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親事
“將軍好手段!收了這么一位猛士,恐怕足以抵得上千軍了吧!”
李信笑笑,卻也沒有隱瞞沮授的意思。
“先生一人卻可抵萬軍,所以我還是衷心的希望先生能考慮我剛才的提議。”
沮授笑了笑,卻又不置可否。
“這件事情我總要去問一下我的東家,畢竟是在他這里吃了這么幾年的干飯,如今就算要走,也要去知會一聲是吧!”
兩人相視一笑,卻未再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探究下去。不過李信卻明白,沮授已被他說動,如今事情只剩臨門一腳,張懿那邊的態(tài)度了。
而這時,一直在李信懷中安靜不做聲的琴琴卻突然扭過了腦袋,一臉認(rèn)真,小眼睛巴喳巴喳的望著李信。
“大哥哥,你要走了嗎?”
“嗯…”
李信笑著點了點頭,只是突然小丫頭像是急了。
“大哥哥你可不能走!”
小丫頭突然哭了,李信也急了。
“為何啊…”
“你若是走了,那誰跟琴兒成親呢?”
“爹爹說過,待琴兒再大一點,就可以和大哥哥成親了!”
三人面面相覷,倒是沮授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他笑了,緩緩向李信解釋道。
“那還是在將軍喪妻的時候,消息傳到了這里,張懿大人也是感慨,倒也曾說過‘要是琴兒再年長些,找一個像李信這樣的女婿也尚可’的話,不過我們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大人的玩笑之舉,卻不知為何被小姐聽了去,還當(dāng)真了…”
李信無語,卻也不好當(dāng)著這個八歲的娃娃發(fā)作出來,只得嘆息了一聲說道。
“張懿大人真是看得起我…”
“那可不!”一旁的高順也不服氣了,“大人從晉陽歸來,可是一直念叨著你,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得知你要前往樂平赴任的時候,才會在半途攔截你,想讓你難堪…”
此刻高順說起來這段往事,還是忿忿不平,只是見他的樣子,倒是引得沮授笑了。
“依照高將軍的性子,和李將軍的比試,最后難堪的是你自己吧!”
兩個當(dāng)事人卻并未作聲,只是看高順的表情,沮授卻已明了了一切。
他笑著,最后卻一臉認(rèn)真的望著李信。
“大人卻是對將軍有很高的評價!”
“是什么…”
“少有才能,堪當(dāng)大任!”
……
一行人回到了寨子里,當(dāng)大家得知那個被關(guān)在后山的怪人被放出來了之后,也都紛紛跑出來圍觀,只是此時的典韋已沒有了之前的兇悍,面對著圍觀的群眾,或許因為關(guān)押的時日太久,典韋身上的味兒確實難聞,大家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圍著,那些頑皮的孩童,面對著典韋,也完全不懼,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沖著典韋叫喚著——
“大臟熊!大臟熊……”
典韋也不惱,只是傻傻的笑著。
這一行人的舉動也驚動了行動不便的張懿,他被仆人用軟轎抬著也來到了現(xiàn)場,只是看到與典韋一起站著的李信時,他心里卻是一陣唏噓!
這個李信真不是一般人,連這樣的兇神惡煞都能收服,將來必然會大有作為!又想到了因為他拒絕了自己留在十大家的提議還耿耿于懷時,心里頓時卻豁然開朗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自己的眼界確實短淺了一些……
張懿苦笑了一陣,卻又默默的讓人將自己抬回去了。
在另一邊,李信也是受不了典韋身上的味道,在他的強(qiáng)烈要求下,典韋也不用那么麻煩,他直接噗通的就跳進(jìn)了寨中的池塘里,也不管這春水的冰寒刺骨,他在水中游了幾圈,才在李信的呼喚下上了岸。
典韋的身上哪里還看得到,冰寒襲體的樣子,他的面色因運(yùn)動也變得通紅了,人也在微微的喘著粗氣,正在李信嘖嘖稱奇的時候,典韋卻做了一個讓眾人大跌眼鏡的事,只見他逐漸褪下了身上遮體的衣物,不多時,赤身裸體的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
此刻圍觀的群眾已是驚呼一片,那些嬌羞的婦人或是閉眼,或是轉(zhuǎn)身,雖然也有人偷偷的瞄著這難得的場面…
只是李信也是又羞又惱,他連忙捂住了懷里琴琴的雙眼,卻又對著典韋沒好氣的吼道。
“典韋,你這是干什么!”
典韋愣愣的望了一眼眾人,卻又滿臉無辜的望著李信。
“我是想,這樣會洗的干凈些…”
李信未答話,只是示意他趕緊下水,典韋見狀,又跳進(jìn)了湖中,李信對于這個二愣子也是沒法,只是趕緊吩咐高順去找來一些干凈的衣物。
這一段鬧劇,終于是結(jié)束了,典韋最后穿上了一身干凈的衣物,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只是美中不足的,他那一頭雜亂的毛發(fā),卻成了這個時候,唯一讓人不舒服的地方,最后在李信的建議下,高順請來了寨子里面的匠人,他們給典韋剃了一個李信印象中的光頭,此時,李信才滿意的罷手。
沮授提議,繼續(xù)去他那里飲酒,以慶賀今天的事情。
三人都沒有反對,一行人就著興致又來到沮授的住所,之前的桌子上還放著高順帶來的那壇酒,還有那包下酒的菜。
典韋看到酒也是雙眼放光,就像是老貓看到久未見到的小魚干一樣,他也不需要其他的人的招呼,直接就奔了過去,一把拍開了壇口的封泥,提起酒壇就是一陣豪飲!
只是這樣,高順卻不樂意了,他想要上去阻止,卻似乎上次的陰影在心中還未消散,面對著典韋,他仍是膽怯,最后只得呆在原地,小聲的嘀咕著…
聲音太小,即使身邊的人也不能聽清,不過沮授卻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呵呵一笑,拍了拍高順的肩膀。
“伯南莫不是在心疼自己的美酒?”
高順卻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在場的人精,幽怨的望了典韋一眼,卻又只得不滿的說道。
“我只是瞧見那廝那種喝法,這叫我們等下如何下得去口!這可是我唯一的珍藏了…”
高順嘆了一口氣,沮授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高順本來就有氣沒地使,正準(zhǔn)備揪著沮授的衣領(lǐng)好好辯駁一番,誰知沮授卻淡然的走到了房間的書柜旁,他打開了一直鎖著的柜子,卻看見那里分明擺上了五壇好酒。
高順頓時喜笑顏開,卻也顧不上剛才的不快,一股腦將里面的酒壇都搬了出來。
“先生原來是有后手,難怪如此不慌不亂…”
沮授淺笑…
“也沒多少了,這是最后的五壇了…”
“夠了,夠了今次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