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老周瞪了陳教授一眼,老子開個玩笑,你還跟我當(dāng)真了?
“咦,你朋友呢?”
這時候老周一眼撇過去,發(fā)現(xiàn)安然不見了。
剛才幾人聽歌聽的太投入,完全沒發(fā)現(xiàn)安然突然消失。
至于袁海和姜濤,兩個家伙唱完歌,坐在椅子上又睡了過去。
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干了什么。
林佳凝按了按眉頭,這酒鬼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一個沒看住,就玩消失。
“出去找找!”
林佳凝穿上風(fēng)衣,回頭對那四個學(xué)生道:“錄的歌就放那吧,我一會回來拿!”
“好的,林老師!”
安然喝多了,指定跑不遠(yuǎn),幾分鐘時間,應(yīng)該就在附近。
林佳凝匆匆從教室出來。
后面陳教授和老周也趕出來,幫著四處尋找。
三人在樓道其他教室找了一圈,沒人。
一起出了教學(xué)樓。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激越的鼓聲傳來。
三人都是行家。
一聽這聲音都是一愣。
“將軍令!”
老周皺起眉頭道:“都這會了,不回去睡覺,玩什么將軍令!”
將軍令是古曲,前面的鼓點是散板引子,模仿古代作戰(zhàn)前擂鼓三通。
強(qiáng)而有力的鼓點節(jié)奏,由慢而快,陣陣頻催,肅殺之氣瞬間彌漫夜色之中。
三人循著鼓聲過去。
剛走一半,三通鼓畢,揚琴伴奏聲切入。
然后嗩吶,古箏依次加入。
老周一腦門黑線,這群小兔崽子,都這會了,不回宿舍睡覺,要造反嗎?
只有林佳凝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事說不定跟安然有關(guān)。
她一念未必,就聽一人扯著嗓子唱道!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p>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波萬里長……”
臥槽!
陳教授和老周聽這歌詞,在跟古曲《將軍令》合在一起,簡直完美。
尤其是扯著嗓子唱出來的時候,簡直就是石破驚天,熱血沸騰。
三人快步走去。
只見樹林里,一塊小小的空地上。
幾名拿著民樂樂器的學(xué)生,正一臉激動的在那彈奏。
月光中,中間一人邊擂鼓邊引吭高歌,正是喝得臉紅腦袋大的安然。
別看喝多了,可手下鼓點絲毫不亂。
整個民樂隊伍的節(jié)奏,全憑他帶動。
倆老頭目光呆滯,一臉驚悚。
這種狀態(tài)下,還能把大鼓敲這么好,只能說某些東西已經(jīng)滲透到他靈魂深處。
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絲毫不錯。
尤其是這首《將軍令》的曲子,配上這歌詞,簡直讓人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高亢的聲音充滿豪氣與激情,讓人心里涌起萬丈豪情。
周圍不停有學(xué)生過來圍觀。
有的拿出手機(jī)拍攝,有的高聲叫好,氣氛熱鬧跟過年似得。
一曲歌罷。
安然放鼓槌放在大鼓上,大著舌頭道:“看到?jīng)],誰說民樂沒前途?只要好好開發(fā),民樂大有前途,這都是咱們祖宗留下的瑰寶,別看的太低!”
他這話一說,周圍人連連點頭。
林佳凝也琢磨出點味來。
大概就是這家伙亂跑,碰到這幾個下晚自習(xí)的民樂學(xué)生,在這討論民樂沒人聽的問題。
安然忍不住就上去稍微展示了一下。
有意思!
林佳凝眼里全是欣賞贊嘆之色。
這家伙到底還有多少好東西藏著掖著?
鋼琴玩的溜,民樂也不遑多讓,作詞作曲演唱,哪一樣都是拔尖水平。
安然說了兩句,就有點把持不住,搖搖晃晃的要摔在地上。
旁邊學(xué)生趕緊扶住。
林佳凝過去,“我來!”
說著,毫不客氣的抱住安然手臂道:“回家!”
“林老師!”
幾個學(xué)生嚇一跳。
林佳凝在學(xué)校以嚴(yán)謹(jǐn)認(rèn)真而出名。
不過這位是林老師的男朋友嗎?
年紀(jì)看起來小了點,但水平?jīng)]的說,跟林老師正好相配。
林佳凝扶著安然走出樹林。
后面老周訓(xùn)斥學(xué)生,趕著學(xué)生回宿舍。
陳教授喊道:“那兩個怎么辦?”
林佳凝知道他是說姜濤和袁海,也沒回頭道:“你不用管了!”
后面陳教授嘀咕了一句什么,她沒聽清。
林佳凝扶著安然出了樹林,又把他弄到自己車上。
又回演奏室拿了剛才錄制好的歌曲,把四名幫忙錄制的學(xué)生打發(fā)走。
看了眼姜濤和袁海,兩人已經(jīng)從椅子上滑下來。
一個躺著四仰八叉的睡著,另一個蜷縮成一團(tuán)。
就這么躺著也不行!
林佳凝找了兩張報紙,一人身上蓋一張。
走人!
…………
安然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
口腔里火燒火燎,一呼吸鼻孔似乎都在冒煙。
安然捂著腦袋,瞇著眼睛。
陽光好像還不錯,不過這粉色系的墻紙什么鬼?
那個酒店,搞的這么有情調(diào)。
鼻端還有淡淡的幽香。
他坐起身子,打量周邊的環(huán)境。
頓時有點發(fā)呆,這里擺設(shè)分明就不是酒店該有的風(fēng)格。
墻角精致的梳妝臺上,擺著整整齊齊的化妝品。
右邊原木色落地衣柜,微微打開一角,隱約可以看到全是女裝。
這時候,耳邊傳來“咄咄咄”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忙碌什么。
閉上眼睛,努力回憶。
昨晚跟姜導(dǎo),袁海三人喝酒……
之后呢!
完全記不起來。
就在這時,門開了。
小熊拖鞋,筆直的雙腿。
牛仔褲,小襯衣。
簡單干練。
我的天!
林佳凝!
安然一臉驚悚,想不通自己怎么會跟她在一起。
“醒了?”
“嗯……”
安然弱弱的應(yīng)了一聲,我特么是不是做了什么禽獸之事。
問題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醒了就起來吃飯!”林佳凝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
留給他一個美好的背影。
這好像是林佳凝的閨房!
挖槽!
安然使勁揉著自己頭發(fā),事情好像有點不妙。
喝斷片了。
安然起來,看自己穿戴整齊,那就是說沒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
松了口氣,同時又隱約有點遺憾。
穿上早給他準(zhǔn)備好的女式小熊拖鞋,安然差點摔一跟頭。
明顯就是女式拖鞋,太小。
來到客廳,林佳凝已經(jīng)坐在飯桌旁邊。
飯桌上兩碗清粥,兩碟小菜酸豆角和梅菜筍絲。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