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飛也立刻起身躬身拱手,大聲說道:
“李山師兄,師弟柴飛知錯了!
求師兄原諒師弟愚行!”
看柴飛這架勢,李山哭笑不得,還是那個渾人。
渾成這樣,尤賢師兄要付一半責(zé)任,自己壽元無多就處處照顧柴飛這個后輩。
關(guān)照過度,怕是有些過猶不及。
李山直接上前扶柴飛,柴飛這次不敢再用力抵擋,被扶了起身。
李山扶起柴飛,重新坐下。
看著尤賢師兄詢問的眼神,再看看立在一旁的柴飛,笑道:
“柴飛師兄,你先坐下喝茶。”
柴飛在尤賢示意下,坐了下來,目光炯炯的盯著李山。
李山喝了口茶,目光誠摯看著柴飛說道:
“柴飛師兄,前次在寶界中,師兄挑釁之為,師弟確實有幾分怒火。
但打了師兄一拳之后,師弟也就消了氣。
上次師兄送來寶胎,師弟只是不敢收下如此厚禮,非是故意推辭。
直接讓師兄離開也是怕傷了自家山峰,師弟并未生氣。
我等修仙之人,這等小事無需掛懷。
師弟上次就說了,師兄心意我已盡知。
現(xiàn)在,師兄又何須道歉?”
李山轉(zhuǎn)頭看向尤賢,繼續(xù)說道:
“尤賢師兄,我等都是同門,無須如此客氣。
此番師兄大費周折來見師弟,讓師弟惶恐?!?p> 尤賢看李山此話真心誠意,也撫掌大笑:
“倒是為兄小題大作了,不想李山師弟心胸如此豁達!
柴飛,你可要多向李山師弟學(xué)習(xí)!”
柴飛聞言,就想伸手入袖中掏出儲物袋,繼續(xù)把寶胎奉上。
手離開袖袋,柴飛手上卻空無一物,掏了個寂寞。
卻是柴飛動作到一半,被尤賢傳音制止,他連忙又把手伸了出來。
李山看著柴飛手一掏一伸的憨行,著實想笑,轉(zhuǎn)頭直當(dāng)沒看見。
尤賢起身,拉著柴飛,拱手說道:
“此番叨擾師弟清修,為兄之過也!
既然話已說開,我等就先告辭了!
改日師弟到力道峰,定要通知為兄,讓為兄招待一番!”
李山也起身送了一下,三人拿出腰牌加了“好友”。
尤柴二人飛離玖伍貳柒峰,路上,柴飛問道:
“師兄,方才為何不讓我拿出寶胎?
李山師兄上次不收,這次該收了吧?”
尤賢瞪了柴飛一眼,無語道:
“上次不收!這次肯定也不收!
至于為什么,動動你的腦子!”
柴飛尋思半天,不得要領(lǐng),兩番得罪李山,道歉賠禮不是正常流程嗎?
尤賢看柴飛沉默半響沒說話,提醒他一下,問道:
“師弟,你覺得李山師弟是個什么樣的人?”
柴飛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笑道:
“我知道師兄的意思了,李山師兄天資橫溢,短短百年修持勝過我三千年修為。
日后,極有可能成為我文舉宗的天驕人物!
但李山師兄絲毫沒有天驕的傲氣,心胸寬大,氣魄不凡!
他說不怪罪我,自然是真的不怪罪我,我自然也就不用賠禮。
師兄,我說的可對?”
尤賢點點頭,果然吃了虧就會長腦子,至少也長了些記性,說道:
“說對了一半,李山師弟的確心胸寬闊,天賦不凡。
但經(jīng)過剛才短短時間接觸,為兄看的比你更多。
以為兄看來,李山師弟寬大氣魄的背后,還是個恩怨分明的性子。
而且,這種恩怨分明的性格,可以說到了一種...可稱之為‘霸道’的地步。
說不收你的寶胎,是定然不收的!
即使你掏出儲物袋跪著求他,他也不會收的,反而會真的惹怒他!”
霸道嗎?
柴飛仔細想想,三次見李山,第一次時李山一拳打翻他,可稱霸氣。
第二次見李山,李山說話溫聲細語,把他趕走是自己犯蠢,最多可看出李山有些傲氣。
第三次,也就是剛才,他只覺李山說話真心誠意,心胸寬廣,算不得霸道吧?
尤賢師兄是如何看出,李山性格中的霸道的?
尤賢看柴飛思考的神情,笑道:
“觀其言,查其行,師弟以后可要長點心,不可再如此魯莽了!
依為兄看,李山師弟若不折在修仙路上的話,成仙也很有可能。
以后你要多與李山師弟親近,盡量與之交好,也要順著他的意。
為兄,可照顧不了你多少年了...”
說著,尤賢有些唏噓,壽元將近,修為提升緩慢,仙途無望。
不過是枯坐等死之人,何其可悲!
柴飛聞言急道:
“師兄,你萬不可放棄希望!
我宗也出過一位復(fù)活之后苦修成仙的前輩,師兄未嘗不會是第二個!”
柴飛是尤賢的后輩,從入門就得尤賢看護指點,入門三千年,他對尤賢的感情極深。
雖叫尤賢師兄,但他實則視尤賢如師如父。
柴飛實在不敢想象,千年后要與尤賢做生死之別。
想到此處,柴飛悲從心來,哽咽道:
“叔祖,柴飛不舍叔祖,望叔祖也不要放棄那一線希望....”
柴飛視尤賢如師如父,尤賢又如何不待柴飛如徒如子?
柴飛雖非他直系后輩,但三千年相伴,感情勝過那些直系后輩無數(shù)。
尤賢看柴飛面上一副好像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表情,一個壯漢帶著哭腔。
感動中又有些好笑,安慰道:
“小飛,莫做如此女兒姿態(tài)。
我等修仙之人壽元之悠長,即使為兄現(xiàn)在死了,也勝過凡人無數(shù),何須傷感?
而且,為兄何時說過放棄希望?
一線希望就是有希望,前輩可成仙,我亦可成!
為兄萬不會輕言放棄!”
柴飛看尤賢說的意氣風(fēng)發(fā),也轉(zhuǎn)為欣喜。
只是,文舉宗三萬多紀(jì)的歷史,也只出了那一位復(fù)活后成仙的先輩。
一線希望,當(dāng)真只是一線希望.....
........
尤柴二人走后,李山繼續(xù)與馬邦師兄閑談。
李山馬邦跳過尤柴二人不談,聊些其他的。
馬邦師兄說話幽默有趣,聲音渾厚有感染力,與李山述所他年輕時的故事。
原來,馬邦師兄在未入文舉宗前是個土匪頭子。
他與湯也常年打家劫舍,但他干的是義匪,劫一些為富不仁的商賈之財,去救濟一些窮人。
他負責(zé)打劫,湯也負責(zé)出策,二人配合默契。
后來,馬邦一路打劫,到了一個名為鵝城的地方。
黃四家中是鵝城一霸,勢力頗大,馬邦經(jīng)過一番謀算,還是劫了黃家的財。
后來,黃家家主以仙宗的秘密為交換,換了自己一家老小性命。
馬邦也因此得知文舉宗的存在,一路向文舉仙城而來。
黃四則是他想帶著路上教育一番,結(jié)果反而加入了這伙土匪,才一路跟著到文舉宗。
一直走了二十年,等到了文舉仙城,馬邦九十一歲,又正逢文舉宗入門考核。
結(jié)果馬邦那一班兄弟,皆是達不到考核標(biāo)準(zhǔn),不是年紀(jì)過百,就是非童子之身。
最后,只有湯也黃四隨他一同考核。
此緣甚巧。
更巧的是,三個人都通過考核了。
說到這里,馬邦師兄哈哈大笑:
“雖然與湯也師弟相處多年,但我一直不知道湯也師弟的具體年齡。
我以為像我這般年不過百,就一副中年模樣的,極為少見,誰知湯也師弟也是。
入門考核那年,湯也師弟正好九十七歲,他僅比我大六歲。
這老小子,平時嘴里沒幾句實話,入門考核還是露餡了!”
李山也感嘆三人機緣之巧,尤其是黃四。
黃四家中雖然有仙宗的消息,但也只以為是傳說,并未當(dāng)過真。
若無馬邦師兄去劫財,還帶著他,那可就平白丟了仙緣。
李山忽然想起黃四也是一副中年面容,好奇問道:
“馬師兄,黃四師弟比你們小多少?”
馬邦熟悉聞言笑聲更大,笑了一會,才說道:
“黃四這小子比我和湯也都大,入門那年剛好九十九!
不過,我們那幫兄弟排行不是按年齡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大哥。
為兄拳頭最大,他們必須服我,喊大哥!
黃師弟也是年紀(jì)輕輕就一副老相,在家不受待見。
我當(dāng)年看他還有幾分良心,順便帶上了他,也是他的機緣!”
馬邦師兄的經(jīng)歷頗為豐富,見識不凡,對很多事情都有獨到的見解。
在馬邦師兄娓娓道來中,李山只覺見識大增。
李山也向馬邦師兄說些宗內(nèi)秘聞,人生經(jīng)歷上,他加上上輩子都不如馬邦豐富。
但消息靈通方面,馬邦就差了不少了。
二人談的興起,足足聊了一整天,茶水換了十幾次。
最后李山言稱有事,馬邦才告辭。
“馬邦師兄真是個妙人,其經(jīng)歷可寫成一本書,流傳出去也是一段傳奇故事....”
看著馬邦師兄遠去的背影,李山喃喃自語。
來文舉界二百余年,他還沒到過多少地方呢。
這宏達的世界,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書寫屬于自己的傳奇!
“切,這算什么傳奇故事,姐姐闖蕩星海幾千年。
比之馬邦這些凡俗經(jīng)歷,要傳奇一萬倍!”
暴龍姐姐聞言,直接習(xí)慣性的頂李山一句。
李山不管暴龍姐姐頂不頂嘴,好奇問道:
“姐姐幾千年星海經(jīng)歷,自然也是傳奇,姐姐可否跟弟弟詳細說說?”
暴龍姐姐沒說話,直接躺在躺椅上,扶著肩膀裝死。
“姐姐這肩膀好像有點酸啊....”
一語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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