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結果就是看已經混入城中的那些人能不能直接成事,若是無法擒賊先擒王讓大多數(shù)守城士卒變節(jié)的話,就只能采取硬攻了。
不過硬攻也是有門道的,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而且起義軍手中沒有兵器,根本無法與正規(guī)軍作戰(zhàn)。若要硬攻,只能等到后半夜,到了蘄縣守兵精神最為懈怠的時候,由已經進入城內的數(shù)人接應,直接打開城門。然后打一個措手不及。只有這樣,才能盡量的減少傷亡。
就在城外眾人都要以為葛嬰周列等人無法建功,必須得到晚上里應外合強行攻城的時候,一名年輕漢子快步跑了過來。
“得手了?”陳勝連忙迎了上去,雖然手下人數(shù)眾多,陳勝也叫不上此人的名字,不過有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這張熟悉面孔是自己人,而且就是之前跟著葛嬰進去的。
“對,我們已經控制了城內的士兵統(tǒng)領,順利攻入了縣令周良的府邸...”
聽聞此言之后,陳勝大喜過望,他立刻讓吳廣招呼起所有人一起入城。只要縣令周良已死,陳勝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說服城內守兵歸降他們。
到底是在大秦的國土之上,這些年有嚴苛的秦律壓在每個百姓的頭頂上,以至于大家都習慣了逆來順受,這才導致了縣令周良會如此大意,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被人攻入了府邸。
安逸了太長時間,該有的警戒心都失去了,由于此地向來太平,估計那周良也不會想到會有反秦的暴徒。
在報信之人的帶路下,陳勝氣勢洶洶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看樣子竟是絲毫也不怕會有什么危險發(fā)生,或者可以說他對自己的推測有信心,認為在這蘄縣之中,不論是百姓還是士卒,都不會為了周良而奮起反抗。
看到陳勝都如此有信心,蘇念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劍術超群的修遠護佑著。
就在縣令周良的府邸前,此時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幫人,這幫人正和以葛嬰為首的十來個穿著略顯破舊的漢子對峙著,而葛嬰手中的劍就架在一個面上無須的中年男人脖子上。
看這樣子,被挾持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城內的士兵首領了吧。
本來城內的士卒被擒了頭領,正手足無措的一臉茫然呢,卻聽到背后忽然有傳來了非常嘈雜的聲音。
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伙數(shù)量甚至在他們之上的普通百姓圍了上來,這些人的穿著雖然都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破舊不堪,卻能感受到這些手持木棒的人顯然是來者不善。
城內雖然說是有兩千以上的士卒,可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全部聚集起來,聞訊趕來的士兵只有數(shù)百人。
原本想的是以多欺少,現(xiàn)在對方的人數(shù)要更多了,不但一前一后將他們這些官兵包圍了起來,而且自己的統(tǒng)領還被拿去當人質了,一時之間,蘄縣守兵亂作一團。
陳勝加快幾步走到葛嬰面前,他二話不說直接一劍抹了這個所謂士卒統(tǒng)領的脖子。
看到陳勝手中滴血的長劍以及軟軟倒下且死不瞑目的統(tǒng)領之后,群龍無首的士卒們立刻一片嘩然。
這種要緊關頭,陳勝根本顧不得這名士卒統(tǒng)領到底能不能為他所用了。只有把領頭羊給宰了,對方才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在這些士卒方寸大亂,場面即將失控之際,陳勝將手中的劍高高舉起,厲聲喊道:
“諸位且先聽我一言...”
蘇念知道陳勝八成又要開始對這些人進行洗腦了,他朝著小晚和修遠微微示意,三人一溜煙就進了這座府邸。
此時仍未現(xiàn)身的周列就在府中,他應該已經控制住了那個叫周良的蘄縣縣令。
進府之后沒走幾步,就看到院中有數(shù)名傭人被起義軍押到了墻角處。雖然這些傭人中有數(shù)名姿色相當不錯的年輕女子,可有了昨日大澤鄉(xiāng)的教訓在前,起義軍對這些傭人都比較客氣。性命自然無虞,只要他們不暴起反抗,基本上連打罵的行為都不會有。
一路走過院落,蘇念大喊了一聲周列的名字,在等到回應之后,順利的來到了周列身旁。
出身蒙家軍的周列做事相當果決,等蘇念進來的時候,那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已經死在了周列的手中。
“他就是周良?”蘇念指著尸體問道。
“應該是了,我們進府之后,別人都在發(fā)愣的時候,唯獨他一人直接向此處跑來,而且拿出了利劍防身,不是縣令周良還能是誰?所以我直接宰了他。”
看了看四周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外人之后,周列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那個葛嬰不但非常機靈,而且很勇武,他基本上已經解決了所有問題,我根本就沒有表現(xiàn)的機會,只能直接宰了周良,以免這個功勞也落入別人手中?!?p> 周列記著蘇念昨日的交代,得適當?shù)谋憩F(xiàn)表現(xiàn)?,F(xiàn)在這樣挺好的,親手殺了秦朝的地方縣令,也算是繳納了一份投名狀了。
趁著這里正好是說話的好機會,蘇念也同樣低聲給身邊的三人交代著:“看來今天順利拿下蘄縣已成定局,今晚必定會有一場慶功宴的,到時候我們先提前準備好四匹良馬,夜深人靜之時便可出城,既然縣令都死在了周列手中,陳勝等人應該徹底放下了對我們的疑心。切記一點,今晚只需吃飯?zhí)铒柖亲樱f不能喝酒,以免誤事!”
這話主要是說給修遠和小晚聽的,周列做事有分寸,卻沒想到小晚時不時的喜歡喝點小酒,而修遠好的不學,喝酒倒是學的挺快。
蘇念懶得去聽陳勝給那些士兵洗腦,便靜靜的在府內等著他們進來。至于身旁的這具尸體,幾人倒是絲毫沒有介意。
大約過了有一個時辰吧,就在昨晚沒睡好的蘇念都有些發(fā)困的時候,陳勝的嗓音終于傳了過來。
葛嬰之前并未進府邸,看到尸體后,他也好奇的詢問:
“這就是那狗官周良嗎?”
“對...”
周列的話還沒有說話,跟隨著陳勝和葛嬰一同進來的一名城內士卒尖聲叫道:“不對,這不是周大人,這只是府里的管家而已?!?p> “什么?”眾人皆是大驚,尤其是親手殺了此人的周列。
如果這人只是管家,那真正的縣令去哪了?
于此同時,吳廣快步從外面跑了進來,他喘著粗氣說道:
“大事不好了,那縣令周良此時就在城墻之上,他派人帶話讓我們立刻過去,否則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