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物砸倒的是一棟二層的木質(zhì)小樓。
煙塵浮蕩在風(fēng)里翻滾。
木質(zhì)的碎屑到處散落,四處都是滾落的紅燈籠。
安子小心翼翼的潛伏到落物地周圍的一座樓房的房梁上。
小樓是獨棟的,它周圍除了安子所在的這座房子,其他地方都是柔軟的草地。
安子不確定落下是的誰,不敢太過冒進,但又擔(dān)心夜婆的安危,只好忐忑的看著廢墟處。
“鬼鬼祟祟干嘛”
夜婆從安子的身后出現(xiàn),朝安子撅著的屁股踢了一腳,道。
“笑笑姐,你沒事吧?”
安子以為自己被攻擊了,立刻轉(zhuǎn)過身來防衛(wèi),拿起他那兩顆大錐就要刺,但仔細(xì)一看是夜婆,才反應(yīng)過來聲音是夜婆的,小臉上的緊張瞬間化為驚喜。
夜婆看上去較為的輕松,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礙。
“哼,傻子一樣?!?p> 夜婆白了他一眼,一個起落,就來到了廢墟前。
“知道你還沒死,出來吧”
夜婆淡漠的看著廢墟。
夜風(fēng)將她的秀發(fā)輕輕的撩起,露出她英氣逼人的眉眼。
她美目青橫,將女性獨有的颯然于這涼涼的月色展現(xiàn)得格外的扣人心弦。
一只渾身是血梅花鹿從廢墟掙扎著站起來。
在他站起來的同時,白色的鹿角開始四分五裂的崩壞,一會兒盤支錯節(jié)的鹿角就只剩下兩只斷角,看上去無比的凄慘。
梅花鹿化作一個男人,他衣衫襤褸的坐在身旁的床上,床上一個胖胖的人類正在呼呼大睡。
白陸金色的血液從額頭流下,那個瀟灑俊俏的貴公子現(xiàn)在與乞丐無異。
人類修行者留下的道符化作光繭保護著床上的人類。
光繭淡黃的光芒也照亮了白陸蒼白的臉,他現(xiàn)在極其的虛弱,在不斷的咳嗽著,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夜婆伸手像空中一抓,一把妖氣化作的長劍就憑空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她緩步向白陸走去。
白陸捂住胸口掙扎著站了起來,作為一個神州屈指可數(shù)的大家族的天之驕子,他從未如此狼狽過。
他自生下來便是同階無敵,作為一個含玉而的神鹿,假以時日,必定是威震天下大端,可是現(xiàn)在他就要死了,死在一個鬼羅的手里。
一陣黑風(fēng)襲來,白陸身旁閃出了幾個十二三歲到十六七歲不等的少男少女。
為首的是男孩,他看上去最大,他帶領(lǐng)著其他人面容緊張的站在白陸與夜婆之間。
他們都是白陸的屬妖。
白陸清楚,他們的出現(xiàn)只不過是讓讓夜婆的手下多幾個亡魂罷了,他清楚他的屬妖的實力,就在剛才,他也深刻的了解到夜婆的實力。
當(dāng)他說出夜婆的出處時,他就知道如果他輸了,就絕無生還的可能。
夜婆看了看這些守衛(wèi)著白陸的小妖,直接面無表情的舉起手中的黑劍。
天空上的妖云在夜婆舉起劍的同時,開始圍著劍尖的上空旋轉(zhuǎn),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個漏斗形的龍卷風(fēng)。
龍卷風(fēng)下端妖氣在不斷旋轉(zhuǎn)著向下延展,當(dāng)妖劍與天空的妖氣接觸時,天空上的妖氣翻騰著扭化成一把黑色巨劍。
巨劍剛形成,夜婆便悍然劈向白陸和他的屬妖。
站在夜婆面前的羊山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別無選擇,他也不想死在這,他要不了多久就要成為大妖了。
如果他現(xiàn)在退縮了,就算眼前這個恐怖的女子不殺他,白陸死在這了,他卻活了下來,那他的家族可經(jīng)不起白家的責(zé)怪。
他陪著白陸死在這,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家里的他大仇還未報……
但至少他把妹妹藏起來了,他思緒混亂的想著。
“夜婆是貓妖”天空中傳播著這個讓云州城小妖們都感到震驚的消息。
白陸看著眼前一眾小妖在奮力抵擋著來勢洶洶的巨劍,趁這個間當(dāng),他朝天空將這個消息傳出去,他想讓這里的所有人都給他陪葬。
一眾小妖讓巨劍頓了一下。
但白陸的話,讓本就苦苦支撐的小妖,感受到更深的絕望。
這下就算自己僥幸在這恐怖的劍下活了下來,他們也走不出云州,因為他們也成為了秘密的知曉者了。
至于夜婆會不會被天下妖族殺死,也與他們無關(guān)了,因為他們已經(jīng)死了。
夜婆憤怒了,所以劍意也變強了。
羊山猙獰的臉上滿是不甘,他憤怒到都想轉(zhuǎn)身攻擊白陸,但他做不到,因為巨劍已經(jīng)落下了。
“就要死了嗎?”劍下的妖怪都恐懼的想著。
“鐺”一聲金屬撞擊的聲幾乎撕裂了在場小妖的耳膜。
勢如破竹的巨劍被一個來歷不明男人接住,男人用一只手輕輕的托著巨劍,另一只手以掌化拳,一拳轟向夜婆。
男人的動作是那么的流水行云,那么的迅速,快的當(dāng)場的眾妖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那鹿妖眉心投出一道明黃的身影,夜婆突然失了一下神,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拳意已經(jīng)轟然穿過自己的胸膛。
“一道戰(zhàn)斗印記”夜婆由震驚轉(zhuǎn)為自嘲,她看著那面無表情的戰(zhàn)斗印記消散在空中,然后筆直的倒下,瞳孔漸漸的失神彩。
“笑笑姐!”安子剛從房梁上下來,就看到一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以極快的速度打了夜婆一拳,然后又像煙一樣的消散在空氣中。
他知道那拳很重,很強,他驚喊著奔向夜婆。
白陸被安子凄厲的喊聲驚醒,然后喜上眉梢地呢喃道:“是老師!”。
白陸的老師。
他那從未見過面的老師,被稱為妖界永不落下的的太陽。
雖然他從未見過這位妖族帝皇,但他這位名義上的老師,白陸從小到大都聽身邊人傳頌著他的傳說。
在這生死之際,被這素未謀面的老師救了下來,他感動的幾乎要哭了。
雖然他知道這戰(zhàn)斗印記是他還在娘胎的時候就被賜予了。
他那震懾神州的老師,可能就沒時間理他,但他還是感動得不行。
“笑笑姐,笑笑姐”
安子呼喚著自己懷里的女子。
夜婆無神的盯著天空的模樣,讓安子感到害怕,安子一邊輕輕的晃動著夜婆,一邊哽咽的叫著夜婆。
“安子,走,走”
夜婆回過神來看著安子,虛弱的說到。
“好,我們走”
安子擦掉眼淚,把夜婆背上就要走。
“哪里去?羊山”
白陸一腳踢開腳邊被戰(zhàn)斗印記嚇到現(xiàn)形的兔妖,喝道。
他看著這個十二三歲背著貓妖的小男孩有些震驚,老師的戰(zhàn)斗印記令他都感到心悸,這強大威壓似乎對這小子沒起到多大的作用。
此妖不凡,不能讓他走了,白陸馬上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