將刀子切換了一個位置,對準了陳述的胸口,然后手臂伸長。
看起來這些動作也就發(fā)生在片刻之內,士兵的動作很快,但是終歸穿著厚實的衣服,哪有陳述來的那么輕便。
陳述強行腳點地,改變了一下自己在空中的體位,也順勢掏出了鐵管子。
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士兵的眼神當中閃爍著那種他從未見過的光芒,不過此時他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
一道寒芒閃過。
刀尖沒入陳述的鎖骨,取而代之的則是他的鐵管子刺入了士兵的喉嚨。
撲哧~
很輕的響聲。
那是他們鮮血噴射而出的聲音。
接下來,陳述看見了一條生命流逝在天地之間的全過程。
血液在寒風中迅速冰凍,然后,順著這股液體,脖子處冰封了,最后,冰封全身。
“厄……”
他想要發(fā)出一些聲音,但是很快,身體所有的器官全部都停止了運轉,直到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一口氣,在然后就這樣緊繃著肌肉,化作了永恒的冰雕。
陳述大口的喘氣,痛感倒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烈。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血液并不是紅色的。
在木地板上面,顯得十分的詭異。
“你沒事吧!”
劉更生見狀立馬跑進來,他看到陳述流血了。
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樣也被冰封的話,那么……這個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不過很好,陳述的體質并不是那種嘴上說說而已,看起來似乎更加的強悍。
強悍到,那幾個傷口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愈合,最后連道疤痕都沒有留下。
“這是!”
劉更生瞳孔一縮,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金剛狼?!”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虛弱嗎?”
“有沒有痛感?”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陳述也是有些驚訝,他也搞不懂這是什么情況。
似乎冰蟲和白色盲蝦的基因并不具備這樣的特性。
“似乎,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有點餓?!?p> “這么說是以犧牲能量換來的愈合嗎?”
劉更生沉思了一下,不過在他說話之前,他一腳將電話提到了墻角,然后摔了個粉碎。
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是誰,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比較好。
“那里應該就是去供暖中心的路了?!?p> 陳述注意到了一個地下室的房門。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再次檢查一下這座營地的情況。
如果在發(fā)生這種情況,那么……下次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陳述用這個借口飛快的逃逸了這間房間,他突然感覺有些沉悶,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身體失去了那種輕盈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背負人命的感覺?!
他手有些抖動。
即使傷口全部都愈合了。
劉更生則是坐在房間當中,看著眼前這具尸體,他眼神閃爍著,目前陳述的這個情況,他大體上猜到了。
只不過……
他似乎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