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風在一旁,“柳少,今天的牌不怎么樣??!”
柳城成彈了彈煙灰,看著自己手里的牌,“靠,還真夠爛的,這把又輸了。”
徐一風看了一眼花枝,“花枝姑娘,今天能為我們跳支舞嗎?”
凌初心里不解,牌室還能跳舞?
穆辰看向徐一風,充滿疑惑。
徐一風拉住花枝的手,將她從柳城成的懷里帶到自己懷里,桃花眼勾人心魂。
花枝一時失了神,交誼舞的步伐沒有掌控好,一腳踩到徐一風,隨后更加慌亂,甚至忘了基本的舞步。
徐一風還是很紳士地輕輕牽住花枝的手,“放松?!?p> 一句話,花枝整顆心都快不受控制,腳步混亂的像是控制不了。
“跟著我的步伐?!毙煲伙L貼著她的耳畔。
熱氣噴薄在她的耳朵上,吹得她有些癢,臉瞬間紅了,勉強跳完一支舞。
凌初還是頭一次見徐一風跳舞,真是夠震撼的。
花枝不敢看向徐一風,一支舞跳完,徐一風輕輕牽著花枝的手坐回原處,“柳少賞個臉,讓花枝陪我一夜?!?p>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柳城成一臉吃癟,今天好不容易花重金,才請到了天香級的花枝,這可是聞名天香園的,內(nèi)心一萬個不愿意,但無奈徐一風背后家世雄厚,“沒看出來徐醫(yī)生還這么風流。”
一句調(diào)侃的話,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想法。
穆辰在一旁,出著手中的牌。
“姐夫,賞個臉,把你身邊的妞借我一晚上?!绷浅缮溥涞乜粗璩酰@雖然等級不高,長相可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甚至比自己姐姐長得更精致,更誘人的是凌初眼下的淚痣。
穆辰?jīng)]有言語。
凌初此刻只感覺惡心,同時灼熱感如熱浪一波一波涌上來,凌初掐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有任何異樣。
作為醫(yī)生的徐一風一眼便看出凌初的異樣,眼神示意穆辰,可不曾想這人根本沒有任何回應(yīng),“凌小姐身體不舒服?”
凌初看了一眼他,搖搖頭,泛白的指尖捏著一張紙巾,額頭的汗浸出。
穆辰也是見過很多這種事,看出凌初的異樣,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出牌,直到手中的牌還剩僅有的兩張,點燃一支煙。
凌初額頭透著綿薄的汗,嘴唇被咬的失去血色,面色潮紅,一下攥住穆辰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魅惑和忍耐。
穆辰微微笑著,甩開凌初的手,“贏了,就帶走。”
柳城成一聽這話,立馬拿出殺手锏,贏了,“辰哥不準反悔?!?p> 穆辰翹著二郎腿,感受到凌初求救的眼神,還是視若無睹。
凌初被柳城成帶走,整個人意識不清,她只知道抱著她的人不是穆辰,不是穆辰,內(nèi)心十分抗拒,胃里不停翻涌。
柳城成將凌初帶到一間套房,“下了藥,玩起來更刺激?!?p> 凌初意識不清,她不想這樣被人侮辱,指甲陷進肉里,或許只有疼痛能讓自己清醒。
在被柳城成放下的那一刻,凌初猛地踢向一旁的大理石茶幾,腳趾立馬出血,整個腳趾蓋掀起了一半。都說十指連心,凌初這一刻更深刻地感知到。
柳城成被凌初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管她想干嘛,今天還就是想讓她在自己懷里**,想著便抱著凌初來到浴室,正打算褪下她的衣服。
凌初一頭扎進偌大的浴缸,將自己沉于水底,直到快要窒息,凌初才抬起頭,意識清醒了大半,看著眼前的柳城成,和那個人的話語,(贏了,就帶走。)
凌初冷冷地笑了,走向柳城成,“給我下藥?”
柳城成被凌初的模樣嚇了一跳,“讓你享受一下?!?p> 凌初拿起床上的大衣,徑直離去。
柳城成哪里能讓她走,長得這么絕色,當然得好好享受一番,立馬拉住凌初的手,隨后扯到床邊,“這么著急去哪?”
這賤賤的模樣,令凌初倒盡胃口,“放開我,就當今天一切都沒發(fā)生,我不會計較?!?p> 柳城成哈哈笑了,“呦,聽著好可怕啊”,摸著凌初的臉頰,“這么厲害的話,還來天香園玩啊?”
凌初被他的言語刺激到,翻身趁其不意鎖住柳城成的胳膊,手肘抵住他的腦袋。
柳城成面色陰沉,“功夫不錯,不知道床上怎么樣?”
“原來柳少這么不要臉,我可是聽說你結(jié)婚了?!绷璩鯊膩聿皇浅运氐?。
柳城成慢吞吞地,“我留你在身邊做個情人怎么樣?”
“情人這個詞不好,倒不如你把家里的那位休了娶我,我倒是愿意?!绷璩醺胶退脑捳Z,諷刺般的語氣。
柳城成開始笑,猛地反身,他就是在等,等凌初放下警惕,等那藥效更猛烈些的時候,好得逞。
凌初始料未及,內(nèi)傷尚未痊愈,胸口被撞的疼痛,看著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凌初只感覺惡心,想要用力,卻發(fā)現(xiàn)手上使不出力氣。
“怎么,還想襲擊我?”柳城成眼睛里透著yu望,漂亮的見多了都免疫了,那些膚淺女人總是粘著自己,這個不同,這么傲,符合他的口味,征服欲。
凌初攥緊拳頭,轉(zhuǎn)頭看向臺燈上面的尖頭,猛地摁在上面,掌心的血順著掌紋流下。
柳城成沒有想到這女人這么狠,更是激起他內(nèi)心的獸欲,臉上那令人惡心的笑容。
他拿出枕巾捆住凌初的雙手,凌初在最后一刻掙開雙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踢到他的下體。
這一下徹底惹怒了柳城成,他怒發(fā)沖冠,眼睛里盡是征服欲,逼近凌初,薅住她的頭發(fā),摁在床上,隨后捆住她的手腳。
又扯掉自己的皮帶,看著凌初那誘人的泛紅的臉蛋,一下抽過去。
凌初感覺皮開肉綻,皮帶抽在皮膚上,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不亞于被針不停地扎,好像被萬千螞蟻嗜咬。
意識漸漸混沌,卻在皮帶一次次抽打下清醒,凌初指尖嵌入掌心。
柳城成看到凌初這可憐模樣,還是覺得不滿足,捏住凌初的下巴,“叫出來?!?p> 凌初眼中充血,瞪著柳城成,“你,這個,變態(tài)。”
柳城成徹底瘋狂,拿起皮帶刷刷地抽打著。
凌初痛到昏厥之際,手腳的束縛被松開,下一秒他又憐惜地擁著他,“美人,疼不疼?我給你吹吹。”
凌初額頭的汗滴順著臉頰往下流,眼角干澀,沒有一滴淚,意識終于清醒,可是沒有力氣。
凌初想起頭發(fā)中的那別針發(fā)夾,為了活命,只好趁其不注意,拿出那發(fā)夾,長長的尖針,刺進他的肩頭。
只聽見痛嚎的聲音。
凌初艱難地站起身,卻在下一秒倒地,昏迷過去。
醒來時卻在一間臥室里,凌初看著自己被細致地包扎好,扶著床頭想要起身,才發(fā)現(xiàn)傷口扯著痛。
屋內(nèi)簡約的擺設(shè),甚至有些簡樸,疑惑充斥著心頭。
直到腳步聲靠近,凌初警惕心提起。
“醒了?”
熟悉的嗓音。
凌初看著他的面容,“是你?!?p> “不然凌小姐以為是誰?”
凌初苦澀地一笑,“謝謝你?!?p> “我只是不想看著這么漂亮的凌小姐受傷。”
凌初不明白這人次次幫自己是為了什么,“謝謝你?!?p> “從我進來你已經(jīng)說了兩遍謝謝,就這么客氣?”王強走近。
凌初習慣性地后退,直到背部貼著床頭。
“我不吃人的,凌小姐別誤會?!蓖鯊娦χ?p> 凌初還是無法放下心弦,“傷口?”
“找醫(yī)生包扎的,我沒有那個手藝?!蓖鯊娮谝慌缘哪镜首由?,打量著凌初的眉眼。
“我昏迷了多久?”凌初問到。
“一夜。”
“嗯?!辈恢涝谕饷媪羲抟灰梗麜粫?,會不會遷怒別人。
“你手上的傷別碰水,容易留疤,還有腳指蓋,注意經(jīng)常換紗布,別潰膿。”王強說著。
凌初突然心里一暖,多久沒有人這么細心的交待自己了?!爸x謝你。”
“不客氣?!蓖鯊娮谝慌钥粗璩?,“還回去?那個人值得你這么留戀?”
“嗯?!绷璩跽f。
“他可是夠狠毒,連女人都不放過,凌小姐這次回去,不怕他出手更狠?不如我?guī)Я栊〗闾与x是非之地?”王強打開窗戶,靠在窗邊抽著煙,讓煙隨著風都飄離。
凌初撐著身子坐起來,“謝謝你,逃離又能逃到哪去?放不過的還是那顆心?!?p> 王強笑了,“看來是用情至深,那我不得不勸告凌小姐一句,他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你留在他身邊只會害了自己?!?p> 凌初咳嗽了兩聲,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變了?是啊,變了?!绷璩踝呦麓?,“謝謝你多次出手相救,我無以為報,如果有機會,一定舍命相待?!?p> “看來凌小姐性格還真是倔強,既然如此,那便祝你平平安安?!蓖鯊娍粗璩醯谋秤?。
“謝謝。”
凌初從王強家里出來,方才覺得小區(qū)十分熟悉,這才想起,這是凌華強很多年前插手房地產(chǎn)建造的這里,還給自己留了一間房,可凌初從來沒有去過,聽說財產(chǎn)全部上繳了。
到達藺院時,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秋季的雨十分的冷,下不了幾場雨就要入冬了,穿著單薄的凌初走在路上,吹著秋風,落葉與發(fā)絲擦肩而過,面色蒼白的她感覺腳步輕浮,走了不知多久,已經(jīng)感覺不到寒冷,全身濕透。
楊力撐著傘站在藺院門口,看到那瘦弱的女子,不正是凌小姐,楊力立馬走上前,將傘撐在凌初頭上,“下著雨,凌小姐怎么不撐傘?”這刻才看清,她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和牛仔褲,在這深秋的天,著實冷。
到了藺院,凌初坐在客廳,看著吊頂?shù)臒糁挥X得十分晃眼。
“凌小姐喝杯熱水暖暖身子。”楊力端著水杯過來。
“謝謝?!绷璩跽f著接過水杯,冰冷的手瞬間感覺到了溫度。
楊力身后跟著一個女孩,因她個頭不高,凌初這才看到這個女孩,不禁疑惑。
楊力尷尬一笑,“凌小姐,這是新招的鐘點工。”
鐘點工站在一旁,“凌小姐好?!?p> “我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不用這樣對我?!绷璩醣淅涞恼Z氣說著。
鐘點工看著凌初的面孔,“凌小姐,您是不是發(fā)燒了?”
凌初這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又燒了起來,“沒事不用擔心?!?p> 鐘點工十分著急,“不行,小時在院里,有一個小伙伴就是因為高燒不退引起了大病。”
楊力拿出一旁的醫(yī)藥箱,“這里有退燒藥,凌小姐?!?p> “謝謝。”凌初說著,這里終究不是她家,心里難免拘束。
坐在沙發(fā)上,昏昏沉沉,面色漸漸發(fā)紅,鐘點工看到凌初,立馬走上前,摸了摸額頭“天哪,怎么這么燙?”
凌初瞬間醒來,意識混沌,“怎么了?”
鐘點工立馬手忙腳亂,拿著盆接了涼水,又備好退燒藥,“凌小姐這樣拖著身體會垮的?!?p> 凌初這才發(fā)現(xiàn)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只好坐在一旁,看著這名鐘點工忙來忙去,心里竟有些痛,上一次有親人陪在身邊擔憂自己的身體還是五歲那年,母親還在。
忙完了,鐘點工不停催著凌初到房間休息,凌初上了二樓,看著一間間房間,還是走進了自己從前住的那間,坐在沙發(fā)上,軟綿綿的觸感,凌初立馬陷進夢鄉(xiāng)。
深夜,雨依舊未停,連綿的雨下的人心情好不舒暢。
門漸漸開了,那人壓低腳步聲,著一身黑色,與黑夜融為一體。
看著睡在臥室沙發(fā)上的女人,男人抬起的雙手又漸漸落下,黑暗的臥室里,男人站在一旁,看著熟睡的女人,她的眉眼一如八年前,還是青澀未褪,這樣看著只覺得她十分可愛,男人的心再次動了,只是耳邊透過雨滴聲不停反復(fù),“是他殺了我養(yǎng)母射殺我父親?!闭茄矍暗呐?,害得他萬劫不復(fù)。
穆辰一把拉起沙發(fā)上窩成一團的凌初,甩在床上。
高燒未退的凌初意識漸漸清醒,看到面前的男人,她只字未說,看著男人一步步逼近。
“凌小姐,那些人服侍的你還好?”穆辰諷刺地說到。
凌初眼眸瞬間暗淡下來,“謝謝穆少的安排,挺好?!?p> 穆辰發(fā)狠似的揪住凌初的領(lǐng)子,“凌初你還真是下賤的可以?!?p> 凌初感覺呼吸困難,也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折騰,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穆辰等不到她的回應(yīng),只好捏住凌初的臉頰,看著自己,“身上這些痕跡是那些男人留下的?”
凌初閉上眼睛,“穆辰,大可不必這樣羞辱我,你若想讓我死,我絕無怨言。”
穆辰最受不了她置身事外的模樣,“死這么簡單,活著多難,你說是嗎?”
凌初睜開眼睛,是啊,死多簡單,活著才最痛苦,她還有弟弟,還沒有看著他成家,“穆少想怎樣?”
穆辰松開扼住她喉嚨的手,躺在床上,一言未發(fā)。
原來再美好的愛情也可以走到窮途末路,原來再愛的人也可以恨入骨髓。
深夜,凌初再也沒有困意,背對著自己的他發(fā)出淺淺的呼吸,深夜里,他無意轉(zhuǎn)身,凌初透著一點微光,看著他的眉頭,還是那樣凌冽,抬起手隔著空氣,撫摸他的眉頭,描摹他的輪廓和嘴角,這么多年,他瘦了,輪廓更加分明,也有男人味了。
不知不覺,凌初才感覺枕頭有了濕意,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淚滴還懸在上面,拭去眼淚,看著眼前的人,還能愛下去嗎?凌初縮成一團,抱著自己,很難想象,他當年在獄中怎么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