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課凌初急忙跑到趙豐羽辦公室,卻什么都沒看到,只有那杯還沒動的熱水還冒著熱氣,應該沒走多久,凌初飛快地跑向校門口,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校園里此刻寂靜的令人發(fā)毛他去哪了?
凌初看著學校的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墻根本就管不住她,這是她來這所學校第一次翻墻,有些艱難,從墻頭上一腳跳下去,后面是條偏的小巷子,凌初記得聽王浩說過這里有很多女生在這里做著不正當?shù)墓串敗?p> 他去哪了呢,凌初走出小巷子,繞了過去,看到警車,凌初縮了縮身子,怎么會有警車呢,就因為打了那個老師嗎。
凌初看到了從一側走來的穆辰,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利落的短發(fā)還是在冷風的吹拂下凌亂了,他剛毅的眼神里透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懼。
凌初側著身子,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他應該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隨后被帶上警車,趙豐羽也隨行。
凌初再也無法不為所動,回頭看了一眼學校,算了,還是去找他吧。
穆辰被審問了很久,什么都沒有審問出來,他作為剛滿18歲的成年人已經要承擔自己該承擔的了。
警察對他并沒有客氣,“說吧?!?p> “人是我揍的沒錯,但那是在一個星期以前,你們說的兩天前他被人揍到醫(yī)院,不是我做的?!蹦鲁秸f。
“說說一個星期以前你為什么和你的老師打架?”警察正在錄口供。
“他羞辱我,對我進行肢體的打罵,一時沖動?!蹦鲁胶芾潇o的說著。
“前天晚上不在場的證明有嗎?”
穆辰想到前天晚上和那丫頭在酒店里,“沒有?!?p> “沒有就擺脫不了你的嫌疑。”
審訊完了之后穆辰平靜地看著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
穆行書在花錢打點這些警察,趙豐羽也在幫著解釋事情的原委。
“錢解決不了,你給我們也沒有,當事人并不想用錢來解決,他本人還在醫(yī)院里剛搶救回來,當事人的家屬不接受私了,你們要么就走官司,但故意傷人一定要走法律程序,要坐牢?!币黄膺€好點的警察對穆行書說道。
穆行書彎著腰還小心翼翼地想要給這警察塞錢,對方怎么也不收,聽完這句話他也放棄用錢來解決了,為今之計只能找證據(jù)了。
穆辰被關了起來,與外界斷了所有的聯(lián)系。
凌初拿出手機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都沒人接聽,心里七上八下,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她走到警察局門口想要進去,可進去又能做什么呢,如果給他添亂了怎么辦。
凌初站在警察局門口一直等,等到天快黑了,手機突然響起。
“給我滾回來。”
凌華強粗暴的聲音令凌初有些傷心,“爸?!?p> “你們學校到處找你,你不學習給我退學回家準備嫁人,想學習還整天曠課,我看你也不用上了?!?p> 凌初聽到這話心里一陣陣疼,“我同學身體不好,我陪他來醫(yī)院一趟讓你擔心了,以后我學校里的事,您只當聽聽就行,不用管,畢竟我不是凌奇,也用不到您的“關心”?!?p> 凌華強氣得渾身顫抖,“養(yǎng)不熟的狼,你就在外面野吧!把我凌家的臉都丟盡了!”
凌初關掉電話深呼一口氣,自己在那個家就是個多余的存在,什么親情,什么都不是,這世上最重要的莫不過奶奶和他了。
凌初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穆辰出來,倒是等到了穆行書和趙豐羽。
凌初立馬走上前,“穆叔叔,穆辰呢,穆辰怎么樣,他有沒有事?”
穆行書看著她那擔憂的面容,“初初別太擔心,他只是在里面呆兩天,沒事的,別擔心。”
凌初一聽兩天更加急躁,“什么?兩天?他要在里面呆兩天,這不行,我要進去看看他?!?p> “初初,你先回去吧,你去了他看了只會傷心,不如交給我們,這樣穆辰心里也舒服,也沒有多大的事?!蹦滦袝α诵?。
趙豐羽沒想到凌初竟然跑到了警局,“回去吧,明天別再逃課了,別讓穆辰擔心?!?p> 凌初聽到他暫且沒事放下心來,好在事并不大,“謝謝老師?!绷璩跻詾閮H僅是那天在籃球場發(fā)生的爭斗,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穆辰在警局里呆了一夜,一夜沒睡,坐在漆黑的屋里什么也看不見。
學校已經下發(fā)了通告,凌初一夜輾轉反側,安慰自己他沒事,一定沒事,直到第二天到了學??吹介_除穆辰的通告,凌初震驚不已,她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卻也沒有找到趙豐羽。
凌初此時才意識到這件事并不是這么容易解決的,如果一再地等待消息恐怕穆辰真的會坐牢。
她一路奔跑跑出學校,門口的保安看到飛馳而過的身影還沒來得及阻攔。
凌初一直狂奔,冷風仿佛與她對抗,直直地吹著她的臉,一口冷風灌進嘴里,凌初停下步伐,狠狠咳嗽兩聲,彎著腰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隨后又加速奔跑,一直跑一直跑,凌初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竭,終于跑到了警察局門口,直接推門而入,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在警局里奔跑著,她舉起手大聲呼喊,“穆辰,你在哪?穆辰!”
一名女警察拉住凌初,“小姑娘,警局不是你能亂闖的,趕緊出去?!?p> 凌初甩開她的手,眼眶里蓄著淚水,“我找一個人,穆辰,我只想和他說句話,可以嗎?”
“不能,他現(xiàn)在誰也不能見,你先回去吧,小姑娘你在警局里大喊大叫對他沒有任何幫助?!?p> 凌初垂下雙手,望著警局里面的屋子,什么也看不到,他是不是在哪一間屋子里,不顧女警察的阻攔,凌初在警局里奔跑,一間一間屋找他。
幾名警察直接上前摁住凌初,凌初無法反抗,只剩最后一下屋子,如果被暫時關押,他會不會在里面?凌初卯足了勁走上前,不管幾雙手摁著她禁錮她,她此刻都只想看到他安然無恙,“阿辰?!?p> 她仿如隔世的嗓音透過玻璃窗傳了進來,穆辰并沒有回應,大大的玻璃窗,他坐在凳子上,雙手被手銬銬住,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
凌初此刻淚如泉涌,她扒在窗戶上,“阿辰,你會沒事的,一定會的?!?p> 穆辰抬起手向她比了一個心,一句話都沒有說。
凌初被一幫警察帶走,并進行了批評教育。
只有那名女警察比較冷靜,“你和他是情侶關系?”
凌初沒有否認,眼神里無光,“為什么抓他?他做了什么?”
“這個不能告訴你,小姑娘,你和我說說你知道什么吧,例如他和你們老師發(fā)生的口角爭斗,肢體打斗,你有沒有目睹?”
凌初想起來課桌上他留下的紙條,讓她什么都不要說,她到現(xiàn)在也想不通為什么不能說。為什么什么也不說,他應該有自己的考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你們抓錯人了?!?p> “嗯,那你就回家,不要來警局里胡鬧,再有下次可就叫你家長來警局里了?!迸煺f完離開。
凌初走出警局,又轉身看了一眼,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fā)生到現(xiàn)在的樣子。
穆行書開始奔走忙碌,他到警局與穆辰交談,這小子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穆行書捶墻,“你給我說實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快點?!?p> “我說得都是實話。”穆辰還是什么事都不愿意透露。
“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干嘛去了?”穆行書現(xiàn)在真怪自己沒有看好他。
“我說了出去耍,去了酒吧?!蹦鲁秸f。
“監(jiān)控全都調了,沒有你的身影?!蹦滦袝鴩@了一口氣,“你知道你那個老師今天又進重癥監(jiān)護室了嗎,就算上次在路上堵他的不是你,他身上的那些舊傷總是你揍的,你已經被學校開除了,你知道嗎?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穆辰雙手猛得錘著桌子,“讓我說什么,說我錯了,我不該揍他?”
穆行書又一拳捶在墻上,趴在穆辰耳邊,“給我老老實實呆著,所有的事情我都給你擺平,什么也別說,我一定把你撈出去?!?p> 穆辰在警局等著消息,等來的是在一條視頻,視頻里他帶著一幫人圍堵籃球教練,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女警察坐在穆辰對面,“說一下,視頻中發(fā)生的事情,因為什么?”
“沒有原因?!?p> “你們爭奪的是什么?手機嗎?”女警察想誘導他回答。
“我的手機被他搶了,再搶回來啊?!蹦鲁秸f著。
女警察想著各種辦法想讓他回答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顯然他什么都不想說。
穆行書耗盡了人脈,和手里的錢,打通所有的關系,各處奔走,又去受害人家里不停地賠禮道歉嘗試調解,試圖想用錢來解決,直接拿出兩百萬的積蓄丟給受害人,才換來受害人撤銷對穆辰的上訴。
但故意傷人,必須要走司法程序,盡管受害人同意和解。
穆行書第一次在穆辰面前流淚,“是我沒有好好教育你,辜負了你爸爸的囑托,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你?!?p> 官司打到一半,凌初得到消息,趕忙去了聯(lián)系到穆行書趕去法庭。
凌初手里拿著自己打印的照片,作為證人走進法庭。
當看到穆辰憔悴的樣子,她心里如同被針扎,“案發(fā)的當晚他和我在一起,我們在愛琴酒店住了一晚,他和我在一間房間,這是那天我調的監(jiān)控視頻并拍了照,他一直和我在一起?!?p> “能證明他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不能證明他沒有買兇。”
凌初深呼一口氣,“上個月籃球訓練穆辰與我的體育老師發(fā)生肢體打斗是因為我?!?p> 穆辰轉頭看向凌初,“初初,閉嘴。”扭頭看向法官,“她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