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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捉迷藏就變強(qiáng)

第三十九章 殿下劍鋒所指,即吾身之所向

  很快,孫禮和陳尋來到了隴山最大的一處訓(xùn)練場。

  由于山勢險峻,隴山上并沒有能夠容納數(shù)萬人的訓(xùn)練場,所以此地只集結(jié)了六千人。

  兩千騎兵,四千隨從。

  騎兵們和駿馬都裹著堅實的黑甲,他們大多都是冠蓋境的修為,人人背負(fù)長弓、腰懸箭壺,手持一桿丈許長的鑌鐵槍。

  隨從的修為要低些,但普遍也都在登堂境中期以上,勉強(qiáng)達(dá)到了參軍的最低門檻。

  陳尋放眼望去,兩千騎兵以軍陣排列,卻沒有一匹馬亂動蹄子或是發(fā)出嘶吼聲,顯然都經(jīng)過了嚴(yán)格的訓(xùn)練。

  “壯哉!”

  “弓馬嫻熟,精于刀槍之術(shù),又不缺少與人廝殺的經(jīng)驗?!?p>  “只要稍加培養(yǎng),這支軍隊就可以媲美三年前的泰山軍!”

  陳尋對這批精銳很滿意。

  “只是,一個騎兵配兩個隨從,是不是有點多了?”

  陳尋嚴(yán)重懷疑關(guān)寧送他兩萬隨從,是因為隴山實在養(yǎng)不起這么多人。

  然而,孫禮面容堅毅,認(rèn)真沉聲道:

  “這些隨從都是騎兵的家屬?!?p>  “若是騎兵不幸戰(zhàn)死,兩個隨從中的一人會帶著戰(zhàn)死之人的骨灰回家安葬,另一人則會代替戰(zhàn)死之人繼續(xù)作戰(zhàn)?!?p>  聽到這話,陳尋突然感到肩膀沉重。

  “陳尋,我不管關(guān)大哥為什么會如此草率地決定和你合作,我也不管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善待隴山的兄弟?!?p>  “從現(xiàn)在起,我將我的性命和隴山三萬人的性命一起托付給你?!?p>  孫禮走到他面前,單膝跪地,行效忠之禮。

  “殿下劍鋒所指,即吾身之所向!”

  兩千騎兵下馬,和隨從們一起單膝跪地,行效忠之禮,齊聲喝道:

  “殿下劍鋒所指,即吾身之所向!”

  陳尋見到這一幕,頓生豪邁,也不知從哪生出來的勇氣,竟是掏出一把匕首割破了手指。

  “拿酒來,今日,我要與諸兄共飲血酒!”

  ……

  是夜,隴山舉辦了一場小宴會,算是為陳尋和三萬匪軍送行。

  為了這次晚宴,后廚不僅殺了上百頭豬,幾十只牛羊,還搬出了上千壇烈酒,幾乎掏光了隴山一個月的酒肉庫存。

  只見山林間,一群群精瘦漢子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陳尋和孫禮坐在一處懸崖邊上,望著底下一堆堆亮起的篝火,不禁感慨萬千。

  孫禮有些傷感道:“三萬人下山,不知能有多少人活著回來?!?p>  陳尋酒醉紅了臉,站起來指點江山。

  “不下山,他們也許會活著,但會有更多的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p>  “下山,他們也許會死去?!?p>  “但我保證,用不了三五年,我就會帶領(lǐng)他們改變這個國家,讓人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孫禮自嘲一笑:“這個國家,真的還有盼頭么?”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所以他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

  半夜,孫禮因酒醉沉沉睡去。

  陳尋一個人坐在懸崖上,望著藏在山林間的萬家燈火,心情很是復(fù)雜。

  他原把這一切都當(dāng)作一場游戲,可真當(dāng)肩上綁了三萬條人命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泰然處之。

  “還有酒么?”

  突然,關(guān)寧來到了背后。

  “有,但不多了?!?p>  陳尋將手中的酒壇遞了過去。

  關(guān)寧也不嫌棄,接過酒壇仰頭灌下,一口飲盡。

  “五年前,你父王來過隴山。”

  “他也想和四伯合作?”

  “是啊,可他和你不一樣,他想讓我?guī)退蕉ū本?。”關(guān)寧嘆息道,“他答應(yīng)事成之后在北境劃五座城給我,讓隴山百姓能夠有個安穩(wěn)的住處?!?p>  “四伯拒絕了?”

  關(guān)寧沒有回答,反而問了陳尋一個問題。

  “你若是當(dāng)時的我,會答應(yīng)和他合作么?

  陳尋沒有多想,直接脫口道:“不會?!?p>  “為何?”

  “五城之地,只能解一時之憂。沒了隴山,還會出現(xiàn)第二個虎山、豹山,只有根除階級固化,才能徹底解決百姓的問題。”

  關(guān)寧微微頷首:“是啊,誰不想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若是日子還有盼頭,誰又會躲進(jìn)山里落草為寇呢?”

  都是這世道逼的?。?p>  兩人一陣沉默。

  很久之后,關(guān)寧又一次開口。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是準(zhǔn)備直接讓三萬匪軍加入泰山軍,幫你架空定遠(yuǎn)侯么?”

  陳尋搖了搖頭:“匪軍暫時不能去皇城?!?p>  “弟兄們大多都是朝廷通緝的犯人,和世家權(quán)貴有仇怨,去皇城會有危險?!?p>  “我在秋暮宮不可能同時兼顧三萬人,萬一出了岔子可就麻煩了。”

  “至于吳廣?我承認(rèn)他有行軍打仗的本事。”

  “可不得不說,他也只有這么點本事了?!?p>  “和我爭權(quán),無異于自取其辱?!?p>  關(guān)寧緊盯著陳尋,想要看出點什么。

  他真不知道此子是事事算無遺策還是自負(fù)過了頭。

  “我聽說泰山新軍的招募很不順利,沒有匪軍的加入,你能招齊五萬人么?”

  陳尋哂然一笑:“四伯何必明知故問?軍功爵制度一出,參軍的人又何止五萬十萬?”

  關(guān)寧微微瞇起眼,說出了一個陳尋意料之中的壞消息——

  “可我聽說,昨日朝堂之上,已經(jīng)有人先你一步上奏提出了軍功爵制度?!?p>  “是玉衡王陳獻(xiàn)么?”陳尋問道。

  關(guān)寧搖了搖頭,露出一副有趣的神情,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名字——

  “不,是定遠(yuǎn)侯吳廣?!?p>  聽到這個名字,陳尋頓時虎軀一振,酒醒了大半。

  他破口大罵道:“老狐貍,居然這般惡心我!”

  趙嵩早就離開了隴山,奉皇肯定也知道了軍功爵制度。

  軍功爵制度對廣寒國有很大的好處,功績千秋,足以讓提出者名垂青史。

  也足以讓世家權(quán)貴對提出者產(chǎn)生必殺的決心。

  所以,這個提出者必然得是一個不懼儒門、位高權(quán)重的王佐第三境高手。

  否則,若是提出制度還沒幾天就被人刺殺身亡,那豈不是成了笑柄?

  這樣的人有兩個,一是玉衡王陳獻(xiàn),二是九卿李久安。

  可陳尋沒想到的是,奉皇偏偏不按常理出牌,選擇了定遠(yuǎn)侯吳廣。

  “若是陳獻(xiàn)和李久安摘我桃子也就算了,可吳廣他一個知恩不報之徒又有何德何能名垂青史?”

  陳尋神情憤然,怒不可遏。

  “吳廣只是王佐第二境,肯定躲不開儒門的刺殺,可我還惦記著泰山軍的兵權(quán),偏偏又不能坐視他死去!”

  “老狐貍明知我和吳廣不和,卻不僅讓他摘了我的桃子,還非逼我保他一條狗命,這擺明了是在惡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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