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真乃奇人也。”
大概是從門口看了熱鬧過來的花無逸,對我“稱贊”道。
此刻的我正頭痛著,這個荊王過來摻一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與我為難。
雖然我肯定不會嫁他,他這樣做就是給珩王難堪。
“四小姐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他一邊幫我涂藥,一邊沒話找話。
“換你你會高興?”我托著下巴斜眼瞧了他一下。
他那狹長的鳳眸微瞇起來,“不知四小姐屬意哪位王爺呢?陽山鎮(zhèn)可是很久沒這樣熱鬧過了?!?p> “你來陽山多久了?”
他沉思了下,“兩三年吧。”
“哦?花神醫(yī)是哪里人士?”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會在這樣的小地方待的住的人。
“怎么?四小姐對在下有興趣?”
他眸中染著笑意。
我立即道:“你可別吧。留著這精力去勾搭其他姑娘吧,我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p> 聽到他忍不住笑出聲,“放心,在下也絕非那招蜂引蝶之輩?!?p> “就您這一身,還不夠……招蜂引蝶?”
見我視線落到他袒露的胸口,他挑眉道:“那些都是俗人,固守己見,男人穿得涼快點兒怎么了?你說是吧?四小姐。”
涂完藥,他收拾起盒子物什。
“嗯,相信花神醫(yī)持心自正?!蔽腋胶偷毓ЬS道。
“持心自正?嗯,好詞?!彼崞饢|西,帶笑的面容有一種陰柔邪氣的美,“今日在下就先告辭了?!?p> 難得他沒有很不正經(jīng)地要求留下來用餐。
“小牙兒,送送花神醫(yī)?!蔽覍﹂T外的丫鬟喚道。
“是。”
面對兩批聘禮,魏明州可算好好頭痛了一回,他哪兒曾遇到過這種事,兩邊都得罪不起。
“四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廳內(nèi),魏景勝看著皺眉嘆氣踱來踱去的魏將軍,問我道。
“荊王同珩王向來不對付,他這么做,無非是故意讓珩王不痛快。魏嫣與他,并沒有什么情分?!?p> “這個荊王!沒想到這么心機深沉?!蔽好髦菖牧艘幌伦腊?。
“魏嫣自當去同他說清楚?!?p> “這種事情,你一個女兒家怎好出面,讓你兄長替你去?!?p> 魏景勝點點頭道:“孩兒這便帶人將聘禮退回去?!?p> “有勞父親、二哥了?!蔽腋I硇卸Y。心中卻擔憂,以這父子兩的耿直,真能那么輕易打發(fā)了荊王?
果不其然,不但禮沒退成,荊王還追加了一批下人過來,連鮮紅的嫁衣都備好了。
魏景勝氣得不輕,歉疚地對我說:“四妹,實在抱歉……”
我起身,“是魏嫣給將軍府添麻煩了。有勞二哥奔波,明日魏嫣親自去金寧拜訪荊王殿下?!?p> 荊王一直住在金寧郡,聽說還在那邊安了府邸。
那邊比陽山要繁華些,來往客商不斷。皇上將他貶至此處,想必也沒那么輕易召回。
他既然要找珩王的麻煩,籌劃就不會是一日兩日了。忽然感到后怕,荊王的城府,遠比我想的要深。
“鳳岑?”晚間,我一個人待在室內(nèi),嘗試喚了聲。
回應我的是一片寂靜。
“鳳岑?”我又嘗試叫了一次。
自從那次落水之后,珩王便始終在我身邊留了一人。只是我從未見過,也不知他們都是隱藏在何處。
過了會兒,房間里落入一道黑色身影,出現(xiàn)之敏捷,我完全沒看清他從何處進來。
“王妃有何吩咐?”
聽聲音卻并非鳳岑。
“你、你是?”是影衛(wèi)的裝扮沒錯。我還沒與珩王成婚呢,所以聽他這么叫我有點不好意思。
“卑職隗行?!?p> “你能幫我將這個交給荊王嗎?”
我遞給他一封信,是約荊王的。仔細想了想,我若直接去他府上,難免惹人閑話,將他約出來穩(wěn)妥些。
“卑職領(lǐng)命!”說完,他又迅速抽離。果然訓練有素,連個遲疑都沒有。我滿意地起身去休息。
有影衛(wèi)悄無聲息地將信送到他府上,看到內(nèi)容,荊王也應該能領(lǐng)會到,我只想與他私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