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間里沒有…
小廟里沒有…
大姑山,小孤山,也沒在…
阿大與老三就憑空消失了?
……
安子像一只落單的小鹿,眼里滿是驚慌,哀傷,無助。
他的心也隨著時間流逝,一層層的掉落。
安子再回到書院,沒有……
回到小樹林,還是沒找到!
他開始懊悔,開始悲傷,開始絕望……
他失落,他絕望……
就在安子絕望時,一個黃色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道黃符。
安子在看到黃符時,他突然間恢復了精神,他跌跌撞撞的像黃符方向跑去。
黃色道符有一半插在梧桐樹的側面,另一半已經(jīng)沒入了樹里。
空氣中那一半,在風的吹拂下,在嘩啦嘩啦的作響。
安子把空氣中的那半道符撕下來,緊緊的抓住手里,用絕望的語氣緩緩道:
“那~人~類”
這道符,除了是陳小二的,還能是誰的,這鳳山鎮(zhèn)里只有他一個道人。
安子想到那個滿臉橫肉的人類胖子,心里的絕望就止不住的上涌。
看陳小二對付羊山的手段,不是個邪道,也不會對妖有多少好感的,
而且,他可能把那綠魄的罪孽都怪罪到阿大們身上,
阿大姐弟會被認為是殺死人類小孩的兇手,然后被陳小二無情的處死。
安子想到這,心里一陣冰涼,腦袋瓜子里也嗡嗡作響。
從進入到鳳山來,安子只要情緒激動,左脖頸的會有酥麻感傳到大腦,可是這次除了有那種讓他意識模糊的酥麻感,還伴隨著陣陣刺痛,像是有無數(shù)的針在他的左脖頸。
他左脖頸神經(jīng)質(zhì)的自動抽搐起來,安子為了緩解這種疼痛,扭了扭脖子。
安子感覺疼痛緩解了下來,他丟掉了符紙,剛才暗淡無光的眼睛,此刻變得猩紅發(fā)亮。
他的眼神里已經(jīng)沒有剛才的恐懼,害怕,失落,懊悔。
“為什么”
“為什么”
……
安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問著。
他從二丫死后就變得小心翼翼,他明天提心吊膽的排查所有對阿大們有任何威脅東西。
戰(zhàn)戰(zhàn)兢的白天捕魚,晚上捕魄。
如履薄冰的在鳳山生活著,就盼著能將阿大姐弟帶大,希望她們未來能成才。
能夠為夜婆報仇雪恨,
重振云州。
“為什么,
就是不肯放過了我們,
羊山也好,
白陸也好,
那道人也好
為什么都來為難我們”
安子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可沒有人能回答他。
安子開始變得怒目圓睜,兇神惡煞,猙獰的臉龐讓他看上去像一只惡鬼。
并且是那種陷入癲狂的惡鬼。
黑色妖氣在他的身上翻滾,像是起火時的濃煙,不斷的升起,不斷被被風吹散…
他全身黑色被妖氣包裹著,只剩下一雙猩紅錚亮的眼睛,在夜色里像火一樣熊熊燃燒。
他想不明白,所以變得憤怒,變癲狂;
他覺得命運不公,所以他想抗爭;
他認為這個世界是不友善的,所以他要撕碎這個世界。
安子的身影在樹林中穿行,在書院的老舊瓦房上狂奔,陳小二的茅草屋眨眼就進入他的眼簾。
陳小二家院門前有一排楸樹。
安子提著長矛,落在一顆歪脖老楸樹上。
這段的狂奔,讓他心中的怨念發(fā)泄不小,心靜也慢慢平穩(wěn)了下來。
他來到臨近陳小二家時就跳上了這顆歪脖樹,極度憤恨并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他不得不承認,他不是陳小二的對手。
他不是來送死的,而是來報仇的,他這樣告誡自己。
說來也巧,安子剛到陳小二家門口沒有多久,陳小二嘟嘟囔囔,罵罵咧咧的從家里走了出來。
“上哪里找去”遠處穿來陳小二的聲音。
安子心中大驚,莫非他發(fā)現(xiàn)我了。
陳小二一邊走著一邊把手里的羅盤伸到月光下,不一會兒,可以看到羅盤中心的一個小圓,已經(jīng)有一半被乳白色的光芒覆蓋了。
只要小圓被光完全覆蓋,羅盤就啟動了。
安子知道自己只有這次機會,如果一擊不中,今晚他也就兇多吉少了,他開始調(diào)整氣息,等待陳小進入自己的攻擊范圍。
小圓里的光剛滿,羅盤的指針就指向了安子所在的大樹。
“嗯”
陳小二疑惑的循著指針逐漸往楸樹上看,他剛一抬頭便看到一個黑影向他襲來。
“啊,混蛋”陳小二本能的抬起羅盤格擋。
空中傳來木制品碎裂的聲音和金屬相撞的刺耳聲。
陳小二用羅盤檔住了安子的攻擊,隨后一掌擊退了安子,然后破口大罵。
“我的新羅盤,怎么又……”陳小二心痛的說到。他兩只手捧著幾乎被安子斬成兩半的羅盤,如喪考批。
但安子卻才不管他的情緒怎樣。
因為安子接近的一瞬間,就在陳小二身上感受的了阿大獨有的桃香。
這種沁人心脾的桃香,在鳳山,乃至整個世界,只有阿大擁有。
安子幾乎可能肯定阿大們的失蹤與陳小二有關系,他穩(wěn)住身子,不給陳小二悲傷的時間,再次攻向陳小二。
“你個小瘋子”陳小二看著安子又向他攻來,他也不在客氣,大手一揮,無數(shù)道符如剛刀一般向安子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