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明是一種規(guī)則而世界是一個謊言
三天后。
在安格斯無微不至的關心下，蒂法的身體終于恢復了過來，向安格斯提出了想出去的想法，在拒絕了安格斯乘坐馬車的請求后，終于有了個人空間，如今正慢步在薔薇王都的大路上，欣賞著薔薇王都的美景。
本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你要跟著我到什么時候呢？”
蒂法實在忍受不了了，皺了皺眉頭，轉身對著身后的女仆問道。
“蒂法大人非常抱歉，我必須片刻不離的跟隨著你，保證你的安全，這是安格斯大人的命令?！?p> 女仆平靜的說著，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
“那個，我不會走丟的，我只是在這附近走一下，可以讓我一個人走走嗎？”
蒂法說著，內(nèi)心感到十分的煩躁，用手輕揉捏著鼻梁繼續(xù)往前走去，而女仆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xù)跟著蒂法。
唉......
“所以我說，你為什么還要跟著我呢？”
蒂法又一次轉身，雙手抓起女仆的衣領對著女仆說著，向女仆傳達著不滿。
不過女仆實在是有點高，在別人看來蒂法就是高舉著手墊著腳抓著仆人的衣領。
就像是小孩被大人逗得氣急敗壞的模樣。
“在下只是奉安格斯大人的命令行事，而且蒂法大人，您攜帶的金幣數(shù)量讓安格斯大人十分的不安?！?p> 女仆依然平靜的說著，和蒂法對視著，她那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的眼神讓蒂法有一些動搖。
兩人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對峙。
“算了，你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也并不否認，我有離開的想法?！?p> 蒂法說著，松開了女仆，輕輕整了整女仆的衣領，轉身快步走了。
“多謝蒂法大人的理解。”
女仆說著，彎下了腰，隨后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蒂法已經(jīng)走到了一條寬闊的大道上。
薔薇的王都真是相當?shù)姆比A，來來往往的行人走在路上，大理石鋪設的地面平整而有序，鬧市中魚龍混雜，有來自遙遠之地的商人團，有著以接受雇傭為生的傭兵團，一側還有一間供奉著巴爾加斯神像的教堂。
巴爾加斯，人類的唯一神，為人類帶來“勇者”這般人類的希望，信奉他的人可以通過詠唱來使用他的光芒，他的光芒能讓人類回復傷口，能對魔族降下制裁。
真是宏偉的教堂，建筑風格是蒂法在前世十分熟悉的哥特式教堂，塔尖冷峻而高聳，周圍擁擠的建筑物都沒有比它更高的了，就像是凌駕于它們之上一般。
而在教堂附近，吵鬧的一群人吸引了蒂法的目光。
“這個世界是一個謊言！神明只是規(guī)則而已！真正的神明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巴爾加斯是如此，勇者是如此，魔王也是如此，他們都是按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運行而已！”
一個糟蹋的老頭對著人群大喊著，此時的他已經(jīng)被神官們牢牢的壓制在地面上，他身上邋遢而骯臟的衣服依稀可以看得出來是神官服，不時散發(fā)出來的惡臭讓圍觀的群眾捂著口鼻，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個人是個瘋子！你們不要相信他說的話，真正的神明——巴爾加斯是存在的，他庇佑并保護著我們所有人！”
一名神官對著人群大喊著，人群仍然是議論紛紛沒有停歇，不時對著老頭指點著。
“偉大的巴爾加斯啊，這個人原本是一名神官，是您偉大的仆人，卻在一次與魔族的戰(zhàn)斗中變得瘋癲，還請您原諒這個瘋子。”
另一名神官抬頭對著天空說著，隨后壓制著老頭一同低下了頭。
圍觀的群眾見狀，紛紛開始下跪并祈禱著。
“我沒瘋！我沒瘋！這個世界存在著規(guī)則，并不需要祈禱就能運用所謂神明的力量！”
老頭大喊著，頭部被壓制在地面上不能動彈，周圍的人沒有回復老人，靜靜的在祈禱著。
“神啊，請原諒愚昧的我等，為我等降下您的神跡，降下能夠凈化心靈，治愈傷口的圣光?！?p> 其中一名神官手中緊緊捏著環(huán)十字，輕聲吟唱著。
祈禱的人們的上空慢慢落下一點一點的小光點。
“是巴爾加斯！是巴爾加斯回應我們了！巴爾加斯是真實存在的！”
“我感受到了！我感覺到我的心靈被凈化！”
“我的傷口！我的傷口愈合了！”
“神跡！神跡??！”
......
“不是的，那個是規(guī)則?。∧切┒际沁@個世界的規(guī)則，巴爾加斯也只是利用了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而已！”
神官松開了老頭，但是無論老頭如何的吶喊，周圍的群眾如同聽不見一般，只沉浸在巴爾加斯的神跡中。
最終，神官和人群都散開了，只剩下老人呆坐在原地自言自語。因為反正無論老人說什么都不會有人再信了，巴爾加斯的神跡降臨在他們的面前，而且也沒有對這名出言不遜的老頭降下神罰。
多么慈愛的神明??！
大家心里想著。
“降下這種所謂的神跡不用通過虔誠的祈禱也可以做得到的，只要通過了這個世界的某條規(guī)則就可以做到，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場騙局，巴爾加斯就是人類最大的騙子?！?p> 老頭低聲說著，周圍沒有人聽得到，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了。
除了蒂法。
此時的蒂法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個老頭，此時的老頭頹廢的支起身來，徒勞的拍了拍他破爛的袍子，一瘸一拐的扶著墻走掉了。
用科學來解釋神學，在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啊。
在前世接受過教育的蒂法還是知道的，通過利用世界的規(guī)律，可以做到比神明還要偉大的事情。
在這個真正有著魔法、魔族和神明的世界，還有著試圖解釋這個世界的人的存在啊。
有意思，有意思，這個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蒂法大人，我知道您很好奇，我建議您還是離他遠一些比較好，他說出這等違背神明的話語，如果以后再如此對著教堂恬噪的話，總有一天也會被教皇下令殺掉的?！?p> 女仆一眼就看出了蒂法想做什么，輕聲對著蒂法說道。
“那你可以不用跟來?！?p> 蒂法嘴角上揚了起來，慢步往老人方向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