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賭
當(dāng)然,黑臉漢子的這番話只敢在心里想想。
若要說出來,恐怕還要再飛上個十米......
“石礦島的管理確實松散,想來還是資源的價值有限,沒引起重視。”沈煦分享了自己的k看法。
他在黑森島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會有管事負(fù)責(zé)點名簽到、統(tǒng)計積分,同時禁止伐木工之間侵略勞動成果,確保每個人的工作積極性,借以保證黑木資源的順利供應(yīng)。
“呵呵?!?p> 一旁的白犬突然不屑一笑:“這種資源島我走過幾個,越是價值高......工人們受的壓迫越大?!?p> 沈煦聞言點頭贊同,黑森島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
哪怕當(dāng)時沒有黑狐后來加重的壓迫,大多數(shù)伐木工一天下來也是筋疲力盡的,很少有自己的空閑時間。
“像石礦島這種管理松散的島嶼,反而對一些工人們更加殘酷?!鄙蜢愀锌?。
據(jù)黑臉漢子所說,石礦島的所有管理都是以宿舍為單位,而非個人。
平常,管事們會為每個宿舍分配固定工作量的任務(wù),而宿舍的工人們之間如何分配,他們是不管的。
而任務(wù)完成的獎勵同樣如此,由宿舍自己分配。
這樣,大大節(jié)省了石礦島管事們的工作。
“是,每個宿舍中很可能會誕生一些‘惡霸’,作為食物鏈的頂端,他們不用勞作,卻享受所有的獎勵?!?p> 楊定一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怪不得我看這里的工人那么少,想來都是處于食物鏈的底端了?!鄙蜢懔巳?,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反感。
“那剩下的那些人在哪?”
黑臉漢子看著沈煦有些變化的表情,連忙說道:“都在餐廳區(qū)那邊賭博。”
“一群小嘎三還挺有錢的嘛。”白犬怪笑一聲,作為海上刀尖舔血的海盜,他對這些奴隸工人有種天然的蔑視。
“老大,他們賭的不是錢,是人......”黑臉漢子低聲解釋道。
“呦呵呵,挺有趣的嘛!”
白犬一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只覺得有趣,不禁肆意大笑起來。
這笑聲引來了陸定一強烈的不滿,對著白犬的背影,憤怒叫道:“你覺得拿人做賭注很好笑嗎?!”
白犬的笑聲驟然停止。
慢慢轉(zhuǎn)過身,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你,是在對我,說話嗎?”
“是?!?p> 陸定一神色堅定,毫不避讓。
黑臉漢子等五名曠工只感覺一股寒意在周圍升起,看著白犬那冷下來的表情,不由紛紛后退兩步。
他們扛不住這股殺意!
“白犬,這并不好笑?!?p> 周圍的寒意瞬間消散,白犬的眼神離開陸定一的臉部,不再說話。
在紳士海賊團(tuán)的地牢里,面對大胡子的各種折磨,他連死都不怕,也不會怕沈煦......哪怕沈煦現(xiàn)在的實力很強。
但是,沈煦救過他一命。
這對白犬來說,足以成為閉口不言的理由。
“走,帶我們?nèi)ゲ蛷d?!?p> 沈煦看到白犬不再說話,拍了拍陸定一的肩膀,隨后轉(zhuǎn)過頭對那五名曠工說道。
五名礦工看上去有些懵,他們一直以為沈煦是白犬照顧的小弟,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太對。
“我?guī)?.....讓他們留在這里挖礦吧。”
黑臉漢子臉上帶著幾分恐懼:“若是完不成挖礦任務(wù),管事會將咱們都?xì)⑺赖??!?p> 石礦島的管理雖然松散,卻極其嚴(yán)酷。
面對無法完成任務(wù)的宿舍,管事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nèi)繗⑺溃枰跃嫫渌乃即娈惖乃奚帷?p> “維恩王國......”
沈煦皺眉,他對奴隸的地位有了更深一層的認(rèn)知,不僅僅是在海賊船上如此,哪怕在維恩王國這種秩序聯(lián)盟也是如此。
他沒再說話,跟著黑臉漢子離開礦區(qū),打算先看看餐廳的情況;同時,心中回顧起黑森島起義的過程,開始思考一些可能性。
若是老楊在這里,肯定能感覺到沈煦的不同。
在黑森島上時,面對那些被黑狐處死的伐木工,沈煦會不忍、憤怒、憐憫、甚至像伐木工郭健那樣提供幫助......可偏偏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對世界不滿,可卻沒想過改變。
可現(xiàn)在,沈煦卻在不經(jīng)意間踏上了一條老楊期冀已久的路。
......
石礦島的各種建筑及環(huán)境相比黑森島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包括餐廳,也不過是一個石頭隨意堆砌的大棚子。
棚子里擺放著一套套石質(zhì)的圓形桌椅,旁邊圍繞著眾多衣著粗獷、大聲呼喝的漢子。
當(dāng)沈煦幾人過來時,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就那么走進(jìn)餐廳,來到一處石桌旁觀看起來。
桌子上坐著兩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涌,身后還各自站著幾個跟班模樣的人,在大聲地為各自的老大加油助威。
而兩個彪形大漢則是互相死死盯住對方的眼睛,目露殺氣,滿頭大汗。
忽然,一個大漢目露懊惱之色,看樣子是輸了比賽。
沈煦看向石桌,只見兩只大手互相緊扣,一上一下地癱在桌面。
“扳手腕……”
沈煦也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賭博方式是這么的隨意。
失敗的那個大漢向身后一招手,一個面如死灰的男子垂喪著腦袋,緩慢走進(jìn)勝利者的隊伍之中。
勝利的那個大漢
面帶笑意,看向失敗的大漢,語氣輕松地調(diào)侃道:“三十六,你可就剩下四個人了,還敢賭嗎?”
聽著這明顯的激將法,失敗漢子三十六笑罵道:“十七,少激老子,你力氣大,不跟你賭了。”
“我們跟你賭?!?p> 白犬一伸手將面前的人撥到兩邊,隨后拽住那個失敗漢子的衣領(lǐng),將其直接掂起扔到一旁的地上。
“媽的!誰!”
老方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的是一張猙獰兇狠的大臉,頓時心中一怵,硬著頭皮說道:“你是幾號宿舍的?”
砰!
白犬上前就是一腳,將老方踢飛到遠(yuǎn)處,一下子撞到了別的石桌處,引發(fā)一陣哄亂聲。
白犬則是沒有管那么多,掃清障礙后,讓沈煦坐到了空出來的座位上,與那名勝利者四目相對。
“你想賭什么?”
勝利的漢子看著沈煦,皺眉問道,同時余光瞥向他身旁的白犬,心中有些忌憚。
“賭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