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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召喚之書

77、步入瘋狂

我的召喚之書 狂風崛起 3567 2020-11-12 14:52:59

    有些緊張。

  這種緊張來源于他對‘蝴蝶效應、人定勝天、命運可以被打破’的信任。如果以上種種都是空談,預言,一定會被實現(xiàn),等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任何舉動無法打破死局。

  林楠只需要最微小的改變,哪怕是小到足以被忽略,不被重視的。但這些改變只要出現(xiàn)了,就從某種意義上證明,命運可以被打破。

  他做的一切并非無用功。

  懷揣著激動和緊張的心情,他開啟了命運書的第一頁。

  那是色塊鮮明,七巧板一樣的抽象插圖。

  如出一轍的畢加索風格,畫工足以讓一無所知的普通人感到驚嘆,

  插圖整體背景色是灰暗的,一個小人拿著方塊一類的東西,貼到自己耳朵上,小人是背對著的,看不出他臉上有什么表情,但陰暗的天空似乎在訴說著小人的內心活動。

  小人拿著的方塊,讓人最先聯(lián)想到手機。

  接聽了電話,得到一個壞消息。

  這是林楠的大致推測。

  而插圖上的小人,與上個世界插圖里的自己,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某個時間段,他會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是個壞消息。

  他不由掏出手機看了眼,壞消息會是什么?

  如果拒絕這通電話,是否能夠在改變命運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一些…

  翻開第二幅圖。

  林楠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人偶分尸’圖!

  此時,他發(fā)給陳麗麗的幾條短信沒得到任何回復,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漫長的響鈴持續(xù)了一分鐘,無人接通,直到響起忙音自動掛斷。

  現(xiàn)在回到和悅旅館,應該會看到和上個世界中相同的一幕…

  ‘不,還有機會!’

  他死死地盯著手里的召喚之書!

  就仿佛賭徒被逼到絕境,只剩下妻兒一樣。

  妻兒當做籌碼壓上去,把輸?shù)舻乃绣X贏回來就好。

  林楠比起賭徒還有一個更大的優(yōu)勢,哪怕輸了,仍然可以死亡回溯!

  他回溯最大的目的有兩個,保障陳麗麗的生命安全,自己也活下來。既然開局目標1已經(jīng)失敗,干脆不走尋常路,把所有歪招邪招,全部試一遍。

  贏了最好,哪怕輸了,也為下一次回溯積攢足夠多的經(jīng)驗。

  知道哪些能行,哪些不行。

  他作出決定。

  重啟召喚之書!

  以召喚儀式,人為的創(chuàng)造奇跡!

  想通之后,雷厲風行的行動起來。

  時間是最寶貴的。

  從常識來看,一個人死的時間越短,復活起來就越簡單。

  林楠決定使用召喚書,借助異界生物的力量復活陳麗麗!

  從他爺爺?shù)墓P記上來看,‘復活’是一種打破邏輯規(guī)則,不可饒恕的行為。部分異界神祇可以做到復活,但此種‘復活’,是創(chuàng)造一個相同的軀殼,把死者記憶如同硬盤復制一樣,塞進去。

  但是,空洞的軀殼在得到記憶后,會形成怎樣的人格,任何人也無法確定。

  會有一定的偏差值。十次‘復活’,可能得到十個性格不同的人。

  唯一做到完全意義死人復生的,只有召喚【全知之眼】。

  現(xiàn)在的林楠顯然是做不到了,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創(chuàng)造一個最像陳麗麗的異界生物,代替陳麗麗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以此達成‘圓滿結局’。

  他在腦海里以發(fā)誓的方式說:我一定會舉行召喚儀式,不計代價!,而后,翻開命運書第三頁。

  在立下這個誓言的時候,未來應該再次發(fā)生改變。

  雖然還沒開始行動,但他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動機和動力,推動召喚儀式發(fā)生。

  ‘或許,這才是命運書的用法。通過不斷堅定內心的想法,做出不同選擇,以此來觀看未來的走向?!?p>  這種做法就像猜硬幣的正反面,第一次在心里堅定‘猜正面’的想法,然后看命運書的插圖,如果答案正確,就繼續(xù);

  失敗,則在心里堅定‘猜反面’的想法,一直到正確為止。

  邊思考著,他翻開召喚書的第三頁。

  看到那副插圖,林楠的表情一絲絲僵住了。

  巨大的疑惑和不解,充斥在他心中。

  “這怎么回事?”

  插圖是這樣的,背景一片漆黑,陰森森的,小人滿臉恐懼的蜷縮著,雙手握住一把刀子,送進自己喉嚨。

  上邊的小人是林楠,從行為上來看,屬于自殺。

  林楠感到十分不解。

  他容許自己以任何一種離奇的方式死亡,但自殺絕不可能,即便是死,他也要嘗試各種辦法,走投無路后,在外力的方式下死亡。

  自我了結這種懦夫行為,他做不出來。

  這讓他陷入更深的思考:就像陳麗麗被剪刀逼迫自殺,或許,圖片上小人的自殺,也并非出自本意。

  林楠只想出一種可能性。

  召喚儀式失敗了。

  在異界力量作祟下,他被迫把刀子送進了自己喉嚨。

  合上命運書,林楠深吸了口氣,在腦海里不斷加強一個想法:

  ‘現(xiàn)在我放棄召喚儀式了,放棄了。’

  默念數(shù)遍之后,他把命運書打開。

  如此這般,‘未來的自己’就不會進行召喚儀式了,插圖上小人的命運,也應該發(fā)生變化才對。

  但他失望了。

  插圖沒有發(fā)生改變。

  林楠皺了皺眉,可能他的這種思路從一開始就行不通的,一個人無法在同一時間做出兩種選擇,無論他內心多么堅定,到達固定的時間點后,只能選一條路走,不可能兼顧召喚和不召喚兩個選項。

  亦或者,這兩個選項生效了,以本世界為出發(fā)點向著兩側,衍生出兩個不同的平行世界。

  但在本世界,具體如何發(fā)展,必須等他‘切實’的做出選擇之后。

  就像薛定諤的貓,不把盒子打開,永遠不會知道里邊發(fā)生了什么。

  忽然,‘嘟嘟嘟’的手機鈴聲響起,把他的思緒一下子拉回現(xiàn)實。

  林楠看向手機屏幕,上邊顯示的,是一通陌生來電。

  他猶豫著,遲遲沒有接通。

  命運書的第一幅預言出現(xiàn)了:一通糟糕至極的電話。

  他沒有接。

  響鈴一分鐘之后,對面掛斷。

  他需要知道,當所有選項都和預言背道而馳時,會不會發(fā)生某種奇妙反應,導致最終結果改變。

  反正已經(jīng)糟的不能再糟了,還不如把所有可能性都試一遍。

  預言說我接電話,我就不接。

  預言往北走,我就往南走。

  這是林楠的行動方針。

  半小時后,他回到了和悅旅館。

  時間比上次提前了一些,最大的改變是,陳麗麗的死還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和悅旅館一如既往的平靜,老板娘嗑著瓜子曬太陽,在下邊和人聊天。

  沒有圍觀的人群,警察,醫(yī)生,和黃色的警戒線。

  但只要他踏上樓梯,進入陳麗麗的房間,這份平靜就會被打破了。

  林楠有些躊躇,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平時的話,他會在外邊抽根煙曬曬太陽再回房間,順便用礦泉水把嘴巴里的煙味沖掉,不然陳麗麗又要說他了。

  他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步伐沉重的走上樓梯。

  …

  鴻旺大酒店最頂樓的房間之中。

  里邊黑漆漆的,窗簾拉死,燈也沒有開,濃郁的酒味充斥在房間之中。

  地板和床上扔著各式各樣的裙子和絲襪,角落里還有一個敞開的大號手提箱,那儼然是小型的武器庫,有三把不同型號的手槍以及拆成零件的狙擊步槍,帶著很長電線的通訊設備,伴隨著電流的‘嗤嗤’聲偶爾透露出來的,是于木縣刑偵隊的電話內線。

  以上種種違法行為,足以讓手提箱的主人關進局子好好喝一壺了。

  陳月桐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床頭柜那邊是空掉的五六個酒瓶,大部分是洋酒,還有著兩個小號的二鍋頭,她臉上一片紅潤,眼神有些迷離,明顯是醉的不輕,時不時看向浴室:

  那里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光芒,透過玻璃門能依稀看見是小型的陣法,中間一塊凹陷下去,里邊盛放些許粘稠的紅色液體。

  紅色液體宛如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沿著陣法紋路爬行,逐漸把幽藍色的光,點綴成紅色。

  陳月桐要等那些血完全把陣法浸透。

  帶著電流的監(jiān)聽設備又響了起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哪邊的小偷抓著了,又有毒販準備從邊境過來,誰誰誰,注意盯梢…一直沒出現(xiàn)陳月桐想要的信息。

  她看了看手機,心想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吧,至多兩個,就輪到她給于木縣刑偵隊下消息了:真是太幸運了,特處局的人恰好就在你們縣,可以直接接手讓你們頭疼的案子!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瞥了眼上邊顯示的聯(lián)系人,陳月桐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十分不情愿的按下接通。

  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吼聲:“陳月桐你這個混蛋,我保證你不在24小時內回來我會把你撤職!聽好了,這也是副局長的意思,他‘擔心’你遭遇危險!”

  “我想應該沒什么東西能給A級帶來危險?!?p>  “但你只是個特勤員!說白來就是個弄后勤的,還是靠關系爬上來的!”對方咬牙切齒的說:“你更應該在沿海待命,那是起重大案件,局里已經(jīng)高度重視!你要是有A級的自覺,就該接手這件案子,而不是去一個山旮旯的小縣城等待可有可無的詭異案件!”

  陳月桐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按下掛斷,再把那個號碼拉黑,整個局里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她的‘能力’,這也是她被評定為A的原因。陳月桐見過幾次真正的A級,那都些是足以單槍匹馬闖進白宮把首相腦袋揪下來的狠人,自己和他們相比,大概就和無害的小花小草差不多吧。但陳月桐認為自己的重要性比那些人還要高一點,她赤著雙足下床來到浴室,陣法已經(jīng)凝聚的差不多了,血字緩緩浮現(xiàn):

  【知更鳥慘叫著,推動一切走向絕望】

  【行者漫步于深紅色深淵,必將被自己所吞噬】

  …

  …

  “老板娘,退房?!?p>  林楠面無表情的扛著一個特大號行李箱,把房卡拍在柜臺上。

  老板娘收了房卡,便把押著的身份證拿了出來,同時有點疑惑的說:“我記得你還有個女朋友一塊吧?她人呢?”

  “出去吃早餐還沒回來,應該是你沒注意吧,她的身份證一起給我就行。”林楠笑了笑。

  而這番說辭老板娘稍作猶豫便相信了,拿著兩人的身份證和所有行李,林楠去了車行,租下了一輛五菱神車。

  從旅館出來的一小時內,他的心臟一直狂跳不止,哪怕老板娘并沒有懷疑那個巨大的行李箱中裝著什么。

  血跡很快就滲透出來了,林楠不得不買了一個大號針織袋和油紙,再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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