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鷹山峪的比試開始當(dāng)晚,夏興文公務(wù)結(jié)束的很早,吃完飯就到了小妾的房里。
這是他前些年納的妾,人至中年以后,夏興文已經(jīng)不像年輕時那般風(fēng)流,這兩年府里一直沒來新夫人了。
“大人總算來了啊,您都有好久沒來我這里了。”一個身材姣好的美貌女子迎接了夏興文,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出頭,這么算來,恐怕進府的時候也就十幾歲吧。
“我最近公務(wù)繁忙,又憂心城里的命案,實在沒心思找你。今天那些人終于都從城里出去了,過了這么長時間家里也沒出事,我才終于能放下心來?!毕呐d文走過來一把摟住女子的腰,邊往房里走邊說道。
“家里不是來了兩位仙師幫忙嗎,大人還要什么好擔(dān)心的?”女子依偎在夏興文懷中,以一種別扭的方式走著路。
“那兩位雖然神通廣大,但年紀(jì)尚輕,難免會有所疏忽,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啊。說起他們來,我從那位趙仙師手里得了樣好東西,你看這是什么?”夏興文說著取出一個藍色小藥瓶來。
“大人,這該不會是…”女子立刻心領(lǐng)神會,滿臉通紅地說道。
“嘿嘿嘿,趙仙師擅長煉丹,這個藥一粒就能管用好幾天,正好明天是旬假,公務(wù)也不多,我們今晚可以好好盡興了。”夏興文嘿嘿笑著,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
到了半夜,月黑風(fēng)高,女子房中的歡愉之聲仍不絕于耳。
一道影子緩緩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間中,身形站定后,突然有一個光球出現(xiàn)在影子旁,把漆黑的房間一下子照的大亮。
“誰!你…你是誰?”房間里突然出現(xiàn)的亮光把夏興文嚇的不輕,他趕忙隨便抓了件衣服,沖屋中的不速之客怒喝道。
“夏興文,你可真會享受啊,家里這么多小妾,讓我一頓好找。”說話的是個面容普通的青年,丟在人群里難以注意到的那種,可現(xiàn)在卻渾身充滿煞氣,不懷好意地看著夏興文。
“你…你到底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潛入我家有什么企圖?”夏興文怎會看不出對方身懷惡意,只是這人身邊的光球,分明是某種法術(shù),說明這人是個修仙者,那么即使叫來家里的護衛(wèi)也沒有用。他決定盡量多說些話,拖拖時間,或許家里住著的女仙師會察覺到什么,跑來救自己。
“我這種小民,就像草一樣,夏大人又怎么會在意,當(dāng)然不認識了。至于我的來意,難道你真的看不出嗎?”青年說著,取出一把小鐵錘來,輕輕撫摸著。
“是誰派你來的?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起碼也讓我死個明白?!毕呐d文繼續(xù)問道。
“死個明白啊,哈哈哈,我們那么多人都死的不明不白,你這狗官還敢說死個明白啊?!鼻嗄甏笮Φ?。
“那…那你就更不該跟我一樣,應(yīng)該告訴我才對。你若不是被人派來的,我卻又不認識你,如何與你結(jié)下的仇怨,你到底…”夏興文的腦子轉(zhuǎn)地飛快,千方百計想要和對方多說幾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那我問你,你收了張思源多少好處,讓他削職不過一年就又被啟用?”青年又大笑一陣,隨后立即把臉一板,怒目而視著夏興文。
“你…原來你是殺張思源的人?!毕呐d文從看出他是修仙者后就已經(jīng)有點半信半疑了,只是他為了拖時間,故意慢慢問話,“我…張思源在昌光縣任上并無貪腐,只是遭遇天災(zāi)才有了那許多事,我舉薦他只是照例行事,并未收過他什么東西?!?p> “好個照例行事,這朝廷就是一直這么官官相護的嗎?張思源把昌光縣修水利的銀兩挪用,你還說沒有貪腐???若不是他在任上胡作非為,面對旱情又怎么會有那么嚴重的損失?”青年完全不相信夏興文的話,大聲質(zhì)問著。
“這…昌光縣的文書大多都被反賊焚毀了,縣里的錢糧是怎么使用的我也不得而知。但是張思源家中清貧,削職后沒有余財是滿朝皆知的,我舉薦他可確實符合例律的。至于他是否挪用了公款,我是實在不知啊,那也不在我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夏興文一邊辯解著,一邊慢慢地把衣服穿好,盡量讓對話進行的慢一些。
“哼,我早就查清楚了,張思源第一次外放做官就有你在背后,他根本就是你的人。就連昌光縣的災(zāi)情和反叛,也被你給輕描淡寫地遮掩過去,那狗官才得以再次啟用的,你還想假裝和他并無關(guān)系?”青年憤怒地指責(zé)道。
“這…我…”夏興文一時語塞了,剛才糊弄得太順利了,這一狀況實在讓他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還有那個藍高,只顧解救狗官張思源,對城里的百姓不管不顧。造反的人在城里殺人放火,他居然先籌錢把張思源贖出來,不敢進攻。你和他也早就認識,這次還專門派人去牢里救他,還敢說你們不是一伙的?”青年已經(jīng)把鐵錘激發(fā)了起來,鐵錘身形猛漲,變大到五六尺長,繞著青年不停地飛舞旋轉(zhuǎn)。
“我…我只是覺得張思源死得蹊蹺,想必他就是你殺的吧,那么藍高確實是冤枉的,我壓下那案子又有什么不對?”夏興文大驚失色,只能想到什么就趕緊說什么,能拖一刻是一刻。
“哼,你還請了位厲害修士來追殺我,他這些天一直住在你府中保護你,可讓我好一陣等。案子發(fā)生不久,你就請了人來,要不是做賊心虛,又怎么會有這么大手筆呢?我還聽說,你為了籠絡(luò)那修士,連自己女兒都獻出來了。果然你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富貴,其他一切都只是道具而已?!鼻嗄陸嵑薜卣f道,他也有些語無倫次,只是把自己想到的事一口氣說了,反正能證明夏興文是壞人就行。
其實青年也是有些顧慮,他唯恐殺錯了人,所以遲遲沒動手,只是和夏興文進行著蹩腳的辯論。
就在青年的耐心終于快用完時,幫手終于到了。