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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我成了全場最佳

第四章 兄長

穿書后我成了全場最佳 夏清周 3933 2020-09-22 07:36:40

  盛夏時節(jié),暖風(fēng)吹得相府后院一片繁蕤,融冶和煦,而幾場雨絲兒過后,華艷卻顯稍遜,瘦了幾寸的細(xì)蕊盈盈獨立,已顯露出了幾分蕭瑟。

  晃眼間傅婉書就已在繡閣休息了十幾日,這段時間,她每日晨起請安奉茶后都會操練兩三個時辰,或繞著院子跑步,或在閣前扎馬步,她暫時還不敢直接練拳,不然府里這些人看見了還不得驚掉下巴,大呼相府小姐被魯智深附體了。

  “姑娘,您練了有好一會兒了,擦擦汗吧?!毕闯幥浦髯宇~前生出的薄汗,有些心疼,忍不住掏出帕子,往前湊了湊。

  “是啊,姑娘,咱們先回屋歇歇吧。”浣墨也忍不住勸了一句,她和洗硯都舍不得主子吃苦,這些日子她倆貼身伺候著,也沒少相勸,真想不明白,主子一個嬌貴的姑娘,何苦要像個武夫似的。

  傅婉書抬眼看了看太陽,正居在頭頂,快到晌午了,她心里有了數(shù),便收回了手腳,又隨意甩了甩,做了幾個伸展動作。

  以前,這些基礎(chǔ)訓(xùn)練對她而言也不過爾爾,但如今她這身子太弱,還不能承擔(dān)更高負(fù)荷的訓(xùn)練,欲速則不達(dá),她只得一步步來。

  “你倆要是累了,就回去歇著吧,不用在這兒陪著我。”傅婉書左右晃了晃脖頸,淺淺笑著說了一句。

  “姑娘,奴婢聽說大公子今天會回來吃午膳,您前幾日不是說想大公子了嗎,要不您先去沐浴,然后到前院和大公子一起用膳?”洗硯不死心,又說了一句。

  “大哥又要回來用膳啊?他前幾天不是回來一次了,他也太挑食了?!备低駮中α诵?,停下動作,伸手接過了洗硯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汗。

  傅逸徵官居從四品上,任大理寺少卿一職,大理寺吃得是官廚大鍋飯,上個月剛換了個來自川蜀一地的伙夫,口味偏辛辣了些,傅逸徵吃不慣,便總是回相府吃小灶。

  前幾日傅婉書和這位大哥初見時,他那張碎碎念的嘴就吐露出了不少事兒,所以傅婉書就決定以后要多親近他,以便獲取更多的信息,而且她發(fā)現(xiàn)大哥也是挺妙的一個人,她以前是獨生子女,特別羨慕別人有個兄弟姐妹什么的,沒想到,她這回穿到書里卻一下子多了兩個便宜兄長,心里還是極其高興的。

  待傅婉書沐浴更衣完畢,走到前院花廳時,正好碰見了腳步匆匆的傅逸徵,他一身官袍,衣袂飛揚,俊臉微紅,嘴里振振有詞。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p>  “見過兄長。”傅婉書屈身行了一禮,又問:“大哥是遇到了什么事兒,怎么走得如此急?”

  “還不是那個鄧三,他就是個混賬的賤人?!备狄葆缈戳丝疵妹?,面色稍霽,提起鄧吉時又冷哼一聲,大跨步邁進(jìn)了花廳,徑直坐在了桌邊。

  “他又怎么你了?”傅婉書嘆了嘆氣,上次和大哥相見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大哥嘴里十句話,有八句話都能不離鄧家三郎,而且還都不是什么好話。

  “他不過就是打跑了羌人,立下了一點點戰(zhàn)功,如今回了京,被皇上封賞為成安將軍,官階就比我高一品而已,但犒封大典還沒到呢,他就擺起了譜子,我好心和他打招呼,他到好,斜了我一眼,連聲都不吱一個?!备狄葆缪鲋弊?,絮絮叨叨地說完,又覺得不應(yīng)該和妹妹說這些,便又道:“我和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這么蔫,也不出府,想來也是碰不見他的。”

  “大哥,要不你帶我出府,我替你教訓(xùn)他?”傅婉書看著眼前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大哥,親昵地道。

  “你?”傅逸徵揚眉,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去,要是妹妹真碰見了鄧三那個煞神,妹妹還不得再嚇暈過去。

  太冒險了,不可不可。

  “我怎么了,大哥,我也不小了,整日拘在府里,悶都要悶出病了?!备低駮狡鸫剑銎鹆藡?,又拽著傅逸徵的胳膊說:“大哥,求求你了,帶我出去吧!”

  傅逸徵被她鬧得身子一僵,連連搖頭,把自己胳膊扯了回來,薄唇一張,疑問地道:“妹妹,你別這樣,以前我和你說十句話,你能理會我一句,我都要感激祖宗顯靈,恨不得上柱香才行。怎么如今你卻變得這般纏人了?”

  莫不是他燒的香太多,菩薩真把他妹妹換了個人?

  他以前不太喜歡自己這個軟巴巴的妹妹,三天也說不上兩句話,遇見事兒就哭,還連累自己挨罵,他年幼不懂事的時候,曾在廟里求過菩薩,想要菩薩給他換個妹妹。

  其實上次見面,他就發(fā)現(xiàn)了,妹妹真的和以往有些不同了,但他不敢相信,只當(dāng)妹妹是頓悟了。

  “這次我生了場大病,也想通了很多事,大哥與我一母同胞,該是最親的人,如今妹妹想要和大哥多親近親近,大哥都要嫌棄,也真是報應(yīng)?!备低駮忠活D,垂下頭,聲音嗚咽著,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傅逸徵以前也沒少見妹妹哭過,她多半是嚎啕著砸些東西,自己也不怎么心疼,但這次她明明還沒掉淚呢,這委屈的小模樣和哽咽的小聲音就跟往他心上戳刀子似的,叫他一時怔住,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低下頭,在妹妹耳邊小聲哄著,道:“什么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的,多不吉利,大哥不是那個意思,大哥就是...就是...”

  傅逸徵抽了自己一下,他從沒覺得自己嘴巴如此笨過,連哄人都不會。

  “噗”傅婉書一抬眼,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出來,但又故意板起臉,噘著嘴說:“我想二哥了,二哥什么時候回來?他肯定愿意帶我出去。”

  聽洗硯說,她這個二哥對自己是極好的,但他這兩年一直外放在安南府任巡按,也不知何時會回京,自己也沒機會見上一見。

  “婉書,是大哥說錯話了,大哥給你賠不是,但你也別拿你二哥擠兌我呀,他就是個書呆子,也不一定愿意帶著你個姑娘家出去?!备狄葆缫幌氲阶约旱陌芨狄莺?,就癟了癟嘴,他學(xué)識比自己強就算了,連人緣都比自己好,走了這么久,還有人惦記著他。

  他心里有些發(fā)酸,又繼續(xù)哄著傅婉書道:“你是相府唯一的嫡女,得父母愛重,若是沒有他們的允許,你在外頭受了什么傷,即使是我,也擔(dān)不起這個風(fēng)險?!?p>  “我允許!”一道聲音在門口炸開,傅婉書猶如聽到天籟,她回頭一看,果然是自己英俊雄偉的父親大人。

  “啊?父親,婉書說她要隨我一起出府,您答應(yīng)?”傅逸徵見到父親,忙直起身站了起來。

  “我早有這個打算,你藏不住話,也就一直沒和你說?!备祵幰晦D(zhuǎn)身施施然地坐在正座上,朝著大兒子又說道:“婉書性子太弱,我準(zhǔn)備讓你帶著她出去查查案子,見見人心,也免得將來蒙冤受屈,著了惡人的道?!?p>  嗯?父親怎知以后自己會含冤而死呢?傅婉書偷偷打量了一眼傅寧,見他沒什么表情,遂又低下頭,做乖巧狀,許是自己想多了。

  “查案子,她一個女子,查什么案子,不行,這不合規(guī)矩?!备狄葆缬昧u了搖頭,聲音都拔高了。

  “子為父綱,就這么定了,你莫要多說,惹得我心煩?!备祵幇櫭?,不等傅逸徵回答,就朝著隨后進(jìn)了花廳的趙氏說:“人齊了,傳膳吧?!?p>  趙氏一回首,對李嬤嬤擺了下手,李嬤嬤連忙退下,開始招呼下人往廳里擺膳,趁著一道道菜肴擺上來的功夫,傅逸徵又嘮叨起來。

  “父親,我在大理寺掌折獄,詳刑,見的都是大惡之人,婉書尚且待字閨中,怎么能在外頭露臉呢,她嬌弱金貴著,怎么能見那些齷齪事兒呢?”

  “我都安排妥當(dāng)了,你三叔家的小兒子逸徭和婉書差不多大,介時婉書扮了男裝,以他的名諱在外走動,并不會損了自己的清譽?!备祵幝氏葓?zhí)起筷子,夾了塊酥肉,往趙氏碗里放去。

  傅逸徵還想再說,只見傅寧一個眼風(fēng)掃過來,冷道:“閉嘴?!?p>  他便不再吭聲,算是默認(rèn)了父親的胡鬧之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傅婉書,方才心里那點愧疚都轉(zhuǎn)化成了埋怨。

  這個妹妹,太讓人操心了!

  傅婉書看見他那不滿的眼神,只挑起眉抿著唇笑了,執(zhí)起瓷勺給傅逸徵盛了一碗杏酥羹,又說:“哥哥說了這么多,定是口渴了,快飲一碗羹,解解渴?!?p>  傅逸徵聞言接過,兄妹倆對目而視,一個眼含復(fù)雜之色,內(nèi)心微惱卻不敢言,一個堆起了滿臉笑容,準(zhǔn)備一會兒就去備幾身男裝。

  查案,是她的老本行,她可不能讓大哥小瞧了自己。

  待到幾人用罷了飯,傅寧又吩咐傅逸徵帶著傅婉書出府去置辦幾身行頭,因著府里未有合身的男裝,所以傅婉書特意挑了身淺色的襦裙,帶了帷帽遮掩面容,長腿細(xì)腰,如蓮枝般亭亭玉,緩緩跟著傅逸徵上了馬車。

  “我下午還要當(dāng)值,怕是沒什么時間陪你,我先把你送到成衣店,你先量著身子,雖是做的男裝,但也有好多花樣的,多挑幾件素凈雅致的,別竟是瞧上一些海棠緋櫻的紅嬌綠艷,讓別人一見,就看出你是個姑娘了,還有挑好衣服就到大理寺找我,不要亂走,你一介女流,若是遇上什么歹人,像上回一樣,有個三長兩短的...”傅逸徵把心里惦記的事兒都逐一囑咐給妹妹,又生怕落下什么。

  臨出門前,趙氏也沒向他一樣叮囑過傅婉書,只囑咐她不要摘下帷帽,露了面容。

  傅婉書見他說個沒完,忍不住掀開頭頂幕簾,露出一張嬌俏的小臉,低聲說:“大哥,我記得了,我應(yīng)你,絕不給你惹麻煩?!?p>  風(fēng)絲穿過車簾,掀起一角,她透過簾縫看向馬車外的街道,眼波流轉(zhuǎn)間便見街邊販夫走卒,商鋪號幡,耳邊又傳來陣陣人語,或高或低,都叫她心中好奇,從而欣悅不已。

  傅逸徵看她一雙桃花眼目光灼灼,燦若星辰,忍不住一把拉下了幕簾,叫她坐正,心道,妹妹幸好是帶了帷帽,不然他還真不放心。

  相府的馬車前后都刻了傅氏的徽,所以路人都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路通暢,很快就到了成衣店,這家店是相府的鋪子,掌柜也是相府的家仆,很是可靠,所以傅寧才放心叫女兒來這裁剪男裝。

  朱掌柜聽了傅寧的吩咐,早就候在了門口等著了,見一輛馬車緩緩?fù)O?,忙拿了矮腳凳放在車側(cè),迎接小主子。

  坐在馬車外的洗硯率先下來,然后伸手扶出了傅婉書,朱掌柜只見一道娉婷身影緩緩落地,裙角輕揚,搖曳生姿,再往上看去,她面上卻籠了一層薄紗,猶如霧中青蓮,雖然看不清,卻能知其風(fēng)采。

  “姑娘,您來了?!?p>  朱掌柜在臉上堆起了笑,準(zhǔn)備引著傅婉書進(jìn)去,卻又見傅逸徵掀開了車簾,朝洗硯和朱掌柜吩咐道:“照顧好姑娘,她若是出了事兒,我打死你倆?!?p>  朱掌柜臉上肥肉顫了顫,心神一緊,這位大公子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渾,他可惹不起。忙回道:“大公子您放心,奴才拿姑娘當(dāng)眼珠子一樣守著,絕不會有任何意外?!?p>  “最好如此”傅逸徵一撂簾子,車夫又趕著馬往大理寺的方向駛?cè)ァ?p>  “他總算走了,咱們進(jìn)去吧,朱...掌柜?”傅婉書笑著說了一句,聲音淺緩入耳,如一泓清泉,在盛夏中奔潑而出,沁人心脾。

  朱掌柜像是聽到了仙音,竟呆了一瞬,洗硯冷冷瞧了他一眼,暗道,這個朱掌柜好像就比較危險。

夏清周

兄長是個嘮叨精,說東道西有水平。   女主要扮男兒身,勇闖社會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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